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門被人一推,并沒有立刻打開,但宋涼知道不能再等,他手指一彈,那顆劍丸直接飛出,洞穿木門,便聽到門外一聲慘叫。
“??!”顯然是擊中了一名對手。
宋涼冷靜的抓起隱光劍,他來不及高興,快速的往背上一搭,縱身往后一跳,靠近了土地神泥像。
與此同時,門外四個大漢就叫了起來。
“有硬茬!”
“嘭!”
伴隨著那個中招人的慘叫,木門瞬間被一拳打破,一道黃光狠狠的砸在宋涼剛才待的位置!
就見鐵師兄一步跨進來,大罵道:“什么人!”
他恍惚看到眼前一道人影,沒來及反應,脖子一涼,一身修為化作虛無,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妖族刺殺術!
“咳咳!”
連殺兩人的宋涼終于停止了動作,他一手捂著胸膛,一手抓著背上的隱光劍,像是一棵病松,倔強的站在門口,看著那三個還活著,但已經呆若木雞的鐵拳幫弟子。
宋涼沒有對峙的想法,只是拼命的運用幻兵訣,把隱光劍里的靈氣往外吸。
同時在手指旁邊還不停搓著意靈指,搓的越多,他打贏的希望越大。
“窩草,這小子是誰???這是干嘛的?”
那個大山很慶幸沒有受傷,但他心靈上可是受到了強大的沖擊,他驚恐的問著旁邊兩個人,這到底是咋回事?
他們都以為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做夢。
怎么突然之間,冒出來一個高手呢?
一個二重境被一道劍芒殺了,那是被偷襲了。
但自己的大師兄怎么突然間也死了呢?
而且大家都沒看明白是怎么死的。
大師兄可是三重月黃境下品??!
誰能把三重境給秒殺了?那只能說明對方是四重境!
這個小小的土地廟里面有四重玉綠境的高手?
宋涼現在顧不得裝逼,他只覺得氣血翻涌,雖然沒有動用靈根之氣,但不斷的釋放技能,或多或少會影響到鳳鳴環,他感覺自己快到極限了。
但眼下退無可退,他絕不可能讓人靠近朱淺淺一步!
“哼,這是我的地盤,你們憑什么進來?”
宋涼盡量站穩,雖然他臉色蒼白,可氣勢不減。
現在一旦示弱,那就是個死。
大山雖然個子大,說話聲音粗,可也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
“啊啊!”
他忽然間精神崩潰,一扒拉旁邊的兩個人,抱著腦袋就大叫著跑了。
剩下兩個人怎么可能留在這里等死?
他們也掉頭就沖向馬匹。
宋涼本想讓他們知難而退,但隨機一想,不能放他們走!
他們剛才說的,和那個劉大人兩頭圍堵,如果讓他們把消息帶出去,一旦暴露位置,豈不是會引來強敵?
想到這里,宋涼手中的意靈指直接飛出,與此同時,他顧不得胸口發悶,手中多出一把短刀,直接刺向逃跑的大山。
兩個劍丸彈無虛發,那二人直接被劍芒絞殺,在大雨之下,脖頸噴出的鮮血也瞬間被雨水沖洗干凈。
只是那個名叫大山的弟子早跑了一步,宋涼沖出去的時候,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外加他渾身火辣辣的疼,耳邊就聽到一聲馬鳴。
他暗叫不好。
“赫??!噠噠噠!”
隨著馬鳴之后,便是馬蹄踩水的響動,宋涼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就看到高大的身影已經遠去。
大雨傾盆而下,宋涼站在雨地里都沒法用鼻子呼吸,只能張著嘴喘氣,水面逐漸上升,他的腳脖子已經被水淹沒。
他不能在這里待著,可他也走不了。
宋涼顧不得四具尸體,急忙回到廟里,轉進屏風,看到朱淺淺還在打坐,身上的綠光逐漸加深了一些,看她的樣子,突破還沒有結束。
“胡騰!”
宋涼坐在地上,背上的隱光劍也“當啷”一聲落在旁邊。他顧不得擦水,趕緊盤腿打坐,穩定身體里亂動的靈氣。
過了大概兩刻鐘,宋涼總算是沒了難受的感覺,他這時也聞到屋里有股血腥味,起身扭頭看去,發現是剛才那個鐵師兄是死在廟里的。
宋涼來到他的身邊,顧不得惡心,隨手一翻,竟然找到一張被雨水浸濕的信紙。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就見上面寫著:“鐵極聽令,即刻帶人從凌風城出發,前往邯城與為師會合,蔡涵。”
就這么點內容,宋涼又翻了翻別的地方,找不到儲物戒。
他只好嫌棄的把鐵極尸體抬了出去,扔進大雨之中,然后冒著雨去翻另外三具尸體,一如之前,什么也搜不到。
宋涼懶得翻找,他回到廟門,看著越來越黑的天空,聽著潑墨一般的雨聲,眉頭皺的緊緊的。
這張信紙只能說明是鐵拳幫有任務,那個蔡涵很有可能是鐵拳幫的幫主。
他們要會合起來抓朱淺淺。
但還是那個老問題,他們如果沒有上層人物,怎么可能行走江湖不帶儲物戒呢?
要不是宋涼聽聞幾句“劉大人”“洪嘯”,他都認為這些人是萍水相逢的過客呢。
但現在危機好像沒有解除,如果大山逃跑之后,帶著蔡涵過來,那這里豈不是成了眾矢之的?
想到這里,宋涼不由的出了一頭冷汗,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他應該離開了!
宋涼趕緊來到朱淺淺面前,本想出聲詢問,但看到朱淺淺沒有結束打坐的樣子,心里糾結萬分。
留在這里,他就是個死。
但一走了之,朱淺淺也沒法活了。
他想抱著朱淺淺離開,可打坐之中不可隨意打擾,不然為何會有閉關一說?
正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身體忽然感覺大地在輕輕的顫抖。
宋涼瞳孔一縮,心中驚恐萬分,來了!
他也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只好把屏風放好,圍住朱淺淺,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然后如同慷慨赴死一般,來到破碎的廟門,就看到廟外涌來了二十多名騎手!
“轟隆!”一道驚雷劃過墨黑的天空,宋涼借著這道閃電,看到這二十多人,連蓑衣都沒有穿,就這么冒著雨沖到了這個小小的土地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