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韓氣勢洶洶地沖進來，看姜拂心情跌落到谷底，他很是興奮。
“姜拂，還有二十分鐘就要直播了，高不高興？看你這樣子，應該不緊張吧？畢竟都有時間玩手機。”
“啊，我差點忘了，你這個號有一百多萬粉絲呢，你隨便打打，再不濟都會有人看的，咱們大模特肯定會吸引不少觀眾。”
聽出他的陰陽怪氣，姜拂冷笑兩聲，“雖然不緊張，但必定比你辛苦些，畢竟在外拋頭露面的是我，做陪襯的，卻是你。”
“姜拂，你還真以為露臉是個好差事啊？你都不看看網上把你罵成什么樣了！”付韓指著她的鼻子回懟。
“網上罵我，那也是因為我有知名度。”姜拂緩緩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你的知名度呢？Lion的電競手？還是姜拂的工具人？就算你真的把你是電競手的職業掛到網上去，大家也不會對這個名字有什么印象吧？”
姜拂笑的眼神蕩漾，人畜無害的表情下句句辛辣，“況且Lion有許燁這座大山，你覺得以你的水平，也配把名字掛出去？”
一提到許燁，付韓就跟發狂犬病的人沒什么兩樣，齜牙咧嘴甚是恐怖。
“你一口一個許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還是一對兒呢！有什么好炫耀的？你們都分手那么久了，他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是嗎？我不把她放在眼里，難道要把你放在眼里嗎？”
付韓進來時沒關門，許燁輕飄飄走進來回了他的話，惹得他臉色懼變。
“許燁……”他不可思議地回頭，“你不是在董事長辦公室……”
“在董事長辦公室開會嗎？”許燁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笑笑，“巧了，剛開完，就聽到了你這段精妙絕倫、猶如長舌婦般的發言。”
他走到姜拂身側的沙發旁，整理好衣襟坐下，又單手撫平西裝褲上的褶皺。
他的動作極為緩慢，一舉一動透露著矜貴與優雅。
與狀若瘋癲的付韓相比，對方簡直上不了臺面。
姜拂懸著的心不知不覺間沉下去。
“付韓，每次姜拂提到我，你都會跳腳，難不成你嫉妒我跟姜拂之間的那段過去？”
他頓頓，故作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付韓更火了，“你想什么屁吃？”
許燁淺笑兩聲，“那你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是真的想屁吃了？”
想到許燁此時此刻在Lion中的分量，他后悔起來，“我一時嘴快……”
“可你剛才跟姜拂吵架的時候，嘴并沒有多快。”
他從口袋里摸出煙盒跟火機，朝著他輕點下巴示意，“都是同事，以后還要好好工作，總不能把關系鬧得這么僵。跟人小姑娘誠懇道個歉，這件事就算翻篇了。”
“跟她道歉？她不是同樣對我說了難聽的話嗎？”付韓可不允許自己吃虧。
許燁抽出根煙，在指尖轉動著。
他沒有回答付韓的疑問，而是轉頭看向姜拂，“介意我抽根煙嗎？”
他語氣溫吞，竹節般的指輕捏著細長的煙，姿態慵懶自如，很是賞心悅目。
姜拂還沒回應，他仿佛想起什么，又笑笑收回手去，“算了，你貌似不喜歡煙味。”
他慢條斯理地把煙裝回煙盒，這才和付韓說話。
“我也對你說了難聽的話，我是不是也要跟你道歉？”
他這話說的很是雙標。
姜拂在一旁險些笑出聲。
明明是他親口說的，付韓說了難聽的話要道歉。
他自己說了難聽的話，卻能憑借冠軍的招牌大張旗鼓，這不就是仗勢欺人嗎？
不過他確實是有勢可仗，他有Lion的股份，還掌握了Lion目前一段時間90%的代言。這樣看來，他的背景甚是雄厚。
付韓深知他惹不起許燁，又怕往后在Lion沒有立足之地，便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朝著姜拂敷衍賠罪，“對不起！”
他害怕許燁再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不等姜拂原諒，便奪門而出。
姜拂終于忍不住笑出聲，“從前我竟然沒發現，你還有恃強凌弱的一面。”
許燁轉著打火機，心思放空，“忍很久了。走后門進來還傲的不行，欠收拾。要不是董事長交代過不能討論他背后的資本，憑他的性格，這里他早就待不住了。”
“那以后我要是惹了你，豈不是死路一條了？”姜拂挑眉。
“晚了，”他勾唇，“從我們再見面到現在，你就已經惹了我很多次了。”
“……你不是說只要我跟你去酒吧，我對你人身攻擊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嗎？你這人怎么說話不算話？”姜拂氣的直踢沙發腿。
“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了？”許燁懶懶起身，走到她面前擋住她靈活的小腳丫，“一筆勾銷就是一筆勾銷。”
“但你確定除了人身攻擊，你沒有其他地方惹到我嗎？”
姜拂眼皮突突地跳，“我還惹你什么了？”
“比如，用狗鏈子和鎖狗窩的鎖，鎖我。”他一字一字念得清楚，姜拂歪著腦袋，情緒逐漸蔫下去。
她左思右想不知怎么應對，只好換個話題，“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煙味？”
“猜的，”他摸摸口袋里的煙，話里有話，“總不能是你偷聞過我抽煙，然后表示嫌棄。”
“那肯定不能！我就沒見過你在我面前抽煙，”姜拂義正辭嚴，“更不可能偷偷摸摸去聞你的二手煙！”
許燁笑的意味深長，“確實，而且我比較喜歡在廁所抽煙，除非你專門跑到男廁所堵我。不過……你清醒的時候應該沒有這個雅興。”
姜拂仿佛聽了個笑話，“你放心！別說男廁所了，你家我都不會去！我不清醒也沒有這個癖好！就算我喝十斤老白干喝到致幻，我也不會偷窺你！”
許燁輕挑眉角，“大放厥詞，不好。”
他看了眼時間，距離開播還有十分鐘，“好好準備你的第一場直播吧，對你來說，這挺簡單的。”
雖然許燁沒有為她加油，但他這句話已經勝過了千萬句你很棒。
因為他相信她即使不被加油也可以做到。
姜拂垂下頭去，“嗯。”
“待會兒專業人員會過來陪你，我先去訓練室了。”許燁說完轉頭便走，姜拂緊跟兩步。
“那個……”她咬咬唇，“你以前不是不抽煙嗎？”
“以前和現在有可比性么？”許燁答非所問。
“你以前也不是我前女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