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餅鋪子老板見弄傷了許燁，害怕對方追究，態度立馬蔫兒了下去。

“對不起，”她把勺子藏到身后，對姜拂道歉，“行了吧？”

“還有她，”姜拂把小姑娘拽到身前，“她也需要你的道歉。”

許燁回頭指著對面鋪子的攝像頭，“隔壁有錄像，應該拍的很清楚。不想找警察解決，就主動道歉。”

“遇上你們真是我倒霉！”糖餅鋪子老板看著小姑娘露出厭惡的表情，“對不起對不起！”

“糖餅，”姜拂伸出手去，“她付了兩個的錢，一個都不能少。”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糖餅鋪子老板也怕鬧大了不好看，忙打包了兩個糖餅遞到姜拂手上，這事才算完。

姜拂牽著小姑娘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許燁靜靜跟在后面。

走到一處沒人的胡同口，姜拂把糖餅遞給小姑娘，“去吧，去吃吧。”

小姑娘長得瘦瘦弱弱的，皮膚很黃，頭發也很柴，看上去很沒有營養的樣子。她穿的都是過季衣服，又短又小，洗的發白快破掉了。

她望著手里的糖餅，眼淚大顆大顆掉了下來。

姜拂手忙腳亂地找紙巾，許燁上前兩步，從口袋掏出一袋紙巾。

姜拂接過給小姑娘擦了擦眼淚。

小姑娘唯唯諾諾地抬起頭，眼睛都紅了，“謝謝姐姐，謝謝哥哥。”

“小事，”姜拂揉揉她的頭，“更何況你還是個小朋友，理應幫你。”

“除了我媽媽，沒人這么保護過我，”小姑娘抓著衣角，“她在醫院病了好久了，想吃口糖餅還差點沒吃上，我真沒用……”

聽到這話，姜拂轉頭看了眼許燁，緊抿唇線。

她從包里找出僅有的二百塊現金，塞進小姑娘的口袋里。

“媽媽想吃什么就幫她買，”她又把自己的手機號寫在便利貼上送給她，“這是姐姐的手機號，有需要幫助的就給姐姐打電話。”

小姑娘哭的更狠了，“姐姐你真好……”

“好了別哭了，”姜拂心里不是滋味，“不是你沒用，是壞人強詞奪理。如果好人都沒用了，那這個世界不就是壞人的天下了？快回去吧，和媽媽一起吃糖餅。聽話。”

小姑娘擦去眼淚，認真地朝著姜拂鞠了個躬，“那我回去了，謝謝姐姐，以后我會報答你的。”

看她抱著糖餅一蹦一跳離開了胡同，姜拂松了口氣。

她神思倦怠地回過頭去，許燁還站在原地看著她。

她走到他身后，果然看到他后背濺了很多油星。雖然面積不大，但數量不少。

“疼嗎？”姜拂懊惱地捶捶腿，“應該讓她也跟你道個歉的，太著急給忘了。”

許燁轉過頭，“不疼，”他負手而立，“見義勇為這種事情，怎么能讓你一個人占了好處？”

姜拂知道他在幫她說話，只得拉著他往回走，“行啦，回家上藥。”

小吃街末端有一家藥店，姜拂讓許燁先上車，她去買了個燙傷膏。

等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時，剛好看到許燁正在套體恤衫。

體恤衫剛掛到脖子上，還沒下一步動作。他的整個上身，就這么毫無遮擋地暴露在姜拂面前。

姜拂把燙傷膏扔給他，立馬回過頭去，話都說不清了，“那個……我……我不是……我沒有故意偷看！這是燙傷膏，你抹一下吧！”

許燁把體恤衫扯下來，“我夠不到，”他背對姜拂，“你幫我。”

“我幫你？”姜拂抓緊車門，“我……男女授受不親！”

“姜拂，”許燁語氣帶了笑，“這都什么年代了？你清穿來的？”

“那也不能隨地脫衣服吧？和隨地大小便有什么區別？”姜拂急得口無遮攔。

倒不是不愿意。

而是他們都分手這么久了，看他脫衣服著實有些奇怪。

畢竟為了他以后的女朋友……

也合該避嫌。

許燁挑挑眉，“這是我的車，不是隨地。再說了，我脫的是上衣，隨地大小便脫的是褲子。難不成在你眼里，脫上脫下都一樣？”

“怎么會！”姜拂坐上車，“幫忙就幫忙，畢竟你還是為了我受傷的。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許燁后背分布著不均勻的小紅點，她眉頭緊皺，抽出棉簽幫他上藥。

“你怎么突然換衣服？”她望著車后座被油弄臟的襯衫，“哦對，你有潔癖。”

姜拂記得他倆還沒在一起那會兒，主持人彩排，他居然隨身帶衣服。

彩排地點溫度高，大家每次彩排完都是大汗淋漓，狼狽不堪。

只有許燁，從廁所換完衣服后，清爽的跟股清風似的。

“沒想到你大學帶衣服彩排的傳統，居然延續到了工作。”

姜拂隨口一說，許燁目光微閃。他眨眨眼，“不光這個延續了。”

“那還有什么？”姜拂好奇地伸過頭。

許燁把她按回去，“上你的藥。”

他靠著椅背，輕輕勾了勾唇。

他閉上眼，看到三年前彩排結束后，姜拂抬著汗津津的小臉坐在他的后車座，臟兮兮的小手緊抓他純白的襯衫。

當時也就只有她，敢這么大膽。

“好了，”姜拂把燙傷膏收起來，“今晚先不要洗澡了。”說完這話她就愣了。

“啊，對你來說好像不太可能。算了，洗澡別用水溫太高的水就行，還好沒有破皮。”

許燁隨著她的話音轉過身來，姜拂立刻看向窗外，耳朵通紅，“你該穿衣服了。”

“藥膏還沒干，會蹭到衣服上。”許燁調整椅背，淡淡回應。

“光天化日你覺得合適嗎？”姜拂借著撓耳朵，不由自主地側頭，悄默默地看。

他肌骨勻稱，皮膚白皙，該有的肌肉一點都不少。

他身材很好，很多一米九的模特都沒有他骨架標準。

注意到她色瞇瞇的小眼睛，許燁扯過體恤衫蓋住腹肌，“你覺得合適嗎？”

“這話你問我？”姜拂抬頭瞪他，看他一臉看透的表情，立馬敗下陣去，收起眼神。

“不看了？”許燁慢吞吞地套體恤衫，“看夠了？滿意嗎？”

“滿意！滿意極了！”姜拂提高音量，“肌體緊實，肉質嫩滑，色澤鮮亮，肥而不膩！”

聽她這番形容，許燁的嘴角抽搐起來。

這家伙就這么堂而皇之的用這種詞？

“姜拂。”他饒有興致地撐著方向盤，側頭打量她泛紅的小臉。

“你想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