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展中心。
向自由付錢后下了車，手上還拎著一個大袋子。
那里面是他人生第一件cos服。
本來應該穿著過來的，但他覺得有點羞恥，也就沒有換。
可到這里后發現，哦豁，穿cos服的比比皆是，到這的出租車，十有八九下來的都是coser。
“時代變了啊！”
猶記得當時剛開始玩cos的時候還偷偷摸摸的，都不敢讓熟人知道，現在卻已經發展成一種文化了。
會展中心門外聚集著很多的人，五顏六色的衣服晃得人眼花。
大火的動漫人物扎這堆出現，僅這么一會兒，向自由都看到五六個蕾姆了。
可惜了，還原度都很高。
向自由看向門口，開始搜索五條悟的身影，哦不，是齊一凡的身影。
來時兩人已經互發了照片，兩人外貌的變化都不大。
沒多久，向自由鎖定了一個拿著自拍桿，坐著在那自言自語的身影。
他走近看了那人一眼，確認過身形，有一點點區別，但大體輪廓是一樣的。
齊一凡臉帶微笑，和直播間的觀眾互動：“進去拍美女啊？暫時還不行，我朋友還沒來呢，得等一會兒……”
他這時也感覺到了被目光注視，也抬頭看了一眼。
他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老向？”
向自由點了點頭：“好久不見，凡仔。”
齊一凡沒說別的，先是打量了向自由幾眼，然后帶著質疑的語氣問道：“你居然沒開美顏濾鏡？”
“我比較真實。”向自由看了看齊一凡，笑道，“凡仔你富態了啊！”
“呵呵呵呵，你這孩子一看這幾年就過得苦日子。”齊一凡嘿嘿一笑，“今天兄弟帶你吃好玩好，充實你的內心和身體。”
齊一凡只能用笑容掩飾悲傷，然后跳過了這個話題。
想當年兩人都是各自班級的班草，白衣勝雪，風華絕代。
然而歲月這把殺豬刀有失公平，只砍在了自己的身上。
向自由還是年輕時那個模樣，只是眉眼間不見了稚嫩。
“別扯沒用的了，我先換個衣服。”向自由笑著打了他一拳。
“衛生間在那邊。”齊一凡提醒道，“注意看衛生間的男女標識啊！”
向自由嗯了一聲，帶著疑惑去了。
齊一凡繼續和觀眾互動。
“想看下我兄弟？那不行，我得征求一下他的同意。”
“哎，你說因為我朋友比我帥我才不拍他？這真不是帥不帥的事，咱不能侵犯別人的肖像權。”
“你們這一個個的見異思遷，看我不好么……”
向自由來到了衛生間，想起齊一凡的提醒，特意確認了一下性別標識。
左邊是煙斗，右邊是高跟鞋，顯而易見，左邊是男衛生間。
向自由自信地走過去，結果一個長頭發，穿著jk制服和黑絲的“妹紙”就走了出來。
被向自由看到，“妹紙”低著頭嬌羞地離開了。
接著后面跟著一個梳著雙馬尾的，這“妹紙”就很外向，看向自由看過來，還回了一個微笑。
向自由腦袋有點宕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進去。
他很久前就聽說，在人多的對方，男衛生間也會被女生征用，現在應該就是這種情況。
自己就是進去換個衣服，就算被看到了也不是自己吃虧。
向自由忐忑得走了進去，剛脫褲子，一名黑長直就走了過來，看都沒看向自由，直接站到小便池，伸手一掏……
等齊一凡再次看到向自由的時候，后者已經換好了cos服，一身銀色長發，紅色的連體長衫，脖子上帶著一串念珠，十分得帥氣，如同從動漫里走了出來。
就是表情有點不對勁，貌似在懷疑人生。
齊一凡眼珠子一轉，就弄明白怎么回事了。
“老向，你多年沒來cos圈，產生了很多新鮮事物，我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齊一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
向自由有點緩不過來，男衛生間碰到“妹紙”也就算了，出來的時候還看到一個“帥哥”從女衛生間出來了，雙重沖擊！
向自由一時間都不相信自己的辨別能力了。
齊一凡和直播觀眾說了幾句后趕忙招呼向自由：“老向，走了，進去了。”
向自由跟上去后，齊一凡遞過來一個證件。
“工作人員的牌子，不需要買票了。”齊一凡說明道。
“我是差那一張票的人。”向自由覺得受到了侮辱，他六位數的存款，還差幾十塊的票錢。
他默默地把工作證帶上。
“身嫌體正直啊你。”齊一凡被逗笑了。
向自由攤了攤手：“下次一定。”
齊一凡一邊直播一邊和向自由說話：“這漫展的質量還是很高的，有很多知名的coser，能發現不少漂亮的小姐姐。”
“還用我去找小姐姐，以我的名氣，都是小姐姐來主動找我的，這不就來一個。”
一名穿著洛麗塔的雙馬尾妹紙走了過來，齊一凡連忙露出微笑。
然而雙馬尾直接越過了他，走到向自由面前。
“那個，能跟你拍個照么，你犬夜叉cos的好還原啊！”
“哦？好好。”
向自由有些意外，但也沒拒絕，誰又能拒絕一個欣賞自己的人和自己合照，這是對一個coser最大的贊賞。
跟這個雙馬尾洛麗塔可不可愛并沒有關系。
雙馬尾看了看，和呆愣著的齊一凡說道：“帥哥，幫我們拍個合照唄。”
“哦？行！”
齊一凡回過神，安慰自己，好歹也收獲了一聲帥哥。
接下來的時間里，齊一凡見證著一個又一個妹紙來找向自由合照。
說什么覺得他還原的好，還不是饞人家的身體。
呵，女人！
齊一凡不禁呻吟道：“啊~我就不該帶你過來。”
兩人正走著，突然聽到后面傳來了嘩啦啦地聲響。
向自由回頭，看到一名身穿銀白紅邊盔甲的女生，腰間還別著一把長劍，棕色的長發散落在長袍上，她好像故意畫了棱角分明的妝，英氣逼人。
“這不是亞絲娜真人從動漫里走出來了吧？”齊一凡喃喃著給了最高的評價。
亞絲娜走到兩人這邊，打量了向自由幾眼，停在了她面前，伸出手，身上的盔甲發出嘩啦啦地聲音。
“初次見面，我是結城明日奈。”亞絲娜嘴角微微有了弧度，但卻點亮了向自由的雙眼。
“你好，我是向自由。”他有些緊張地說道。
“不，你是犬夜叉。”亞絲娜皺眉，有些生氣地糾正道，“你cos的時候，就是那個人物了，要代入啊！”
“啊？”向自由呆住了。
“跟我說。”亞絲娜擺出一臉桀驁不馴的表情，“在下犬夜叉！”
“在下犬夜叉。”向自由強忍著羞恥。
不是，這女生不尷尬的么，這就是所謂的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不對不對，你表情要還原！”亞絲娜忽然嘆口氣，“算了算了，不為難你了。”
“來笑一個。”
向自由嘴角一抽，亞絲娜立馬拿出手機拍了下來。
“美女，你這cos的很好啊，能給你拍……”
亞絲娜直接打斷：“我不和cos不好的人說話。”
齊一凡：“……”
“犬夜叉，”亞絲娜看向向自由，“下次記得帶鐵碎牙！”
說完，亞絲娜就嘩啦啦地走了，衣擺在半空中畫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如同在翩翩起舞。
這時向自由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喬尼。
“啊？杜宇峰找我，你直接告訴他，我休息呢，沒空！”向自由沒好氣地結束了通話。
再抬眼，女生的身影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