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姑娘，你還真是無恥至極。”
周瑾聳聳肩，也沒有和寧馨兒繼續計較。
他最關心的還是自己到底考沒考上府學？
“嗝，本小姐吃飽了。”
寧馨兒摸了摸自己鼓起來的小肚子。
“那寧姑娘就先回去吧，在下還要去一趟府學。”
周瑾說道。
“切，書生，那本小姐走了。”
寧馨兒對著周瑾做了個鬼臉，隨即一溜煙跑沒了。
周瑾則是起身，準備前往紹興府的府學——鼓山書院。
山陰、會稽兩縣在紹興府城內的分界線是縱貫府城南北的府河，兩縣都隸屬紹興府。
比起山陰縣，會稽縣內的文風更濃，出了許多有名的文人墨客。
但紹興書院的王夫子卻是出自山陰縣，倒是讓山陰縣的書生們漲了一波士氣。
周瑾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儒服，朝著鼓山書院行進。
一路上，周瑾遇到了許多山陰縣的書生，顯然都是前往鼓山書院。
“聽說，這次府學的入學考試，似乎是我們山陰縣這邊有人拔得了頭籌。”
“不會吧？我記得會稽縣的張文昌可是我們江南這邊有名的才子，據說王夫子還曾給他免試名額，不過被他拒絕了。”
“自然是真的，我還能誆你不成？”
幾個少年書生正在爭論。
“張文昌？聽說是世家子，才學一流，他竟然沒有拿第一嗎？”
周瑾也有些驚訝。
噠噠噠。
這時，周瑾聽到到似乎有人從身后走來，但他并未反應。
等到那人輕拍了一下的他的肩膀，周瑾才微微轉頭，看向了那一張巧笑倩兮的臉龐。
“周大哥，嘿嘿，今天就是府學放榜的日子，希望我們都能考上。”
秦玉滿臉笑意。
“原來是你啊，容仙。”
周瑾假裝驚訝道。
“周大哥，他們在聊什么啊？”
秦玉好奇地問道。
“就是在討論今日放榜的成績，聽說我們山陰縣這邊拔得了頭籌，連那號稱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張文昌，也斬落了馬下。”
周瑾隨口說道。
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能好好打擊一下鄰縣書生的士氣，他倒是覺得頗為解氣。
平日里那群會稽縣的書生就喜歡趾高氣昂，現在總算來報應了。
“是嗎？不知那人是誰？不過這張文昌明明才華有限，怎么敢妄稱江南四大才子？”
秦玉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是嗎？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周瑾摸著下巴。
他也只是聽過張文昌的聲名，至于文章之類的他可是沒有看過。
畢竟，他以前只是小捕快，也是臨時起意準備考府學。
“這個家伙就是一個沽名釣譽之徒，周大哥，不必在意。”
秦玉語氣頗為狂妄。
就在這時，一陣陰冷的聲音傳來：
“呵呵，張文昌都是沽名釣譽之徒，閣下有這個資格這么說嗎？”
一個面容陰翳的書生走了過來。
他的身邊還有幾個書生模樣的家伙，聽他們的口音似乎是會稽縣那邊的人。
“你又是誰？”
周瑾瞇眼盯著眼前的陰翳書生。
“在下會稽縣劉乘鶴！”
劉乘鶴一臉高傲地說道。
“此人不是會稽縣七才子之一的劉乘鶴嗎？”
附近的書生們竊竊私語。
“劉乘鶴？沒聽過。”
秦玉哼了一聲。
“你這小子好生狂妄，看來我今天要好好教訓你一番了。”
劉乘鶴冷笑一聲，準備伸手抓住秦玉的衣領。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只大手突然伸出，直接箍住了他的手腕。
緊接著，一股猛烈的力道傳來，劉乘鶴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喂，這可是我兄弟，你膽子倒是大的很，連我周連山的人都敢碰？”
周瑾咧嘴一笑，俯視著劉乘鶴。
他可是修煉者，雖然年紀才十六歲，但一身氣力遠超成年人，就算不用真力，也能生擒虎豹。
眼前的劉乘鶴不過是一個書生，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周連山？他不是山陰縣那個有名的捕快嗎？聽說他有降妖伏魔之能。”
“是啊，他竟然也參加了這次府學的考試嗎？”
四周的人都是一驚。
周瑾斬殺豬婆龍和鬼娘子的事跡，在山陰縣和紹興府都廣為流傳，許多人也都知道山陰縣出了這么一個豪俠捕快。
“你就是周連山？”
劉乘鶴也是面色微變。
這周連山據說會仙法，連妖怪都能殺，何況是他這個文弱書生呢？
“周大哥，你這么有名嗎？”
秦玉也頗為吃驚。
“還行吧，只是徒有虛名而已。你這家伙快點跟我兄弟道歉，否則別怪我掰斷你的胳膊。”
周瑾不客氣地說道。
他雖然平日里算是個和氣的人，但有人敢對他的朋友和親人下手，那他可不會手軟。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道歉。對不起，這位兄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劉乘鶴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之色，連忙道歉。
“算了，我也懶得和你計較了。周大哥，你放了他吧。”
秦玉淡淡道。
“好吧，容仙。你這個家伙下次要是還敢和我兄弟叫囂，我可不會輕易饒過你。”
周瑾松開了手，冷眼看向了劉乘鶴。
“在下不敢。”
劉乘鶴低下頭，發現自己的手腕上多出了一道淤青。
眼前這看似清秀的少年，腕力竟然如此之強？
但他向來睚眥必報，雖然這次吃了虧，他可不會這么善罷甘休。
“等著吧，鼓山書院的教習可是我二伯父，我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劉乘鶴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之色，快步離開了這里。
“周大哥，沒想到你這么厲害。”
秦玉一臉崇拜地盯著周瑾。
“只是一些微末的功夫罷了，我們還是先去府學那邊吧。”
周瑾微微一笑。
他對于劉乘鶴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以他現在的武力，尋常人可不是對手。
“嘿嘿，好吧。”
秦玉點點頭。
兩人跟著書生們，很快來到了紹興府的鼓山書院。
鼓山書院北倚鼓山，西峙磕山，雅致壯麗。
書院外是一排青石階梯，古意盎然，與附近開滿花的梨樹，相映成趣。
一面巨大的墻壁上，張貼著紅色的榜，上面用行楷寫滿了通過府學考試的書生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