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勿忘我，淡淡瀅白的花瓣，以及明亮的金黃色花蕊。
刑警大樓的一角，男人將其放在一旁的墻角，面無表情的盯著內里看了一眼，便是整理了一下衣襟轉身離去。
十分鐘前，四輛押送車就已經回到刑警大樓。
可，男人絲毫沒有在意，僅是將花放下，目送著車輛進去。
審訊室，香狐三人被分開進行審訊。
“姓名！”洛卿冷聲問著。
“沒有！”制香師撇著嘴說道。
“那就說說你的代號。”林森輕敲著桌面。
頓了一頓，目光盯著林森許久的制香師，才是低沉著聲音說道：“畜生道-香狐！”
“還挺配合...”隔著一扇玻璃觀察的鞠一一愣。
“都已經被抓捕，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他們也沒有必要隱瞞下去。”蘇正國聲音很淡，言簡意賅的說道：“接下來才是難題！”
“撬不開她們的嘴，不知道‘教授’是誰，依舊是失敗...”
“六道輪回？”林森稍稍來點興趣。
“看來，你們身后的人，心氣可是有夠大的啊？”
“既然你是畜生道，那你這兩位同伴是哪一道的人？地獄道，餓鬼道還是修羅道呢？”
“畜生道！”制香師...哦，是香狐低沉著聲音說道。
“三個都是畜生道的嗎？”林森微微一頓。
同時，心中也是微微的一沉，除開劉寧魚屬于半吊子之外，光一個畜生道就有三人之多，那其余五道得有多少人？
更何況，其中還有一個‘教授’更在他們之上。
思索一瞬，林森也沒跟香狐多聊什么，直接就是問道：“說說你們的人，其余各六道都有什么人，還有‘教授’是誰？”
“......”香狐瞬間沉默不語。
林森也沒有繼續問，就這么一直盯著她看。
別的不說，這女人要不是加入這么一個組織，光是看臉看身材的話，都不比娛樂圈的女明星要差。
可惜，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呢？
“不愿意說？”林森輕聲的問著。
“行，那我不問你‘教授’到底是誰，你自己想活還是想死呢？”
“能活？”香狐眼底泛起一絲絲的波瀾。
“你想錯了，在中州律法條例之下，你是死是活我決定不了，這該交給律法來審判你的罪行。”
“那你還問我想死還是想活？”
“我的意思是，救你一次！”
“什么意思？”
驚愕之中，香狐似是明白什么了。
面色瞬間難看無比，俏臉上一抹蒼白浮現，銬著的雙手猛地一握拳。
隨即，低聲道：“修羅，一定是他了...”
話說完，香狐整個人猶如一灘爛泥般，徹底萎靡下去。
一個幾乎什么都不清楚，還在考核之中的劉寧魚，都被她給殺人滅口了，那老爺子豈能夠放過他們這仨核心人物？
可自己等人被重重羈押，能有把握在重重防守中將他們殺死的人，唯有修羅道的道主。
“所以，你想先活著還是先死呢？”林森沉聲問著。
“六道輪回...”
香狐沉默了一下，才是開口緩緩說起來。
但，只是說出幾個字來，便就是抬起頭看著林森認真的說道：“我們是棄子，能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我現在只能說我知道的一些東西！”
“我只知道，天人道，人間道與修羅道，每一道一主且皆只有一人，老爺子...”
“哦，也即是你說的‘教授’便是天人道的道主！”
似是都已經明說了不少，香狐也是徹底打開心理防線，將她所知道一些事情娓娓道來。
林森跟洛卿一邊聽著，一邊做著記錄。
香狐低沉著聲音，漠然說道：“六道輪回，天人道為尊，其余五道都是天人道收養的孤兒，從小培養學習，專精一種古法殺人手段...”
“當然，若是有獨特才能，天人道也會親自邀約，給予考核任務，讓其入其余五道...”
“上三道有道主，下三道則是從眾之道，每一道的人數不等，畜生道就我，還有絞殺與惑殺三人為畜生道的從眾。”
“其余各道，我們就見過天人道，其余都不曾見過。”
話語全部說完，香狐就是不敢再繼續多言。
在沒有確定修羅是否會出現，刑警隊是否能護得住她之前，剩下關于天人道的訊息，就是她接下來活命的一個底牌了。
或許，老爺子還念情，畢竟二十幾年總歸會有感情的吧？
些許念頭在她們心中劃過……
收起筆錄來，林森起身，輕聲道：“放心，此前在劉寧魚身上犯下的錯誤，不會再有了！”
“你不該有僥幸，他的狠你們最懂的不是嗎？”
“走吧！”
最后一句是跟洛卿所說。
兩人起身離開。
關于香狐為什么不繼續說下去，林森自然很明白。
無非是準備掐著一個底牌，暫且先保命，若是天人道不來殺她的話，就說明天人道會來救她出去，這是一個希望所在。
那不說，也是能讓香狐在天人道那里保住命。
但，天人道若是來殺她的話。
那么，再將她所知道的關于天人道的訊息全部說出來，也是在警方這里保命的方式。
以中州的法律，如果能將六道徹底趕盡殺絕的話，香狐她們也算戴罪立功，或許還真有一絲絲可能性獲得免死機會。
當然，終身監禁是一定，是絕對的一件事。
另外兩邊的審訊結果，幾乎跟香狐的交代沒有絲毫的差別。
他們，待價而沽！
會議室內，蘇正國沉聲問道：“不能繼續攻破他們的心理防線嗎？”
“沒那么簡單！”林森緩緩搖頭。
“就像是劉寧魚那般，沒有徹底經歷絕望的話，他們是不會將所有知道的東西，全部說出來的...”
“可是，我們這么大張旗鼓，‘教授’跑了怎么辦？”洛卿皺眉問著。
“放心好了，我跟他的這盤棋還在繼續下，以他自尊為天人道的這般心氣，沒贏我...或者說，沒有徹底認輸之前是不會跑的！”林森緩緩的搖頭。
“現在，就看接下來這一局，他贏還是我贏了！”
“什么局？”洛卿滿是疑惑不解的神色。
“別問我，我也不清楚...”蘇正國翻著白眼。
上頭已經是把整個案件全部交給林森來解決，連他都只是副手一名。
那就等于是林森想要怎么做，他只需要去配合即可，其余的事情林森該說的時候自然會說，沒到說的時候那就等著。
其他人呆呆的看著，沒能理解也沒法去理解。
但有一點他們很清楚，今天...他們把人都給抓住了。
林神的計謀，看不懂歸看不懂，理解不了歸理解不了，但...神啊，是不是？
一群人里，張子鈺跟張猛那是對林森已經崇拜到了極點。
就想要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