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公司的吃瓜群眾，紛紛豎起耳朵。
可以看到有人眼里已經開始冒光了。
平時大家都沒少受欺負，義務加班是常態，克扣獎金常規操作。
分公司盈虧自負，職工薪酬支出固定。
有人獎金發的少，有人才能中飽私囊刷火箭。
而且，方案提交之前，辦公室的人都知道這個模塊是林平負責的。
那時候沒人站出來，是大家冷漠么？
不是的，大家都有同情這種遭遇的權利，但是沒有同情別人的能力。
自身難保，小心翼翼的職場環境，沒人敢出頭。
但是，罪魁禍首站在那里公開處刑，這個笑話沒人不想看。
鄭經理也明白，手下這幫人，眼里的光絕對不是為他喝彩的。
程主管這時候也說話了：“小鄭啊，上次在公司你什么都沒說，之后又立馬發了完善版本的方案，不可能一點能說的都沒有吧？”
完善方案？我什么時候發完善方案了，鄭值現在只覺得一陣頭疼。
林平，一定是林平搞的。
他發送完善方案干什么？有病嗎？明明方案自己已經署名了，他還完善。
難道他知道事情會搞這么大？
不可能，短視頻火起來，這種事太偶然了？
難道短視頻就是他操作的？
不可能不可能，沒個幾十萬不可能炒起來。
……
鄭值現在心里各種想法，匯總在一起，瞥了一眼林平，發現這小子端起杯子，吹了一下浮在上面的茶葉，悠閑地喝起了水。
這一幕讓他又急又氣。
徐經理嘆了一口氣，說：“鄭董，今天就先到這吧，時間不早了，我和張工回他們公司拿點東西。”
鄭經理的表現落在他的眼里，他知道張工說的沒錯，這方案不是鄭值做的，至于誰做的，和他沒關系，只要別給吉沃造成負面影響就行。
現在也不好繼續再問什么，免得人家下不來臺，現在用不到訊科集團，未必以后用不到。
鄭董狠狠的瞪了一眼鄭經理，作勢說到：“鄭值，這個方案到底是不是你的？”
他心想怎么也要把自己和總公司的面子保住。
鄭值認不認那是他的事，是他欺瞞上司和總公司，可不能讓別人認為他偏袒鄭值，沆瀣一氣。
不能管別人有沒有這個想法，但他姿態要做足。
“你們公司內部的事，我們就不參與了。”張工說完，和徐經理轉身向門口走去。
鄭董忙跟上說：“哎，我送你們。”
“不用，我們自己開車回，鄭董你忙你的。”
“我個人來講，還是很看好這個方案的，只是這個專利權問題……”
臨了，徐經理說了這么一句話，如果說方案歸屬清晰的話，采用這套方案，確實對吉沃接下來的戰略部署十分有利。
鄭董忙說道：“這你放心，我一定查清楚，給你個交代。”
“不是給我個交代，是給你們自己公司一個交代。”
……
送走了吉沃和巨浪的人，鄭董來到鄭值的辦公室。
鄭董坐在鄭值的老板椅上，點了支煙說：“這方案，還給那個小實習生，是叫林平是吧。”
“為什么？咱們公司不是已經申請專利了嗎？”鄭值忙反駁道。
“專利下來要三四個月，但是下個月吉沃就要正式招標！你知不知道？你還給林平，我帶他去吉沃一趟，找徐經理講解一下，掙取拿下這個合同。”
“這么大的合同，就這么便宜他了？再說公司名義申請專利，署名權是我的，怎么還給林平？”
“我先撤銷申請，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合同！”
“可是，還給他，我今年拿股份的事兒怎么辦？”
“你是想今年拿不到股份，還是想以后都拿不到？”
“……嗯，我知道了。”
“哎，這也是沒有辦法，建立和吉沃的合作，公司的市值會提高很多的。”
雖然拎的清孰輕孰重，但鄭值現在還是不死心。
“我要不要再試試，讓他把邏輯什么的告訴我，只要我能說明白，讓吉沃放心不就可以了嗎？”
“別試了，要穩妥點，再出什么幺蛾子，拿不到合同怎么辦？最近相關的視頻和資訊，這么火，我老是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就是趕巧了啊，你還擔心是他操作的？一個小實習生哪有這種能力？叔，之前你不是不擔心這個嗎？”
“現在和之前一樣嗎？人徐經理已經明確表示，必須歸屬權清晰！徐經理今天不來，什么都好說，他來了，你當面連個屁都放不出來，自己不明白嗎？”
“可是，重新申請專利，給他署名，每年還要給他17個點的專利費，就這么給他？”
鄭值現在非常不甘心，拿不到股份不甘心，還要分給林平專利費，更不甘心。
可他卻忽略了，這一切原本就是屬于林平的。
“行了，就按我說的辦，以前是重在參與，現在有很大的機會拿下合同，整個董事會都很重視，你掂量掂量！”
鄭董說完，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一下午給他憋屈的，現在看見鄭值就來氣。
他現在只想回總公司，叫孫秘書匯報一下工作。
鄭董走后，鄭值坐在辦公室，尋思了片刻，把林平喊來了辦公室。
“鄭經理，喊我有事兒？你看這都快下班了。”
“你那個方案還給你，回頭總公司會來人，帶你去吉沃洽談合作。”
鄭值尋思說完，就讓林平抓緊走人，方案還他等于自己服軟了，臉上無光，也更不想看到林平高興的樣子。
“方案還給我？”
“對，沒什么事你可以去準備一下了。”
“哦，我不要。”
“行了，你出……什么？你不要？”鄭值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這一下子給他整不會了。
“對啊，我不要啊，這方案你不都已經署名了嗎？那就是你的啊，我怎么能要？”
鄭值說把方案還給他，林平就知道，總公司要以拿下合同為最優選項，可這方案你說拿就拿，說還就還？我要不要面子了？
剛查看了一下，現在任務進度才50%，要是拿回方案，結束任務，這完成度，系統妥妥的解綁。
再說，林平還沒達到自己的目的，最近視頻炒作的方式，已經讓林平有了新的想法。
他現在不僅要讓方案火，還要讓鄭值火，他要讓更多的人，看到鄭值被摔得四分五裂。
鄭值氣的喘著粗氣說：“方案已經決定還你了，你還想怎么樣？署名可以更改！”
林平保持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我不想怎么樣啊，方案是你要拿去的，我也答應了，不能反悔啊。”
“后來程主管還收到了完善方案，是不是你發的？”鄭值氣惱的問到。
對此，林平沒有否認：“是啊，我作為下屬，幫領導完善方案很合理吧？”
“你特么到底想干什么？這方案，你拿不拿回去？”
“不拿。”
啪的一聲，鄭經理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說：“林平，這個方案，總公司已經在申請專利了，你現在拿回去，署名權還可以是你的，每年17%的相關業務專利費，你可別后悔啊。”
“哦，我對錢不感興趣，下班了，走了。”
這下鄭值可傻眼了，方案還不回去，吉沃的合同就得泡湯，到時候整個董事會能放過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