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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急轉(zhuǎn)直下,裂痕(一)

常清說了年會,徐弘說了需要跟褚云星、雨禾去郊區(qū)探訪合作的酒莊,但是他們兩個誰都沒想到這兩件事竟然撞在了一天,而在這一天,似乎發(fā)生了太多誰都無法意料到的事,在日后的回憶中,徐弘時常覺得,未來發(fā)生的每一件事,他們每一個人命運的轉(zhuǎn)變,包含她跟常清的急轉(zhuǎn)直下,都是從這一天開始的。在無數(shù)個想起常清的夜晚,徐弘都曾暗暗后悔,她甚至覺得這一天如果沒有存在就好了。

常清是在當天的早上才知道徐弘要跟褚云星、雨禾去郊區(qū)的安排,因為之前徐弘就提到過,所以常清倒是不意外,既然是去郊區(qū),為了方便,常清就把車留給了徐弘,讓她開車帶雨禾去郊區(qū)。徐弘想了一想覺得也行,這樣就不用褚云星來接她了,隨后徐弘說“我開車技術(shù)不太好哦,刮了蹭了的,不負責哦。”常清在她額頭吻了吻說“你啊,別把自個傷著就可以了。”

徐弘乖巧得表示“那我晚上去接你。”常清笑著點點頭,覺得他反正肯定是要喝酒的,徐弘去接他,正合他意。這么想著,常清就再次在她頭頂吻了吻,說了句“晚點聯(lián)系。”就出門走了。

常清出了門,徐弘就在她跟雨禾、褚云星三人的工作小群說常清把車留給了她,褚云星不用去接雨禾了,一會兒她去接了雨禾跟諾諾,直接在郊區(qū)的酒莊匯合。看到徐弘的消息,褚云星還質(zhì)疑了一下她的車技,徐弘表示熟悉熟悉就可以了。不過好在,徐弘確實也安安全全順順利利地到達了郊區(qū)的酒莊,褚云星心里的石頭就落了地。

褚云星帶她們?nèi)サ木魄f是個中西合璧式的,風景不錯,但是怎么看都帶著一股子審美不太統(tǒng)一的味道。褚云星也看得出徐弘眼里的困惑,也就解釋著這里的老板年紀大了,所以風格有時候會受他人左右,建得時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風格確實不太統(tǒng)一,但是這不影響他們酒的品質(zhì),而褚云星就是這家酒莊的技術(shù)顧問,由于這一層關(guān)系,褚云星有部分酒也確實是在這里釀出來的。

雖然冬天,風景寂寥,但是對于諾諾這種孩子來說,能出來玩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小家伙雖然什么都看不懂,但是又什么都新奇,一個勁地跑來跑去,雨禾就緊著在后面追,生怕他在路上摔了磕了。

看著諾諾跑來跑去,褚云星就跟徐弘感嘆了一句“帶這么個孩子,很辛苦吧?”徐弘點點頭說“雖然我呢,也沒全天跟著過雨禾,但是呢,帶孩子本來就是辛苦,再加上諾諾的狀況特殊,雨禾一個人,可想而知。”褚云星點了點頭,再加上幾次接觸下來,褚云星覺得雨禾也是個睿智豁達的女人,攤上這么個孩子,也是命苦,這么想著,褚云星覺得他能理解雨禾將公婆趕出去的行為了,這如果是他,興許也得把那兩個老的趕出去。

徐弘看著他,見褚云星思考得認真,嘴角就悄悄地露出一絲笑,隨后對著諾諾喊“上爬路不能這么跑了哦,會摔倒的。”聽她這么一喊,雨禾也覺得是了,這路還有點山路的樣子,石頭也多,大冬天的萬一摔一跤,皮膚立馬就會破一層皮。

這么想著,雨禾就抓了諾諾,想要拉著他的手走,但是諾諾似乎跑累了,偏讓她抱,雨禾也就當真將他抱了起來。但走了一會兒,雨禾就氣喘吁吁起來,褚云星看著她那么辛苦,就朝諾諾伸了伸手,說“叔叔抱你好不好?”

雨禾本想說不麻煩了,但徐弘悄悄在身后捅了捅她的背,雨禾也就知道了她起了捉弄褚云星的心,也就暗地里笑了一下,問諾諾“要叔叔抱嗎,叔叔很喜歡你哦。”

諾諾本就不怕生,而且?guī)状我娒嫦聛恚以菩且菜闶炝耍劬υ谟旰毯婉以菩侵g徘徊幾下,就當真朝褚云星涌了涌身子,伸出了手。褚云星一時僵住,但也還是將諾諾抱了過去,接過諾諾,褚云星就覺得小家伙還有點重量,但因為抱著諾諾,小家伙的臉就挨的更近,褚云星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尷尬。

徐弘拍拍他的肩膀,說了句“加油,表哥,克服心理障礙,你可以的!”說完還給他做了一個鼓舞的手勢,褚云星騎虎難下,只能抱著諾諾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徐弘挑了挑眉,朝雨禾使了個眼色,雨禾就偷笑著說了她一句“壞死了你。”徐弘跟在褚云星身后,就偷偷地拍了一張照發(fā)給常清,然后說“你看到了吧?他不是想要孩子嗎,先讓他嘗嘗孩子的苦。”常清點開,就見褚云星正在吃力地抱著諾諾。

常清搖搖頭,也只無奈地回了一句“別玩太過火。”徐弘發(fā)過來一個撇嘴的表情,回了一句“知道。”

褚云星原本以為也就是意思地抱他一段路,但是諾諾似乎也體察到了媽媽的辛苦,以及似乎確實對褚云星很感興趣,一場游玩下來,他粘上了褚云星,褚云星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模仿能力確實極強,再加上徐弘在旁邊煽風點火,一直鼓勵諾諾,褚云星就不好意思甩臉色說他不干了。

到了下午,諾諾似乎困了,褚云星像是抓到了機會般,直朝雨禾揮手,嘴里說著“雨禾、雨禾,你看他是不是困了?”雨禾湊上去一看,確認著說“確實有點困了。”這么說完,雨禾就挨著褚云星坐下來,將諾諾抱了過去。

一天接觸下來,褚云星對諾諾的畏懼已經(jīng)少了許多,就看著雨禾哄他睡覺,那小臉胖嘟嘟的,好像上面的肉隨時都會滴下來一樣。看著看著,褚云星問“照顧這樣一個孩子,很辛苦吧?”雨禾點點頭,褚云星又覺得這個問題是不是不太禮貌,雨禾看出他臉上的窘迫說“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接受了,如果連我都避諱,都不能接受的話,別人怎么會接受他呢?”褚云星看著雨禾,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母性的光輝。雨禾這個人個子跟徐弘差不多,也只是骨架上顯得比徐弘壯上一些,但是常年勞累,也確實瘦的讓人心疼,再加上生育、照顧家庭,常年不能休息,人也就疲態(tài)盡顯,臉也有一點點黃。褚云星嘆了一口氣覺得生育對女人來說確實傷害極大,不管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這么想著,褚云星就想如果有機會再看到常新一定要好好跟她道歉,當年的他怎么就任母親提了那么一個要求呢,那么漂亮的常新,那么自信滿滿的常新,在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得是多么的失望啊,當年他真是一點都沒站在常新的角度去想。說什么愛情不愛情的,當愛情遇到生活,誰都不確定自己曾低的那個頭,是不是會成為日后午夜夢回縈繞在心頭的那股久久不能散去的懺悔。

正在聊著,褚云星跟雨禾就聽到徐弘叫了一聲,褚云星站起來去看,就看到徐弘拿著相機神色慌張地跑過來,然后說“有蛇。”褚云星眉頭皺起,心里想著這大冬天哪來的蛇,徐弘就指了指遠處,褚云星看去別說蛇了,連個影子都沒看到,不過這酒莊確實是有蛇的,尤其在夏天,別說蛇了,任何在山上出現(xiàn)的小動物有可能都會出現(xiàn)在酒窖里。看著徐弘慌張的神情,褚云星就笑了起來,說了一句“報應(yīng)。”褚云星豈能不知道徐弘是抓弄他故意讓他跟諾諾相處的呢,他可是博士呢,聰明的很。

聽他這么說,徐弘就想,男人跟男人的差距怎么這么大呢,還好常清不這么睚眥必報,徐弘覺得她想常清了。想著常清,徐弘就看了看時間,然后問“走嗎?”褚云星覺得她應(yīng)該拍的也差不多了,他給雨禾也介紹得差不多了,看著天色,就說“走吧。”

因為諾諾睡著了,雨禾抱著他站起來的時候就顯得有些吃力,褚云星就又接了過去,將諾諾抱在懷里說“我來吧。”說完,就抱著諾諾往山下走,一邊走還一邊問徐弘“你怎么安排?”

徐弘挽著雨禾的胳膊,跟在他的身后說“我一會兒得去接常清,他們今天年會,他應(yīng)該會喝一些酒。”

聽她這么一說,褚云星說“那我送雨禾跟諾諾回去好了,就你那車技,送了她們回去,再去接常清,常清說不定都睡醒一覺了。”

徐弘車技確實是普普通通,而且第一次開常清的車,心里確實沒底,也就看了一眼雨禾,雨禾笑著點點頭,對褚云星說了句“那就麻煩你了。”

褚云星回頭看著她說“不麻煩,我呢,還指望你多幫幫我呢。”褚云星說完,為了不讓雨禾有心理壓力,徐弘也跟著說了句“無利不起早。”

褚云星將諾諾抱上車,放在車后排上,就起身對徐弘說“你開車慢點,先給常清發(fā)個信息。”徐弘朝他擺了一個OK的姿勢就上了車。

雨禾跟著諾諾坐在后排,就也注意到褚云星對常清十分在意,也十分注意叮囑徐弘的安全,見她疑惑,褚云星就一邊啟動車子,一邊笑著說“我那表弟啊,全家寶貝著呢,好不容易等來這么一個女朋友,奔著結(jié)婚去的,可不能在我這出點什么岔子,這要是出點什么事,我以死不能謝罪。”雨禾低頭笑了笑,覺得這說的也太夸張了。

徐弘到達常清開年會的酒店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車開的本來就不熟,路況也不熟,她就開得慢了些,中途還去加了一次油,這么慢悠悠的到了常清給的定位酒店,也就剛剛好看到有人散場出來。

徐弘坐在車里,給常清發(fā)信息,但是常清卻沒有回,徐弘就想這人不會是喝多了吧?這么想著,徐弘就下車,去酒店大廳等著,直到看到王一寒跟常新攙扶了常清出來。

徐弘迎上去,扶了他就叫了一句“常清。”徐弘一叫,常清就清醒了一些,然后朝她笑了笑,就撲到了她身上。徐弘就想,這要說沒醉吧,倒確實是醉了,但說醉吧,也沒醉太徹底,好歹還認識人。

常新幫忙扶著常清,就對徐弘說了句“他啊,多半都是替我喝的,幫我擋的酒。”常新本就不怎么喝酒,更是討厭這種場合,但是年會嘛,就不想掃了同事們的興,有人來敬也就意思意思,但是人喝多了,就哪還管什么上下級,有那不知趣地來來回回了幾次,不喝又說不過去,猶猶豫豫之間,常清也就幫她喝了。幫常新喝了幾個來回,又有人來敬他,一來二去,常清喝得也就確實多了一些。

這種場合什么狀況,徐弘自然是知道的,也就笑著說“應(yīng)該的嘛,沒事,我先帶他回去。”說完,就又叫了一聲常清,問他可不可以走。常清雖然喝的比較多,但是人沒糊涂,也就趔趄地跟常新道了別,在徐弘的攙扶下,往車那邊走。

兩人正在走著,徐弘看到盛敏,就又叫住了她,然后問“要不要送你回去?”盛敏見常清的樣子,也就幫她扶了,一邊幫她扶著常清往車那邊走,一邊說“不用了,我喝的不多,一會兒黃貫陽來接我。”徐弘點點頭,盛敏也就幫她把常清扶上了車。徐弘臨上車前再次對跟出來的常新、王一寒揮了揮手,也就開著車走了。

見徐弘帶著常清離開,常新對王一寒說“剛才謝謝你了。”王一寒受寵若驚,惶恐著說“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常清平時對我也很照顧,用不著說謝的。”

常新點了點頭,就又客氣著說“剛才見你也沒怎么喝,而且似乎你不太常參加這種場合。”常新對于王一寒這個人的印象不多,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常清介紹,常新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王一寒再次窘迫地說“我啊,喝酒過敏,所以基本就不太能參加這種場合,參加吧,我說不喝酒掃大家的興,喝吧,我渾身起濕疹,所以也就不太想給大家添麻煩。”

常新點點頭,說了句“原來這樣啊,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工作嘛,看能力又不看這酒桌子上的事。”說完,常新就扭身回了會場,想著去拿包走了。看著常新的背影,王一寒第一次生出了感激之情,覺得他升職又有望了,畢竟這是唯一一個跟他說酒桌子上這種事對一個男人來說不重要的人,升職對王一寒來說太重要了,只有升職才能加薪,加薪才能解他家的燃眉之急。

王一寒本就沒什么東西留在場內(nèi),也就想趕著趕緊回去,現(xiàn)在打車到地鐵,還能趕上地鐵,省點路費。這么想著,王一寒就往外走,走著走著就又看到盛敏,就想著要不一起打車去地鐵,能省則省,即使不讓盛敏出打車費,也好歹給妻子雨禾贏個好人緣,做個順水人情。

這么想著,王一寒就問“要一起去地鐵嗎?”盛敏搖搖頭,笑著說“不了,一會兒黃貫陽來接我。”王一寒點了點頭,確認她喝的確實不多,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也就揮揮手,出了酒店去打車走了。

認識的人一個個的都走了,盛敏就在大廳等黃貫陽,剛剛黃貫陽說還有幾分鐘就到,但說了幾次幾分鐘,人卻依然沒有到。盛敏心里就又埋怨起來,甚至想著剛剛應(yīng)該跟徐弘的車一起走的。

黃貫陽的人還沒到,盛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盛敏看了看,就看到一個字母“Y”,這個字母代表著她的前夫,或者說是她的丈夫。盛敏的丈夫姓于,以前還沒分開之前,她也是備注名字的,但是后來跟丈夫分開,怕黃貫陽看到介意,盛敏就學著徐弘給嚴峰起代號那般,給他也起了個字母代號。

丈夫已經(jīng)很久沒聯(lián)系她了,盛敏就想著這應(yīng)該是快過年了,來找她商量怎么跟兩家父母交代的對策的。盛敏接起電話就喂了一聲,電話那頭的人就問“最近過得還好嗎?”盛敏不說話,因為她說不出自己過得好,也說不出自己過得不好,不能說好是因為真的過得不算好,不能說不好是因為不想被他看了笑話,省的讓他認為自己離了他進入了另一個錯誤。

盛敏對撒謊是不在行的,所以她的沉默也就讓丈夫明白了幾分,丈夫又問“他對你好嗎?”這很難不說丈夫是不是故意的,盛敏覺得他是了解自己的,自己沉默就代表著不太好,這不太好自然是新任對她不太好,那么丈夫這么問,是不是就是有意在刁難她呢。

是的,丈夫就是在有意刁難她,甚至當初如此痛快地讓她離開,也只是為了讓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因為在盛敏丈夫這種人眼里,與世隔絕十來年的盛敏只有出去飛一飛,才能知道大自然的殘酷,只有經(jīng)歷了社會的錘煉才知道他給她營造的那一個月2000塊的生活是有多“安逸”,畢竟不勞而獲還想著要多少呢。至于,她是不是被別的男人占有了,這無所謂的,就是談個新婚妻子也不能保證她沒有過別的男人,更何況,婚內(nèi)出軌呢,再假裝個大方接她回來,日后盛敏自然低他一頭,那還不是說什么是什么嗎。

其實,只要盛敏別回頭,這樣的惡劣算盤就不能如愿,但是盛敏看不明白,她跟丈夫也算是實實在在的相戀過啊,也如同現(xiàn)在的徐弘跟常清那般,他們甜蜜過,互相理解過。當初急于逃離丈夫選擇了黃貫陽,現(xiàn)在剛剛對黃貫陽起了厭惡之心的時候丈夫就又出現(xiàn)了,這很難不讓盛敏覺得是一種命運,這種命運告訴她,當初拯救她于破敗婚姻的勇士是黃貫陽,現(xiàn)在拯救她于破敗戀情的勇士是丈夫,是Y。

盛敏哽咽著依然不回話,因為在她來說,這就已經(jīng)是回應(yīng)了。丈夫自然懂盛敏的這點小伎倆,也就忽略了這兩個回答,然后問“今年過年,要跟父母講明嗎?”盛敏又是猶豫,丈夫再次提議到“要不,先不講吧?解釋起來,有點麻煩呢,而且我們也確實還沒領(lǐng)離婚證,要不就先繼續(xù)瞞一瞞他們?”這個提議正中盛敏下懷,因為她實在無法跟那做老師認為道德有多重要的父母講明白,而且現(xiàn)在她想離開黃貫陽,如果能跟丈夫重新開始,這一段短暫的婚姻小差是不是就可以當沒有過呢?對啦,就是小差,她只是在百無聊賴毫無生氣的婚姻生活中開了一個小差,就跟上學時,在課間打了個盹一樣,老師能說打盹的學生不愛學習嗎?當然不能了,打盹的學生也只是因為睡眠不足在不應(yīng)該睡覺的時候自以為聰明了一把,那么她憑什么不能自以為聰明一把呢,而且這個提議是丈夫提出來的呢,與她沒有關(guān)系。

這么想著,盛敏就點了點頭,隨后在電話中附和了一句“好啊。”聽到她的回復(fù),丈夫就又是提議了一句“那么大年三十或者大年初一,我們就像往年一樣,在電話里跟彼此的父母拜個年?就說我們今年工作都比較忙,所以不回家了,可以嗎?我已經(jīng)買好了兩份東西,寄回家了。”聽丈夫說已經(jīng)買了東西回家,盛敏心里就又是一陣喜悅,覺得看吧,想買東西的人不用問,自然就會買回去,哪像黃貫陽還問來問去的,一點都不誠心。

丈夫說完,盛敏就想著她不能一直只是附和,也就隨口問了他一句“你最近怎么樣?”可還沒等來丈夫的回復(fù),黃貫陽就朝她揮了手,盛敏看著黃貫陽,覺得他是不是又胖了,隨后就簡單地跟丈夫說了兩句話,將電話掛了。

看著黃貫陽,盛敏極其不情愿的往出租車停靠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就想,如果她能單獨坐在前排或者后排就好了,她還沒有坐上出租車,甚至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黃貫陽身子的那股壓迫感,他到底還要胖到什么程度……

但是天不遂人愿,盛敏上車,黃貫陽就挨著她坐了過去,黃貫陽甚至鮮有地貼心地用手摸了摸盛敏的額頭,以確定她臉上的溫度,想關(guān)心她是不是喝多了。黃貫陽這個動作,讓盛敏想起來那天在辦公室常清貼心地撫摸徐弘的頭,盛敏就想外表果然還是重要的,常清做這個動作就顯得柔情似水,黃貫陽做這個動作,就顯得多余的很,不僅多余似乎還將手上的油摸了她一臉一般。

盛敏輕輕躲了一下他的手,說了一句“頭有點疼”也就閉上了眼,黃貫陽想她應(yīng)該是喝多了,盛敏本就不勝酒力,這樣的表現(xiàn)也在情理之中。這么想著,為了彌補前些日子的虧欠,黃貫陽就悄悄地拉了她的手,盛敏本能的掙扎了一下,但是沒有掙扎脫,她覺得自己就仿佛被人捏住的小貓小狗小螞蚱,怎么著都沒辦法擺脫那只手。

好不容易到了家,盛敏下了車,就走得輕快了一些,黃貫陽還以為她是在出租車上休息夠了,所以精神又好了一些。這么想著,黃貫陽覺得,今天晚上應(yīng)該還可以繼續(xù)商議一下他想要商議的事。

兩個人進了家門,盛敏就進了衛(wèi)生間去洗了洗手,并洗了把臉,看著已經(jīng)泛黃的洗手池,盛敏就想,最近工作太忙,家里的衛(wèi)生也沒顧得上,但是這兩天黃貫陽似乎沒說什么,既然不說,那就隨便吧,反正這租房合同上簽的是他的名字,盛敏就兀自地把這當成了他家,既然是他家,就與她無關(guān),得過且過,只要他不說,那就隨便吧。

黃貫陽見她從衛(wèi)生間出來,就殷勤地端上了一杯茶,隨后說“累了吧,先喝口茶,醒醒酒。”盛敏疑惑地盯著那杯茶,心里都在敲小鼓,想著他不會在茶里放什么東西吧,但轉(zhuǎn)念一想,她又沒啥錢財可圖,兩個人也早就對彼此身體熟知,這一不劫財二不劫色的,實在沒什么擔憂的,也就呈了他的好意,接了茶,輕輕吹了一下,抿了一小口。

等盛敏端著那杯茶坐到沙發(fā)上,黃貫陽也就挨了過去,然后再次笑嘻嘻地問“你們這就算是正式放假了吧?”盛敏點點頭,年會結(jié)束,他們也就算是正式放假了,明天就是大年二十九了呢。

隨后黃貫陽又問“你今年過年什么安排?”盛敏不明白的看著他,什么安排,都到這個時間點了問什么安排?要是有安排早就說了啊,既然沒說,那就是沒啥安排,放假幾天,在家里躺躺吃吃喝喝看看劇也就過了。

黃貫陽見她雙眼無神,也就繼續(xù)說“要不,我們明天回家吧?”“回誰家?”盛敏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這句話,黃貫陽依然笑嘻嘻地說“自然是回我家啊,我爸媽想見見你,我覺得我們也該說說結(jié)婚的事了。”

盛敏眉頭皺得都要起了飛,然后說“你覺得咱倆這狀況能結(jié)婚嗎?”

“怎么不能呢?”

盛敏將那杯茶放下,然后坐直了說“你覺得咱們怎么結(jié)婚呢?人家常清跟徐弘想結(jié)婚,那是因為有房有車,而且毫無房貸車貸,一點壓力沒有,你覺得咱倆有什么,怎么結(jié)婚?”

黃貫陽臉上冒出不解說“那人家沒房沒車賺的不如我們的,不是還一大把呢嗎,人不是照樣結(jié)婚生孩子?沒房沒車的人,就不配結(jié)婚生孩子了嗎?”

“你打住,你這意思是不僅要結(jié)婚,還得生孩子?”盛敏對“孩子”這個詞是敏感的,非常敏感。

黃貫陽依然愣愣地說“當然啊,結(jié)了婚當然就要生孩子啊,我都四十了啊,得抓緊時間結(jié)婚生孩子,我爸媽年紀大了,還等著我結(jié)婚抱孫子呢。”

盛敏臉色一黑,說“我是丁克,你應(yīng)該知道的。”

“什么丁克不丁克,你看那徐弘,徐弘之前不也不婚嗎,這不也在計劃著跟常清結(jié)婚了嗎?”

“但人家沒計劃著要孩子啊。”盛敏是不知道徐弘計劃的,徐弘連給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這事誰都沒透露。

黃貫陽又說“那是人家兩個人不急啊,常清才多大啊,他比我小七八歲呢,當然還能再等兩年,可我等不了了啊。”此時盛敏才想起來常清是比黃貫陽小的,而且小七八歲,這么想著,盛敏就又覺得徐弘命真好,大家都是一個年紀的女人,她怎么就能找到個有房有車年紀又小的男人呢,而且不僅年紀小,經(jīng)濟實力還比黃貫陽好,所以說什么男人越老越值錢,糊弄鬼吧,他要是個潛力股,早就發(fā)跡了,早年都沒發(fā)了財,還指望著他年過四十奮起騰飛呢,做夢吧,春秋大夢。

見盛敏不回話,黃貫陽就想著采取個柔和策略,也就退讓了一步說“哎呀,這些也都是先說說,我們先回老家吧,我爸媽想見見你,而且老家的人知道我找了你這么個年輕漂亮的老婆,都想見見。”

年輕漂亮?盛敏自從今天晚上跟丈夫通過電話之后,就又不由自主地覺得自己有了靠山,有了退路,人說起話來也都有了一絲底氣,聽黃貫陽這么說,就毫不掩飾地瞥了他一眼,心里想著,呵,年輕漂亮?忘了之前對她的詆毀了?忘了之前嫌她皮膚粗糙了?忘了為了改善她的皮膚給她買的身體乳了?哦,那瓶身體乳盛敏已經(jīng)用光了,但是黃貫陽再也沒買過,盛敏還是在徐弘的建議下買了一款三四十的,用徐弘的話說,這玩意不在有多貴,在的是堅持,只要堅持就有效果。

盛敏見他那兩片嘴一直上嘴唇碰下嘴唇,她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明白了,他能一直嘚吧,盛敏就說“我呢,工作也有段時間了,很累,我前些日子出錯有多多,你也知道,所以好不容易放假了,我哪也不想去,我就想在家待著,你要是想回老家,你就回去,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在家。”

“你不回去,我回去干什么呢?我爸媽就是想看你啊。”

“我爸媽還想看我呢。”盛敏這意思是我爸媽家我都不回,我憑什么回你爸媽家啊,人精似的黃貫陽一下就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也就灰了心,但他依然想要勸說盛敏,但是平日里笨嘴拙舌的盛敏今日的嘴仿佛開了光,仿佛跟徐弘借了一張嘴一樣,盛敏說“再說了,回家呢,就會被人問工作怎么樣啊,賺多少啊,諸如此類的,你不嫌煩啊?”其實盛敏想說你不嫌丟人啊,但是這么刻薄的話她也說不出,也就挑了個適中又能戳黃貫陽軟肋的詞,這么說完,黃貫陽果然身體都軟了下去,跟陷在沙發(fā)里的肉一樣,沒了生機。

看著黃貫陽那幅模樣,盛敏又說“你啊,注意健康,太胖了對身體不好。”

黃貫陽抬頭看著她,眼里冒著不敢相信的光說“你是不是嫌棄我?”黃貫陽想竟然連盛敏,連一無是處的盛敏都開始嫌棄他了嗎?他那唯唯諾諾調(diào)教了許久的小嬌妻盛敏都會嫌棄他了?

盛敏很是顧忌顏面地搖了搖頭說“不是,就是擔心你的身體健康。”這么回過之后盛敏就回了臥室,但是腦子中卻覺得自個勝利了,好歹這場拉鋸戰(zhàn)中她毫無損失,如果不是顧忌一個屋檐下大家相處起來不要太難看,盛敏都想學著徐弘的樣子說他一句“是啊,嫌棄你啊,不光我嫌棄呢,你要是改天發(fā)生點什么意外,連120抬擔架的都要嫌棄你呢。”……

上上瓦礫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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