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么?”符夫人趕緊問道。
符子棲從沙發(fā)上站起,把手隨意地插在睡衣肚子上的大口袋里。
少女素白著一張姝色無雙的臉蛋,頭發(fā)綁得有些雜亂,但一身氣勢,卻風華瀟灑,肆意輕狂。
符子棲嘴角一抹狡黠,“撫養(yǎng)費結(jié)一下吧!”
“撫、撫養(yǎng)費?”符夫人的表情再一次裂開了。
她萬萬沒想到,符子棲居然會和她提這個!
符子棲:“怎么,我活到二十歲,符家沒給一毛錢,要是誰都想這么容易白撿一個養(yǎng)到這么大的女兒,那不是誰家都喜歡扔孩子了?”
符夫人在聽到符子棲用了“扔”這個字眼的時候,皺了下眉。
但符子棲好不容易答應回家了,符夫人只得先忍住打斷她的沖動。
符家在古武界地位雖然不高,但是在凡俗界還是有不少產(chǎn)業(yè)的,錢什么的從來都不缺。
事實上,在聽到符子棲居然是要錢的時候,符夫人還有些不敢相信。
——他們符家的孩子,眼界居然這么低?
整天眼皮子這么淺,盯著這些銅臭之物算怎么回事?
她的大女兒瓊霜就從來不會如此。
符瓊霜在古武上天賦出眾,就算是想要什么也只會要于她修煉有幫助的東西,怎么可能會和符子棲一眼盯著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看?
不得不說,符夫人對她的失望又多了一層。
到底不是她親自教養(yǎng)大的……等回到符家,還是要找好老師教教她,順便改一改她這小家子氣!
符夫人沒怎么猶豫,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和一支筆,“可以,這件事的確是符家虧欠。說吧,要多少錢?”
符子棲瞬間笑了。
符夫人可以確定,這是她今天看到的,她這個女兒露出過的最真誠的笑容了。
這更讓她心中五味雜陳。
符子棲擺擺手,開口:“也不用太多。給個七八千萬意思意思就行。”
符夫人:“……”
她不太確定,“多、多少?”
符子棲:“我是說,不用給太多,給個七八千萬意思意思,符夫人這次聽清楚了沒?要是沒聽清,我可以再說一遍,說幾遍都行!”
沒關(guān)系,她有耐心。
符夫人再一次沉默了。
給個七八千萬,還是意思意思?
這完全是在獅子大開口吧!
沒錯,符家有錢。
可是除了凡俗界的產(chǎn)業(yè),古武界的丹藥、符咒也是要用錢買的啊,更別提為了培養(yǎng)出符瓊霜以及供養(yǎng)的那些高階古武者已經(jīng)占了符家開銷的大頭!
就是符夫人自己的賬戶,支票的最高額度也只有五百萬!
對上符子棲期待的眼神,符夫人更是沉默。
這時,一直忍著不說話的王秀蓉終于忍不住了,叉著腰就開始陰陽怪氣:“二小姐,不是我說,你怕是剛清醒沒多久,對錢沒有概念吧?你知道七八千萬有多少嗎?全部換成現(xiàn)金,足夠把你砸死了!”
符子棲淡淡掃了她一下,然后抬起手在半空中揮了揮,抱怨道:“才初春,哪兒來的蒼蠅啊?嗡嗡嗡的,真他媽煩人。”
王秀蓉不敢置信。
這是在罵她是蒼蠅?!
“子棲!”符夫人眉心一跳,“你是符家的小姐,嘴里總是掛著臟話算怎么回事?”
符子棲:“哦,行,付錢以后我會記住的。”
符夫人:“……”
沒辦法,眼看符子棲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符夫人只能開口:“子棲啊,我,我現(xiàn)在拿不出這么多……”
符子棲臉上的熱情退卻了那么一丟丟。
符夫人顯然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要在自己的女兒面前說自己給不出錢……
符夫人神情羞赫,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符子棲沉默片刻,秉承著能薅一點是一點的原則,又問了句:“那你能給我多少?”
符夫人的臉又是一紅,猶豫半晌才說:“最多只能給五百萬。”
她也沒想到符子棲一開口要這么多!她還以為頂多要個一兩百萬的……
符子棲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失望,“行吧,五百萬就五百萬。”
符夫人:“……”
最后她還是寫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給符子棲,給出去的時候還有點肉疼。
就在符子棲準備和符家的人離開時,她前腳才和陶惜發(fā)完解釋的消息讓她不要擔心,還特意找了幾個萌萌噠的表情包,結(jié)果后腳陶惜就趕回來了。
顯然是早就知道了匆忙趕回來的。
陶惜二話不說握上符子棲的手腕,把符子棲擋在了身后,然后和符夫人對峙:“你憑什么一句話不說就來我這帶走棲棲?”
符夫人皺了皺眉,看著乖巧站在陶惜身后的符子棲,再想到剛才符子棲對她的態(tài)度。心里很不舒服。
符夫人冷聲道:“陶惜,你已經(jīng)改姓了,也不在族譜上了,就算在血緣上你算子棲的姑姑,可我是子棲的母親!我要帶她回家,你有什么立場阻攔?”
符子棲有些詫異。
雖然早就知道陶惜不是一個普通的保姆,畢竟誰家的保姆能有能力自己創(chuàng)辦珠寶公司?又有誰家的保姆有陶惜這種氣質(zhì)?但她也沒想到,原來,陶惜竟然是她姑姑?只是,既然是這樣,陶惜為什么要以保姆的身份照顧她呢?
“放你的狗屁!”陶惜沒注意到符子棲的心聲,對著符夫人就是破口大罵!
符子棲發(fā)誓,她蘇醒之后,這是第一次見到溫婉動人的陶惜像這樣爆發(fā)罵粗話的!
符夫人自詡是高門貴婦,被這么一句粗話氣得差點沒站穩(wěn)!
“陶惜!你給我弄清楚,子棲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她是我的女兒!你怕是自己不能生了就瘋魔到想搶我女兒了吧!”符夫人厲聲呵道。
陶惜臉色微變,拳頭攥了攥,卻還記得護著符子棲。
“我是在和你說棲棲的事,你別轉(zhuǎn)移話題!再說,呵。”陶惜一臉嘲諷,“我為什么會失去自己的孩子,又為什么會無法生育,你和符淵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
“崔玲華,你別忘了,是你們欠我,不是我欠你們!”陶惜眼神冷漠,帶著尖銳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