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具行尸越來越近,鶴羽舞心念一轉,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詫異的動作。
她竟然沒有繼續和行尸纏斗,而是轉身就跑,跑向的方向,竟是薛聞之的方向。
“媽的!賤人!”薛聞之哪里會不明白鶴羽舞的打算,當下再度破口大罵。
女子先前還只能僵直行走,此時卻已經能夠飛快奔跑,跑動之間,甚至還帶起一陣黑風,那速度,恐怕奧運短跑冠軍也不過如此。
鶴羽舞步態輕盈,仿佛一只白鶴翩翩起舞,幾個起落之間,就已經來到了薛聞之面前。
“薛道友,不消滅這具行尸,恐怕會有更多人蒙難,還請道友助我!”說到這里,鶴羽舞瞟了薛聞之懷中的薛琳一眼,“道友也不希望自己的同學受到傷害吧?”
“好個正道中人,好個除魔衛道!”薛聞之怒極反笑,鶴羽舞把薛琳引入險境,為的就是逼迫自己出手相助,這等行徑,已經讓薛聞之怒不可遏。
鶴羽舞輕輕一笑,一手緊握紅色絲絳,另一手指著幾乎撲到面前的行尸說道:“道友還不出手?”
薛聞之眼中殺機涌動,自己從未像現在這般被一個女子像耍猴一樣耍弄,不過此時卻也不是計較這件事的時候,行尸已經撲到了面前,薛聞之不容許薛琳受到任何閃失。
腥風迎鼻,陰氣撲面,行尸已經沖到了跟前。
薛聞之腰間一沉,一拳朝著行尸狠狠砸出。
“用拳頭打?”鶴羽舞見得薛聞之的動作不由得詫異道。先前行尸還會被子彈壓制,而此時的行尸受到神秘咒語的加持,恐怕就連子彈都無法擊穿它鋼鐵般的皮膚,而薛聞之卻不用法術,竟然直接用肉身與之相抗。
“嘭!”
一聲悶響,張牙舞爪沖了過來的行尸竟然被一拳打得倒飛了出去。
鶴羽舞鳳目圓瞪:“這……這是什么怪力?”
“焚靈業火!”
一團猩紅的火焰憑空出現,瞬間席卷行尸全身,火趁風勢,熊熊燃燒,火光把周圍的幽暗全都照亮。
“三昧真火?不對,不是三昧真火,這究竟是什么法術?”眼睛盯著烈火,鶴羽舞心中暗思不已。
火勢來得快去的也快,然而火焰過后,行尸卻毫發無損,怪叫著從地上重新爬了起來。
“嗯?”薛聞之沒想到自己的焚靈業火竟然對這具行尸毫無效果,不禁定眼在這具行尸身上細細觀察,“原來命魂早已被抽離,不過是一具被人控制的傀儡。”
普通人死去之后,命魂最多可游離與體外存在七日,這期間命魂將會一點點消散于無形,到了第七天,命魂將會徹底散于天地之間。而有時候,一些人死時怨氣極重,或者是受到環境或者外力的影響,殘缺的命魂就可以依附與某物上得以長存,一般人又稱這種命魂為鬼魂。
而僵尸的形成則比形成鬼魂的條件還要苛刻,由于環境或者外力的影響,人死之后命魂無法脫離肉體,被禁錮與肉體之中,這樣會導致尸體長存而不腐爛,受到被禁錮與體內的命魂的控制,從而做出一些本能的行動。
行尸本是最低級的僵尸,往往行動遲緩,只知不停進食,但由于具備殘缺的命魂,因此薛聞之的焚靈業火可以傷害到行尸的命魂,而無法傷害到眼前這么女子的原因,則是這名女子的命魂早已經被抽離,此時這名女子的所有行動都是受到別人的遠程操控,就仿佛線牽的木偶一般。
“可恨!”明白了一切,薛聞之不由得暗罵道,“這下不僅僅是解決一具行尸了,還要得罪操控這具傀儡的人,此人能夠控制傀儡,已經能做到神識外放,這等修為比現在的我只高不低,看來又要惹出不少麻煩。”
長出獠牙的女尸從地上站了起來,卻沒有再繼續進攻,而是站在原地,散發出黑芒的雙眼一反先前的呆滯,竟然開始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仿佛有一雙眼睛正透過女尸的雙眼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但看女尸那雙眼睛,仿佛女尸活了過來一樣,鶴羽舞只覺得被那雙充滿邪惡的眼睛望得渾身不自在,甚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薛道友,這是怎么回事?”鶴羽舞也察覺到了女尸雙眼的怪異,開口問道。
“有人正用法術通過女尸傀儡的雙目窺視我們。”薛聞之冷冷說道,“罷了,既然都已經惹了,想收手已經來不及,那就干脆惹到底!”
薛聞之抬起腳,朝前緩緩踏出一步,這一步踏得十分費力,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阻止薛聞之踏下腳步。
這一步最終還是踏了出去,然而這一步,本該不過一米遠的距離,卻竟然踏出了數米遠,使得薛聞之瞬間就突兀地來到了女尸的面前。
“縮地成寸?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會這種法術?”鶴羽舞見得薛聞之踏出這不可思議的一步,忍不住驚聲叫了起來。
縮地成寸這種法術鶴羽舞也曾有所耳聞,那是仙霞派一百零二歲高齡的掌門揚綺真人在門派中一次論道大會上無意中提起,說是她曾在年輕時于蜀山深處見過一名瘋道人施展縮地成寸,那瘋道人身形如同鬼魅,瞬息之間就可跨越數百米,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與崇山峻嶺之中,當時揚綺真人驚為仙術,只可惜從此之后再也沒有那名瘋道人的消息。
要不是親耳聽到德高望重的揚綺真人的話,鶴羽舞還不相信這世間真的存在這種法術,所以此時見到薛聞之施展出只存在于傳說之中的縮地成寸,鶴羽舞才會那么驚駭。
女尸見得薛聞之突然之間就來到自己面前,那雙眼中也是驚詫不已。驚悸之余,女尸剛想有所動作,只見薛聞之突然伸出雙手,牢牢地抓住女尸的肩膀,女尸雖然一身怪力,但是在薛聞之的雙手之下卻是掙脫不出來。
待得制住了女尸,薛聞之突然把整張臉就朝著女尸的臉上湊了上去。
“他想干什么?不會是想要親那具行尸吧?”鶴羽舞心中冒出這個的念頭,只覺得一陣惡心。
不過也實在是由于薛聞之這一動作太過奇怪,他的臉已經和女尸的臉貼得很近,鼻尖都快要接觸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