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清凝的話，李成壽哈哈大笑。
“看到了沒？”
他突然轉身，指著自己帶來的十幾萬大軍。
如烈焰一般的軍陣散發著沖天的殺氣。
“這些，都是我大夏的好兒郎，都是我李成壽，一點一點訓練出來的，有他們，加上三大邊軍，誰還敢小視我大夏？”
“所以，王叔，您還是不準備把他們消耗在無意義的內戰中了？”
李清凝開口問道。
李成壽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可惜皇兄英年早逝，要不然，那輪得到我來操心大夏的國事？”
“可是，王叔，現在大夏的皇帝雖然姓李，但是名字叫做李清凝。”
聽完這句話，李成壽眼神銳利的看著李清凝，李清凝毫不相讓，兩人對視了一會。
“對了，王叔可能還不知道，四大家族已經是一個歷史了。”
“哼，那些只會趴在大夏身上吸血的蛀蟲，就算你不出手，等我登上皇位，也早晚會拿他們開刀！”
“那么，范再武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再武執掌錦衣衛，卻是皇兄的人，就算我不把他弄走，你敢繼續用他？”
“這么說，我應該謝謝王叔了才是？”
“這倒是不用，只不過，現在，十幾萬大軍人吃馬嚼的在這呆著，雖然你王叔小有幾分家業，也架不住這么消耗，更不用說還幫你打退了邊境上那些想占便宜的牛鬼蛇神。”
李清凝無奈的笑了笑。
“王叔，別人起兵清君側，都是恨不能三天打進京城活捉皇帝，怎么到了您這兒，更像是用大軍做威脅呢？”
“都是大夏的好兒郎，消耗在內戰中，太可惜了，他們一個人能打三個金國或者梁國的蠻子。”
“既然如此，王叔，說出你的條件吧。”
李清凝說出這句話，代表兩人的聊天已經結束了。
接下來的話題，將會真正的決定大夏皇帝的歸屬。
“皇兄說過，治大國如烹小鮮，但是我看，這治理國家，無非就是文治武功。不如，我們就從這兩個方面比一下？”
福王李成壽明顯已經想好了，馬上開口對李清凝說道。
“怎么個比法？”
“文的話，自然要比較一下手下官員的文采如何。”
李成壽搖頭晃腦的說道，頗有一番酸腐文人的風采。
“王叔此話有失偏頗，我大夏又不是靠文采治國，文采再好，難道能當飯吃？治下是否風調雨順，有無冤假錯案，百姓能不能安居樂業，旱澇災害能不能及時處置，這才是評價一名官員是否合格的真正要素吧？”
李清凝搖了搖頭。
李成壽睜大了眼睛。
“文官能寫出錦繡文章，自然就能憑借滿腹才華治理天下，難不成還要找兩個縣城看看誰治理的更好不成？”
李清凝下意識的想要反駁，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罷了，王叔既然要這樣比試，倒也省事，雖然江南之地文風大盛，但是比文章詩賦，從京城挑一些平日寫奏折的學士，倒也不見得弱了他。”
想通了之后，李清凝點了點頭。
“這文治，就依王叔所言。”
福王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是武功了，我大夏廣袤富饒，百姓稱得上安居樂業，但是周邊一直有幾個國家虎視眈眈，武功的話，就由我和你，各派一名武將，帶領五萬兵馬，一往北，一往西，以一年為期，看誰能為大夏開疆拓土，如何？”
福王這個提議雖然大膽，但是正合李清凝胃口，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這梁國和金國兩名大敵，就由你先選，我帶領部隊直接去另一邊。”
“我挑。。。金國。”
李清凝想了一下，突然想起陳揚曾經在歷陽城待過，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梁國剛被我烈焰騎大敗，你就不想著占個便宜？”
福王以為李清凝會選剛損失了十幾萬兵馬的梁國，沒想到她竟然選擇了一直在歷陽出工不出力的金國。
“這軟柿子，還是交給王叔來吧。”
就這樣，城墻下的一番談話，大夏未來的皇位歸屬，被李清凝和福王，以這樣一種近乎草率的方式決定了下來。
但是，不管李清凝還是李成壽，都知道，這個方法，恰恰是對大夏百姓傷害最小的一種做法。
如果真的手足操戈，同室相殘，最后站到便宜的，一定是周圍的那幾個國家。
“我先帶著軍隊前往清遠城，到了之后，讓高牧野帶著清遠軍全體，去歷陽，三個月之后咱們在京城，在全天下百姓的見證下，開始文試，如何？”
“就按王叔說的。”
說罷，李清凝帶著翠兒，轉身回到了城中。
而福王回到大營中之后，十幾萬大軍開始拔營，浩浩蕩蕩的繞過京城，往北面清遠城開進。
回京之后，李清凝召集文武百官，宣布了她和福王的賭約。
百官一片嘩然。
但是在李清凝表明了自己堅決的態度之后，官員們開始為三個月后的文試開始準備起來。
另一邊，當福王回去之后，傳達了和李清凝的約定之后。
一名長相有些陰柔的長須中年人一臉不解的站了起來。
“王爺，我們手握大軍兵臨城下，為什么不直接打破京城，為什么要和偽帝達成這樣的約定呢？”
李成壽瞇著眼睛看了一眼這名中年人。
“范再武，我做什么決定，需要你來指教我嗎？”
原錦衣司指揮使范再武驚出了一身冷汗，連連搖頭。
“卑職沒有意見。”
李成壽深深的看了一眼范再武。
“如果沒有問題，那就先去準備文試吧，文試分詩詞賦三個部分，我們江南才子眾多，你們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是！”
福王手下紛紛退下，李成壽扶著桌子，望著帳篷的頂微微出神。
“皇兄，你現在到底是生是死？三年了，我還不敢相信，你就如此輕易的離我而去了。”
過了良久，一聲幽幽的嘆息，在空曠的王帳中回蕩著。
福王帶著十幾萬大軍拔營前往清遠城，而調令也在同一時間被快馬送向了那兒。
高牧野接到調令后，雖然不解，但是還是整頓大軍，準備在福王來到之后第一時間帶著清遠軍前往歷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