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家以后鄭尋直接給自己加餐了四個雞蛋,臨睡覺前還自己按摩了像火燒一樣的手臂和兩側肌肉。
到了第二天早上起來時,鄭尋奇跡的發現兩條胳膊居然沒再出現疼到抬不起來的程度。
難道是之前打紙時疼過一次,這次就不用了?
幫老爸把重料搬到棚子之后,鄭尋便騎上車子去上學。
又是一整天的上課發呆。
下午放學時分,鄭尋頂著兩條酸痛不已的胳膊剛沖出教室后門,迎頭便撞見了背著書包早早在他們班后門等著的曲夢。
鄭尋轉頭就想跑,可曲夢一把薅住他的衣領。
“站住!”
“干嘛躲瘟神一樣躲著我!”
“電話也不回,發消息也不回,你這幾天都在干嘛?”
“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知道不知道!”
曲夢說著說著花容失色道:“鄭尋,你該不會是加入黑社會了吧!?”
她可再清楚鄭尋的社交圈不過了,雖然鄭尋沒有不良嗜好,但那些個小混混們知道他能打,經常找他一起玩。
曲夢早就覺得這很容易誤入歧途!
放學的人流已經熙熙攘攘的布滿樓道,鄭尋就這樣呆呆的在人堆里看著曲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這個女人的思想也太過活躍了...怪不得學理科。
鄭尋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把扯過了曲夢身上又沉又大的書包。
他自己的書包還沒有曲夢五分之一沉。
接過以后鄭尋便背在身上。
他問:“今天電動車是不是沒充電?”
曲夢眼睛瞥到別處,小嘴一哼。
“昂。”
“果然...”
一般促使她來堵門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早上是走著來上學的。
“那坐我車子走吧。”
說著鄭尋便下了樓,曲夢就在后面跟著他。
鄭尋一米七的身高,曲夢也是一米七的身高,如果隔老遠看,曲夢的身材比例很好,要顯得比鄭尋高很多,但是二人并肩齊走的話,其實差不多高。
兩人坐上電動車,鄭尋擰動把手,曲夢便扶好腰后的扶手。
她還是問鄭尋:“馬上就到期末了,你這幾天都在干啥?”
“你這么關心我干什么。”
鄭尋騎著電動車左右看路。
“誰多愛關心你似的。”
“我只是作為你多年的街坊鄰居,和你問一下你這幾天都在做什么,這都不行?”
“行!我的曲姐,只要你放過我,不再拉著我補習。”
上課鄭尋都聽不進去,下課再加餐真的是再痛苦不過。
“那你先告訴我,你這幾天都在干嘛?”
見她這個好奇勁,鄭尋便說了兩個字。
“練拳。”
“練拳!?”
曲夢心中一驚。
“你不會真的要加入黑社會吧!?”
“現在做黑社會沒有什么前途了誒。”
鄭尋無奈道:“什么黑社會...我在練的是職業拳擊,以后打比賽的那一種。”
“打比賽?”
曲夢迅速聯想到了什么。
“你是想走體育生嗎?”
“走體育生的話倒是不錯,以后或許還有碗飯吃。”
“不是。”鄭尋搖頭。
“那你這是要做什么?”曲夢擔憂道。
“你就算不好好學習,也得要為自己謀生路啊,不然以后吃不上飯,日子過得太窮可怎么辦。”
“以后沒飯吃了,我就去你家,給曲叔干活要飯去。”
轉眼間鄭尋已經下了橋頭,他示意曲夢已經到家了。
曲夢從電動車上跳下來,神色依舊很擔憂。
“那可不行,你都上高中了,最起碼也得考個專科啊,將來免得受累去做苦力。”
鄭尋也沒顧她說什么,他下了車,把書包給她放在店里,又和忙碌的曲夢爸爸打過招呼后,便出了店朝自己家方向走去。
“誒鄭尋,鄭尋!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啊。”
曲夢在店門口和他招呼。
然而鄭尋回過頭來,只是朝曲夢揮揮手,“再見。”
說完鄭尋便擰動電動車把。
“你!”
曲夢氣的直跺腳。
但看著他的背影,恍惚間曲夢又看到了小時候的那個小孩兒。
曲夢還清楚的記得,小時候街面上年紀大一點的孩子總會欺負她,讓她從店里偷肉出來拿給他們吃。
每每這時候曲夢還不用回家告訴老爸,自己身邊的個頭最小的鄭尋總會第一個站出來,舉著拳頭就往那些人身上打。
即便打不過,鄭尋也會從街邊抽出一根小棍,或者是拿出一塊磚頭,一副要拼命的架勢似的追著那些愛欺負人的大孩子。
有時候他會被揍得鼻青臉腫,但他絕不會服輸,更不讓任何人欺負曲夢。
“現在想想,還蠻幼稚的。”
曲夢背著手,腳尖在水泥地上畫圈兒。
...
鄭尋回到家里后,再一次確認了胳膊并不怎么酸痛無疑后,就把肚子填飽到滾圓兒,和老爸打招呼過后便騎上車子,去往拳館。
還是熟悉的進了拳館,換好衣服,鄭尋發現館長正在帶著別的拳手訓練。
他剛想和館長打招呼,便見孫凱朝他走來。
“喲!晚上好啊鄭尋。”
“啊你好,凱哥。”鄭尋覺得這個凱哥倒是挺外向。
“今天準備練習什么項目,館長有指示嗎?”孫凱問。
還沒等鄭尋說話,徐一正已經朝他走來。
“去到那邊,熱身的話有跳繩,跳十分鐘,然后繼續用啞鈴出拳。”
鄭尋趕緊哦了一聲,然后和孫凱道了聲先走一步,便到墻角去了。
紀野也還是在這邊,他正在對著這邊唯一吊著的一副很大的沙袋進行出拳訓練。
只見紀野剛擰身,嘴里便爆發出‘嘶’的一聲類似于咳嗽般的吐氣聲,他的左擺拳便已經打在了沙袋上。
砰!!
沙袋隨即爆發出一聲悶響,這跟人差不多高,比水桶還粗的沙袋居然被他打得猛烈晃動起來。
紀野扶好沙袋,繼續出拳。
“喝嘶!”
砰!!
又是一聲強烈的悶響。
可能是昨天被館長強調了以后,鄭尋的注意力比較敏感。
他注意到這位紀野大哥每一次出拳后,拳頭確實是一直收回到他下巴位置。
單純看這位紀野大哥的站架和手的位置,鄭尋覺得他做的要比自己的大哥還要好。
想到這鄭尋突然發現,自己好長時間沒去見他了...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這里跑步。
下次一定留一個聯系方式!
鄭尋舉起啞鈴,將手拿到下巴的位置,繼續準備出拳。
就當他剛出了幾拳之后,他發現這時館長已經站在他身后。
“先從出拳十次開始,每出兩拳算一次,出到十次后就停下,稍微休息一分鐘即可再出拳。”
“就這樣一直練就好,你現在每晚訓練兩個小時,每出十分鐘后就休息十分鐘,不用一直出。”
“哦,好!”
鄭尋點點頭,他繼續開始出拳。
直拳,擺拳。
直拳,勾拳。
擺拳,勾拳。
勾拳,勾拳,直拳。
正如館長所說,鄭尋每出十分鐘拳就停下來一會兒,他看一會紀野打沙袋,然后繼續出拳。
就這樣的出拳,休息,出拳,休息的這種孤獨的,不用和人交流的訓練,鄭尋又練了五天。
雖然偶爾會和紀野說上兩句話,但鄭尋每每一晚上說的話還是不多。
但漸漸地,鄭尋已經能連續出二十分鐘拳,每一次出拳在二十次了!
與此同時,鄭尋感覺自己的肌肉變得的確愈發強壯起來。
手里的五公斤啞鈴鄭尋現在拿著也覺得并不是很累,其實還蠻輕松的。
然而就在鄭尋心里剛剛滿意了的時候,館長便又給了他新的器械。
一副七點五公斤重的啞鈴...
“五公斤的看你已經能自由甩動了,那就繼續,練習七公斤的。”
鄭尋剛覺得輕松,手里便又一次沉了起來。
他咬緊牙關,繼續準備出拳。
痛苦面具又一次帶在了鄭尋的臉上。
與此同時,正在他對面的許坤正在教兩名新學員如何打出后直拳的正確發力。
“來,先站好拳擊站架,然后我們出拳的時候要蹬地、轉腰、擰身,對核心概念是轉體沒錯!”
“啊對對,是這樣。”
“啊不對,一定要記住拳稍稍的帶些內扣。”
“啊對對...”
許坤一點一點的從細節上給這兩名學員仔細扣,訓練的非常有耐心。
輾轉間,許坤抬起眼便發現了對面正在對著鏡子,面色十分痛苦的鄭尋。
他發現鄭尋手里的啞鈴標號是七點五公斤。
即便是拿著這么重的啞鈴,鄭尋的出拳也已經非常標準了。
而且,這個鄭尋的手居然還知道一直拿在下巴上!
許坤琢磨著,鄭尋好像來了不到一個月吧...
再看看自己身邊這學習了兩個月的學員,才剛剛勉強會出拳,細節還沒弄明白呢...
只不過許坤也有點擔憂。
畢竟他看著鄭尋的臉色好像真的很痛苦。
七點五公斤的啞鈴出拳,就算是許坤他自己練,要是一直練這么一兩個小時他也得累到不行。
“館長,那個鄭尋你讓他這么練,真的可以嗎?”許坤問。
“基礎會不會不牢靠啊?”
徐一正看看鄭尋,又看看許坤身邊的兩個學員。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這么練肯定是不行的。”
“可你仔細看看他。”
徐一正說著,許坤便仔細看鄭尋。
“看哪?”
“看他的身體。”
“館長...”
許坤一時間有點想歪了。
可許坤發現,這個鄭尋每一次出拳,都能牽動他T恤下線條分明的肌肉。
徐一正道:“就在之前,他實現了七天就能打穿紙的約定。”
“七天!他真做到了!?”“嗯。”
徐一正點頭,他也看向鄭尋。
“所以,不用擔心他的訓練計劃。”
“他有能力承受得住,而且有能力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
徐一正現在在鄭尋身上,已經能看到將來的雛形了。
一個絕對的重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