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下午一點多，小薇推薦的模特到了。
這人他認識，就是上次當眾頂嘴的周娜周煒彤。
周謙懶得搭理，這妞T臺實力一般，任性傲嬌還不聽話，找個不聽話的模特合作，完全是給自己添堵。
“周先生，這次我來是向你道歉的，上次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聽話，也不該說那些話，我向你道歉。”
周娜臉埋在胸口上，聲音糯糯地說道。
再次見到周謙，她心情很復雜。
上一次來沙丁魚工作室面試，聽同學說周謙只是個漢江大學的大一學生，第一次來參加設計比賽。
當時她就有些瞧不起這家伙，對那次走秀也不太重視，見到他的時候也直接叫名字，比較隨意。
最后被趕走了她也不怎么在意。
只是沒想到這家伙能在高校設計比賽上拿到第二名，三套時裝全部獲獎，現在還放在服裝學院的展館里。
比賽結束后，這家伙在設計圈里嶄露頭角，還受到設計師協會的邀請，參加國際時裝周新秀展。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特別后悔。
尤其是看到當初那三個留下來的模特多次登上報紙，出場費也翻了一番的時候，她后悔的想抽自己幾巴掌。
這一次國際時裝周，她很早就過來了，希望能登上時裝周的T臺。
可惜來這里找機會的模特太多了，但凡有點身材的跑來走秀。
找了三四天，除了幾個不懷好意的電話，正經的合約一個也沒有接到。
今天正在太古路閑逛，突然接到了小薇的電話，她想也沒想，立即打車過來了。
不管怎么樣，這一次再也不能放過這個家伙了。
“周先生，我知道錯了，請再給我一個機會吧，這一次我保證乖乖聽話，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周謙沒搭理，拿著針繼續裝訂腰間配飾，正忙著，手臂被人抱住了，香水味更濃了一些。
“周先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聽到這妞反復嘀咕這幾句，周謙搖了搖頭，
“先把手松開，我在干活沒看到嗎？”
“對不起對不起！”
周娜松開了手，眼巴巴地看著他，淚光閃閃的。
周謙輕嘆一聲，我真是心太軟了。
他認真打量了下女孩，175的身高，肌膚白皙，穿著緊身T恤，寬大的工裝褲，露出一段纖細的小蠻腰，條件不錯，只是性格有點問題。
“你先去外面等著，等我做完了再說。”
周謙擺了擺手，又拿著配飾繼續打補丁。
周娜看了看他，低下頭走到了工作間門口。
等了十多分鐘，見他還沒出來，她撇了撇嘴角，拖著疲憊的步伐往外走，走到了工作室門口，她想起還沒跟小薇告別，又回到工作間找小薇。
“怎么了？老周沒原諒你？”
小薇好奇道。
“沒，剛跟他說了不少好話，可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周娜撇了撇小嘴，有點委屈。
“不應該啊，老周不是個小氣的人，他剛怎么跟你說的？”
小薇問道。
“他說讓我出去等，做完了再說。”
“那你就等啊，跑過來干什么？”
小薇不解道。
“我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出來，他肯定是不想用我，故意戲弄我。”
周娜不滿地道。
小薇翻了個白眼，“他說了讓你等，肯定是準備用你，要是不想用你，直接就讓你滾蛋了，還讓你等著干什么？當門神嗎？”
“這樣嗎？”
周娜愣了下，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起來。
“廢話，還不去等著，有點眼力勁，要是他杯子里沒水了，給他加點水，要是看到蕭蕭來了，你最好離遠遠的...”
“為什么？”
“別問那么多，知道太多沒什么用，快去吧！”
“好，小薇，謝謝你啊。”
周娜開心地抱了下她，又小跑著回到了工作間。
小薇搖了搖頭，這身材這腦子，混時尚圈也不怕被人吃個精光。
——
傍晚周謙從工作間里出來，看到周娜還乖乖地站在門口，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有點毅力也懂得堅持，這一關算你過了。
“去那里走兩趟我看看。”
周謙指著長長的過道說道。
“好的周先生！”
周娜甜甜一笑，扭著小腰走到了過道的盡頭，又撐著腰扭著胯，邁著模特步走了過來。
動作依然有點大。
腰太軟，抬腿沒力量，導致臺步太軟，整個人支棱不起來，也無法形成特定的氣質，也就沒有個人特色。
譬如熊戴琳喜歡端著架子，展示出雍容端莊的氣質，杜娟冷著臉，生人勿進，營造一種高級感。
把這種氣質附加到時裝上，可以抬升服裝的層次。
這是賣點，品牌商自然愿意找她們合作。
相比之下，周娜能拿出的東西比較普通，身材、臉蛋、胸圍，這三樣在時尚圈并不是什么稀缺資源，也導致她的出場費叫不起高價。
“周先生，你有什么意見嗎？”
周娜走了一遍過來，弱弱地問道。
周謙抱著手臂托著下巴，盯著她看了看，“周娜，能問你為什么要當模特嗎？賺錢？成名？穿漂亮的衣服？嫁入豪門？”
周娜想了下，“都要不行嗎？”
“行，很標準的答案。”
周謙笑了笑，“在我的理解里，模特分三個層次，以自身身體為賣點的模特，譬如車模、平面模特、內衣模特、禮儀模特等等，這一層勉強溫飽。
第二層是以自身的氣質和特色為賣點，譬如凌厲、冷酷、陽剛、甜美、知性、優雅、叛逆，或者美胸美臀、齙牙兔齒、豬鼻子等，都算特色，這一層大都是名模。
第三種把自身當作品牌來經營的模特，這類算是超模，她們不是普通模特，而是時尚名流，嫁入豪門不難。
你覺得你是第幾種？”
周娜眨眼想了想，“我很甜也很漂亮，這算特色嗎？”
“也算，只是不夠突出，在時尚圈里，從不缺少漂亮甜美的模特，有別的模特比你更漂亮的時候，你拿什么競爭？”
“那我該怎么做？”
周娜好奇地道。
“如果你想要保持甜美人設，就盡量營造出一種清純天真的臺風，讓別人一提到清純模特，就會立即想到你。
如果你想要保持性感火辣，臉上就別帶傻白甜的笑容，可以放蕩、叛逆，或者誘惑、高傲、冷酷等等，這樣的搭配更容易得到關注。
物以稀為貴，這條在哪里都適用。”
周娜點了點頭，“那我該怎么選？”
“不管你以后怎么選擇，這一次我一個帶有清純風格的模特。”
周謙說道。
“好，只要你愿意用我，我保證能做到的。”
周娜認真地說道。
周謙笑了笑，不管她怎么做，只要這次不出問題就行。
“蕭蕭，你去跟周娜談合同，我先去把版型設計做出來。”
“好！”
蕭蕭點了點頭。
周謙回到了工作間，開始設計三號裝。
到了下午六點多，蕭蕭過來敲門，“六點多了？你要下班嗎？”
“快畫完了，等做完...等等，六點多了？”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拿出手機看了看，被調成了靜音的手機上多了十幾個未接電話。
“怎么了？”
蕭蕭問道。
“有個約會！”
周謙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未完成的圖稿本。
糾結了一下，他打了個電話熊戴琳，麻煩她再等一會兒，等他做完設計就回來。
熊戴琳埋怨了幾句還是答應了。
“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你分的開？”
蕭蕭似笑非笑地說道。
“偶爾偶爾。”
周謙撓了撓額頭，繼續埋頭搞設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