對于這種質問，祀禮只是眨了眨眼，并沒有回答的意思。這種問題他也不需要回答，畢竟這與這件案子完全無關。
從他態度中看出他的不配合的楊凌也沒有多提及，只是稍稍留了個心眼，轉而拿出了一張照片：“祀先生，請再確認一下你有沒有見過受害者吧。”
祀禮視線看向了照片，乍一看他還真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迷惑地思索了一下后，祀禮想了起來：“是他？”
“祀先生認識受害者？”楊凌原本只是照例詢問的，沒想到還會有意外收獲。
“談不上認識，早上的時候見過一面。”祀禮回想著早上那一幕，“他好像有點不太正常，看到人就尖叫，好像很害怕一樣。”
“你是說，他看到人尖叫？”楊凌不是很理解他這句話。
他們還未來得及看更早的監控，她的調查方向也使得她不知道這件事。
“嗯，一開始他指著一個女人尖叫，之后看到所有人都叫。當時不少人都在。”祀禮想起了早上那人的情況，“我想他可能精神不太正常。”
兩人又問了一些細節，但那時候祀禮也沒有太關注，沒能回答多少。
但兩人的表情卻有些凝重，似乎這人的死有什么隱情。
嗯，大概是有的吧。
祀禮回想了一下那種感覺，對方身上并沒有什么奇怪的氣息，如果不單純是精神問題的話，那有可能就是詭異了。
【神】的氣息一般相當明顯，現在祀禮已經能辨別出來。
但如果是【詭異】的話，祀禮只能察覺到本體的氣息。
這樣一來就很難及時發現詭異，也就很難辨別出是不是有人被詭異所影響了。尤其是【詭異】的能力很多時候都奇奇怪怪，這樣一來就更難準確察覺到。
但比起多少有點事不關己的祀禮來說，對此更有緊迫感的還得是人類自己。
楊凌表情就相當凝重，她雖然不是調查員，但對調查員的事還是知道的，大概是聯想到了這一點，沒能再追問到太多細節后楊凌就帶著人匆匆離開了。
……
大概是如書所說的，祀禮有著吸引【異常】的體質。
過了幾天后，祀禮再一次遇到了一個有些神經質的家伙。
下午，祀禮早早關了店門，他這次出來是打算給自己買一臺電腦。
平板雖然好用，但有些時候還是不太方便。但祀禮還沒決定買一臺怎么樣的電腦，是筆記本還是臺式，所以他打算先去店里看看。
為了避開下班的時間，他出門有些早，打算在人流量高峰前提早回去，甚至為了快一點還抄了近道。
一邊走祀禮還一邊琢磨著再買一個代步工具。開花店并不是很賺錢，至少那些豪車什么的完全不用考慮，再加上這個城市車輛總是很容易堵塞，他在考慮是不是買輛摩托或者電動車。
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聲驚叫。
祀禮下意識抬頭看去，就看到一個男人低下頭匆匆繞開了一個女人，那腳步就好像女人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那女人以看神經病的眼神盯著男人，但也沒有多理他。
那種熟悉的既視感頓時吸引了祀禮的注意，他在短暫的猶豫后，選擇了跟上男人。
他跟著男人一路拐到了一條沒什么人的小巷，并且被兩個看上去就不正經的混混堵住了去路。
兩人將瘦弱的青年推搡得后退了幾步，比了個搓手指的動作，意思不言而喻。
祀禮站在巷口，沒有找任何的掩體，但巷子中的三人都對他視而不見，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事實上幾人確實看不到他，祀禮就這樣直接站在巷口看著事情的發展。
男人十分膽小，面對兩個混混壓根不敢反抗，掙扎都沒有地直接交出了自己的包。
兩個混混大概也是沒想到遇到了這么一個“軟貨”，嘻嘻哈哈笑了一番毫不客氣地搶過包翻了起來。
他們一邊翻一邊盯著男人，甚至毫不客氣地將包里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拉出來扔在地上，摸到錢包和手機后就將包砸在了男人的身上，臉上都是被助長的囂張氣焰。
更奇怪的是男人的反應，他太過恐懼了，就好像他面對的不只是兩個不懷好意的混混，而是兩個隨時會吃掉他的怪物。
一時之間祀禮都不確定，是男人太過膽小，還是他真的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祀禮在短暫的思索后，干脆走向了三人。
云夢從他身上撤去，祀禮突兀地出現在巷口：“你們在干什么？”
見三人都看了過來，他抬起了手機：“我已經給監察打電話了。”
兩個混混瞇起了眼睛，不善地看著他：“小子，別多管閑事！”
這通電話沒能嚇到他們。
祀禮不耐煩地咂了下嘴，將手機塞到了口袋里。好吧，他并沒有真的撥出去，恐嚇失敗，那就直接物理解決吧。
五分鐘后，兩個混混交出了自己的錢包，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小巷。
祀禮隨手掂量了兩下手里的錢包，看都沒看就扔在了腳下，戰而看向了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的男人：“你沒事吧？”
男人正直勾勾的盯著他，那眼神頗為古怪，似乎還透著些許的欣喜。
祀禮：“……”
祀禮：“？？？”
祀禮選擇后退了幾步，與這神經質的男人拉開了距離。
一瞬間突然后悔多管閑事了。
他當即準備扭頭就走，沒想到反而被身后的男人叫住了：“等等！”
祀禮腳步不停，甚至加快了往前走。
男人根本沒來得及追上，就眼睜睜看著祀禮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口。等他追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看不到人影了。
半響，男人才失落地回到深巷，剛走出幾步就感覺腳下踩到了什么東西。
他一怔，似乎是預料到了什么一般瞪大了眼睛。
當他緩緩移開腳后，不出意外地再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圓形物體。
是鏡子，他一次次丟棄，但一次次又再次出現在他身邊的鏡子。
男人后退了幾步，看這鏡子就像是看什么洪水猛獸一般，他甚至顧不上去撿自己的東西，匆忙間逃離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