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華，你知道嗎，你剛才打電話時候的樣子，簡直帥到……我沒法形容，帥到……要爆炸了！”

袁維又一次主動地抱住了徐正華的胳膊。

“哦，這樣啊，那有沒有讓你情不自禁想獻(xiàn)身？”

“說什么呢！”袁維半真半假的嬌嗔，小拳拳下意識地就攥起來、捶過來，“你這人真是……我說認(rèn)真的呢，你剛才說什么一百萬啊，什么不會有人這樣、那樣，真的，帥到要爆炸了！”

“哦，你覺得這是正事兒啊？嗨……話不投機！”

“哎呀你這人……”

撒嬌這個事兒吧，幾乎天下所有的女孩子都能無師自通。

她是天下萬事萬物之間最好的潤滑劑。

但徐正華早就過了被幾句撒嬌就打動的境界了，他笑笑，起身，拍手，“去把樂手叫回來吧，接著錄。”

東方之星的工作人員馬上答應(yīng)一聲，出門了。

靳曉青湊過來，眼睛里亮閃閃的，瞥一眼袁維，“你女朋友？”這女孩已經(jīng)是第二天跟著來了，看起來跟徐正華挺親密的，但女人的直覺告訴靳曉青，她不是女朋友，絕不是。

“啊？哦，不是，她不愿意。”

袁維站起身來，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

靳曉青又瞥了袁維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靠！停下停下！告訴你這個地方要輕點處理，你他媽是耳朵放假了嗎？”

又是一次失誤，而且是低劣的處理失誤。

關(guān)鍵是這個地方已經(jīng)錯了三次了，徐正華特意提出來訂正了一遍，接下來彈得還行，但接下來又錯、批評、還錯，受不了了，“不行就換人！你跟我這兒玩呢是嗎？能不能干？”

錄音室的玻璃幕墻后頭，吉他手起身，連連鞠躬道歉。

工作人員趕緊過來勸，同時指著吉他手厲聲斥責(zé)。

這人應(yīng)該是他的關(guān)系戶，當(dāng)初面試時聽，他的吉他的確還可以，但今天來錄音的時候，徐正華很敏銳地聞到了一股酒精味兒。

不知道這哥們是昨晚喝到太晚，還是中午又喝了。

但態(tài)度就還行，認(rèn)錯，也愿意挨打，再加上又是關(guān)系戶，徐正華也就沒再硬掰他，但依然不客氣地指著東方之星給配的助理，“帶出去，給他潑盆水，讓丫精神精神再回來錄，我沒那么多時間浪費在一個酒鬼身上！”

那人只好打開門出來，年近四十的樣子，略帶頹唐，一個勁兒的躬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太興奮了，從拿到譜子，我就興奮的控制不住自己，昨天晚上一想到今天要錄音，我就興奮到睡不著，又怕耽誤今天錄音，所以才喝了幾口酒，逼自己睡……我酒量很差，平常根本不喝酒的……兄弟，你這首歌寫的屌爆了，我已經(jīng)好幾年沒在市場上聽到過那么牛逼的歌了，我、我興奮……”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管他是真是假，有這么幾句話一墊，徐正華的火不知不覺就沒了一半，當(dāng)然，看他的表情、動作，應(yīng)該是真心的喜歡這首歌，于是徐正華擺擺手，“行吧行吧，出去精神精神，我先錄別人。”

“謝謝謝謝！對不起了兄弟！對不起！我去洗把臉，一會兒就好！”

被這么個插曲給耽誤了一下，但并沒有影響大局。

其實任何圈子都是這樣，大家靠這個東西吃飯，常年就泡在里頭，可以說，都是識貨的人，你東西一拿出來，硬不硬，大家馬上就有感覺了。

這東西不單純是干一個活兒拿多少錢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所謂資歷的事兒，能有機會參與到一個優(yōu)秀的作品里去，是可以讓每一個參與者都與有榮焉的。

所有人，一看東西硬到扎手，馬上就會認(rèn)真起來。

尤其是在拼天賦的圈子里。

東西一亮出來，識貨的人都服氣。

要不然，靳曉青也不會盡管覺得風(fēng)格跟自己失敗的上張專輯近似、擔(dān)心還會繼續(xù)賣不好，但仍然堅持要這首歌，不需要換。

要不然，趙天平也不會讓靳曉青一鬧，找到了臺階下，就果斷松口，填飽了管玉蘭的胃口，應(yīng)下了14%版稅分成的“高價”。

要不然，這些樂手們一個兩個的，平常也應(yīng)該都是有點傲氣有點資歷的人，卻會任由徐正華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呵斥。還都是一副鉚足了勁兒的樣子。

大家都是跪給了《千千闕歌》而已。

當(dāng)天晚上，伴奏順利地完成了錄制。

幾乎每個人，在完成了伴奏錄制臨走之前，都找到管玉蘭，一邊留下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一邊套近乎，表示下次只要徐正華需要，他們愿意無條件來幫忙。

“正華，我看你晚飯吃那點盒飯，也沒吃好，一塊兒去吃點東西吧？我請。”

今天其實沒靳曉青的事兒，但她依然過來了，全程都在，眼看這時候伴奏完成，她瞅準(zhǔn)一個機會，過來主動把手搭到徐正華的肩膀上，發(fā)出邀請。

徐正華回頭，笑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自己的電子表，“也行，但不能喝酒，你明天要錄音。”

“沒問題。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地方不錯，步行就行，三五分鐘，走吧？”

“走！”

她很自然地就挎住了徐正華的胳膊。

袁維從沙發(fā)上霍然站起身來，看著面前說說笑笑的一幕，目瞪口呆。

她兩步就竄過去了。

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一邊雙目怒視靳曉青，這個之前的一天半里，都讓她佩服到不行的女歌手，一邊挎住了徐正華的另外一邊胳膊。

東方之星的工作人員視若無睹。

相比起來，徐正華的工作作風(fēng)已經(jīng)算是相當(dāng)干凈了。

再說了，這個圈子里，女孩子們?yōu)榱艘粋€帥哥，為了一首歌，甚至只是為了一次被某個人看見的機會，而直接就現(xiàn)場上演全武行的事情，實在也是太多了。

久涉此業(yè)的人，早已見怪不怪。

店果然不遠(yuǎn)，連東方之星的工作人員、錄音師，加管玉蘭，加靳曉青的助理，也是呼呼啦啦一大幫人，進(jìn)了店，靳曉青提議，“分兩個桌吧？”

徐正華直接否定，“不用，桌子小就拼桌。”

靳曉青猶豫了一下，沒有再說什么。

于是，一頓飯吃著吃著，反倒沒怎么輪到她說話，當(dāng)然，更輪不到那個叫袁維的女孩子插嘴，大家凈顧著看徐正華跟錄音師，和東方之星的那位動作人員談笑風(fēng)生了——靳曉青自認(rèn)自己平常算是夠平易近人了，尤其在公司里，平常是很注意維護人脈的，她看不起的，只是那些跟自己的前進(jìn)之路無關(guān)的人而已。

但幾天時間相處下來，她還是不得不訝然地承認(rèn)，徐正華比自己更善于跟所有人都打成一片。

吃飯中間，徐正華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工作的時候，這部手機會被交給管玉蘭拿著，工作結(jié)束，才會回到他身上。

掏出來一看，陌生號，完全沒印象。

還是先接通看看，“喂？”

“正華，對嗎？我是劉鍇，有印象嗎？咱們在《短發(fā)》的慶功宴上見過的，我是輝耀經(jīng)紀(jì)公司的經(jīng)紀(jì)人。”

靠，怎么隨便什么人都有我手機號了？

我這總共買了才幾天？

“哦，記得，你好。找我有事嗎？”

“是這樣，方便找個時間一起坐坐嗎？”

“呃……最近有點忙，你有事的話，就直接說吧。”

“哈哈，也行。是這樣，我想確認(rèn)一下，接下來安小姐的專輯，你應(yīng)該是很樂意參與的，對嗎？據(jù)我所知，你們私交很好，安小姐也特別信賴你！”

“哦，這個事兒啊，這事兒你聯(lián)系我經(jīng)紀(jì)人吧，別直接找我。掛了啊！”

不理電話里，那頭還在說什么，直接掛斷了。

接下來自己的利益，不但跟安小菁不一致，跟小島唱片也不一致，當(dāng)然，跟什么劉鍇，什么輝耀經(jīng)紀(jì)公司，就更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

再說了，下午才剛答應(yīng)了何建良了。

接下來就是靜觀其變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

我沒說要太監(jiān)呀，只是轉(zhuǎn)述別人的話，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