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在灣江口端了四方派的老窩,四方派群龍無首,內訌非常嚴重。再加上各分舵距離很遠,逐漸各自形成集團。皇上當然不會放任著一個要造反的組織好好存在這世上,他將四方派造反的消息傳的全國都是。一些知道內情的,迫于輿論壓力還真就反了。要說皇上這幾年輿論工作做得好,在他的治理下,百姓過得也的確富足。擁護他的情緒很高。在這四方派這幾年確實沒干什么好事。民間聽說四方派反了,自發組織力量,不費朝廷一兵一卒,竟然讓樹大根深的四方派土崩瓦解了。要么說得民心者得天下,在這件事情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在京都,兩輛馬車兵分兩路,一輛開進了皇宮,一輛駛進了京郊的一處別院。
皇宮
“你要把他們怎么樣?”孫后質問皇上。
“當然是還吃好喝的供著,他們可以在京都自由走動,我這也是幫你保護好你想要保護的人。再者,我要將他們放回南陵,你回來了他娶了別人別人怎么辦?”皇上一臉壞笑,可口氣又是為他好的樣子。
孫后不想和皇上有過多的交流,他總是把自己的私心說的為他人好一樣,自己當年是不是也是這樣上的套?隨即轉移話題。
“接下來你想怎么辦?”
“當然是恭迎你回來!”
富大貴和幺兒開始在京都過日子,皇上也應了孫后的要求,給富大貴請了個先生,接著教他讀書識字。幺兒則每天在城中閑逛,反正她也沒什么事做,餓了就回別院吃東西,吃完了再去逛,挺無聊的。但是慢慢的她與街上的商販熟絡起來,商販們走南闖北,有的甚至出過國,見識比他廣得多,給她講好多有趣的見聞。回來就把這些見聞講給大貴聽,大貴一耳朵進一耳朵出,聽個懵懵懂懂,當然大貴的心思也不在那些有趣的見聞身上,他只想知道孫后的消息。
“哥,今天有個商販說,孫后病愈,要率領大軍出征討伐南疆。”
“恩”
“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別理我”
富大貴正一筆一筆的練著字。
“皇上也要御駕親征,要和孫后聯手,共同對敵。”
大貴的筆停了一下,神色微變,馬上又開始專注寫字。
幺兒急了“你媳婦要被皇帝搶走了,你還有心情在這練字!你覺得你那里比得上皇上!”
“你不是說多多選擇我是因為我有過人之處嗎?”大貴依然在練字。
“那是我安慰你的,再說那時候你在他身邊,她被你的好迷暈了頭,自然是看不見別人的的好。現在你不在他身邊,皇上近水樓臺先得月,她早晚會回到皇上身邊的。”
“你現在會用成語了,放心吧,她不會?”
“真不知道你那里來的自信!”
“有些東西,皇上能帶給他,我不行。但有些東西我能帶給他,皇上不行。”
“你腦子被驢給踢壞了,這天下都是皇上的,你有什么?”
“天機不可泄露”
“你就是誆我!”幺兒氣沖沖地走了。
“你要看到他們出征,記得叫我一聲。”
“我不,你個窩囊廢。”
幺兒的這當然是氣話,她一定會告訴大貴。而窩囊廢——大貴可不是窩囊廢,敢追求孫后這樣的女人,怎么可能窩囊?
出征南疆的軍隊浩浩蕩蕩的穿過街道,皇上和孫后坐在馬車上。
南疆,又是一個陌生的戰場,孫后也不知道這次是否能夠平安回來,她給富大貴的承諾能否兌現。如果不能,大貴會怎么樣,她都無法預知。但她知道盡管這是皇上給他下的套,她也必須鉆進去,這是她的對國家的責任。如果她不去,南疆安族就會多一分入侵奭國的危險,百姓也多一分名不聊生的可能。而她,最終也不可能獨善其身。這是她逃不開的命運。人人都說孫后是軍事奇才,百戰百勝,是軍隊的定心丸。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戰斗都不輕松,每一次戰斗她都不能真的確定自己一定能勝利。一將成名萬骨枯,自己的勝利都是無數血肉白骨堆積而成。同普通人一樣,打仗于她來說一樣令她厭煩。可南疆長期滋擾南邊邊境的子民,已經威脅到了百姓的安危。誰比她更合適站出來呢?
想著想著,孫后心里有些憋悶,打開馬車的窗簾,向外透透氣。
街上,人們跪在地上恭迎圣駕,時不時有抬頭向馬車看來的百姓,他們眼里有好奇,有欣喜,仿佛孫后一去,一切勝券在握。孫后感慨。卻與一個目光對上。
這目光與別人迥然不同,包含著深情,思念和擔憂。
這是大貴的目光,大貴跪在地上,就這樣直著身子目送孫后去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