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博士長嘆一聲，又從櫥柜里拿出一個新酒杯，倒了半杯，一口飲盡。

李洋望著博士，并未見到如之前猜想的恍然大悟、冷汗涔涔，卻是無奈、恐懼、熱切再添上一些死意。

李洋不知博士為何會如此，卻知道之前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過于相信前世電影中所表現出的種種。

須知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電影中可能會有一些邏輯上的硬傷，但現實卻不會。

就如此時，博士應是早就想到李洋所說了。

厄斯金博士抬起頭來，直視著李洋的眼眸，卻是突然說起了自己的過往經歷。

厄斯金博士全名亞伯拉罕·厄斯金，原先是一名德國的生物學家，發明了超級士兵血清。

但因為厄斯金博士是猶太人，在**掌權之后被抓了起來。

當時九頭蛇的首領約翰·施密特聽說了博士的研究，將博士轉移到了九頭蛇，并強迫他給自己注射還不完善的超級士兵血清，成為了紅骷髏。

厄斯金博士親眼目睹了施密特注射血清后變得更加邪惡，便堅信超級士兵血清只能用在善良的人身上。

之后，博士就在美國軍方的幫助下逃離了德國，在美國繼續進行血清的研究。

講述完自己的過去，博士看著李洋說道：“聽了我說的這些，想必你也應該知道九頭蛇的勢力有多大了吧？”

李洋點點頭，心里還嘀咕著自己估計是最了解九頭蛇勢力的人了，但在他眼中，現在還算不上大。

“那你想想，以九頭蛇的勢力，難道會不知道我在這里嗎？”

李洋聽了這句話，好似是明白博士的想法了。

“博士，你難道……”

“沒錯，我已經早有準備了。

這些話我本是不打算和任何人說的，但你既然問起了我最擔心的事，我便跟你說一說，順便也想讓你稍稍監督一下后續。

等到史蒂夫注射血清的那一天，施密特必然會有所行動，以九頭蛇的勢力，當天在場的人員說不定，不對，是必定會有九頭蛇間諜的存在。

不過，施密特必定會讓間諜等史蒂夫的血清注射完成后，看一下是否成功再動手。

觀察完實驗結果后，我自然是首要目標，間諜首先會刺殺我，之后就是搶奪我隨身攜帶的備用血清。

到時，我會事先做些手腳，備用的血清表面毫無問題，實則幾個小時之后便會‘過期’。

一切結束之后，血清不會成為任何野心家發動戰爭的工具，而盟軍也將擁有史蒂夫這名超級戰士。”

聽完博士的計劃，李洋也不好評價，只是把博士的定位從理想主義者改成了帶有理想主義色彩的悲觀主義者。

李洋正襟危坐，首先表示了對博士的敬意，然后展開了自己緊急調整過的話術攻勢。

“博士，我還有一些疑問。

首先，你能確定血清資料沒有備份嗎？”

“是的。”

“博士，那我呢？我也知道完整的血清配方。”

“李，我相信你。”

這個回答自然讓李洋無話可說。

“好吧，那第二個問題，你確定施密特會照你說的那樣做嗎？”

“是的，沒人比我更了解他在成為紅骷髏之后的性格了。”

“那最后，博士，你確定史蒂夫一個人能對戰局起到什么作用嗎？”

“……”

一番爭辯之后，博士發覺，除非奇跡發生，自己的死亡計劃卻是什么也實現不了，一時頹然倒地。

其實自博士選中史蒂夫時他便注定成功，誰叫史蒂夫是這部電影的主角呢？

博士頹廢了一會，似是想到了什么，眼里有了些光彩。

“李，你既然和我說這些，想必是有辦法的吧。”

李洋將博士從地上扶起來，笑著說道：“博士，其實我也沒有什么好辦法，但我有一個初步的方向。

或許，我們需要更多的幫手？”

……

當李洋走出博士的房間去尋找事先想好的幫手時，心中其實還在思索一個剛才沒好問出口的問題——單單從紅骷髏這一個樣本，真能確定是血清導致的‘好的更好，壞的更壞’嗎？難道不能是驟然掌控強大力量帶來的心態失衡所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