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楓重重嘆了口氣,起身走到她床前,盯著她抽泣的肩膀看了好一會,不成想哭得更厲害了,他無奈的坐了下來,“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余蔚雯臉埋在被子里,一邊抽泣著回答的聲音悶悶的,“沒人了!”隨即帶著濃濃的鼻音嘟噥道,“誰會像你這樣逼我?”
皇甫楓拉起不情愿的她,看著滿是淚水的小臉,他竟看出一絲楚楚可憐的樣子來,心里頓時升起一股煩躁,抓起被子胡亂在她臉上擦,一臉嫌棄的說道:“別哭,丑死了!”
余蔚雯被他那樣隨意搓得火大,揮手拍掉他的手,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抓起袖角仔細的擦拭淚水,被他這么一鬧,這會倒也忘記哭了。
看著她哭腫了眼睛,皇甫楓輕嘆一聲,“是想你那邊的親人嗎?”
余蔚雯擦拭的動作一頓,低垂著腦袋,面色平靜的回答,“我是個孤兒。”
聞言,皇甫楓神色莫變看著她,既是孤兒,那里有什么值得她拼命都想回去的?他不由得說了出來,“在這里你至少還有杜府。”
余蔚雯輕輕地搖搖頭,“那不一樣,我現(xiàn)在對于杜府而言,只是個念想罷了,”
皇甫楓沉默了,她說得不錯,如今她回不了杜府,府里的人除了杜淵夫婦,都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可不就是個念想嗎?
余蔚雯想著反正都說了,就索性全告訴他,省得他困惑不解,“在我們家鄉(xiāng),雖說我是孤兒,但是朝廷會撫養(yǎng)我們成人。我們沒有階級觀念,法治之下人人平等,我們男女平等言論自由……”她講述了二十一世紀的社會生活,同時也反映了為何她會執(zhí)著回去的原由。
皇甫楓靜靜的聽著她描述家鄉(xiāng)的美好,那些聽起來很像杜撰的生活,讓她那靈動的眼眸閃著光,這一刻他突然相信這世間真的有這樣的地方。應該也是這樣的地方,才能養(yǎng)出如此卓絕的她。
余蔚雯講了許久,也講了許多,她并不知道皇甫楓相信了多少,最后對著他說道:“皇甫楓,你是上位者,你不懂生活在底層庶民的艱辛,他們很多衣不暖身食不飽腹,甚至有時候還要提心吊膽的,生怕得罪什么達官貴人,這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活,壓根毫無幸福感可言。”
“摒棄杜家嫡次女的身份,如今在臨州你也闖出一番天地,我不認為你在昱國難以生存,用命來換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那不是智者所為。”話風一轉(zhuǎn),皇甫楓突然問了個問題,“丫頭,想不想學武功?”
余蔚雯有點懵,怎么突然問她這個,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想不想?”皇甫楓又追問了一句。
“想!”余蔚雯沒有猶豫立刻回答,她其實很想學,可是馮天程怎么也不肯破例收她為徒。她就只能看他練武的時候,偷偷學了招式,本想另外拜個師傅,但是學醫(yī)已經(jīng)耗費她大部分的精力,她根本就沒有時間了。
皇甫楓勾唇一笑,“好,那我來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