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男子咬牙切齒的話,盡管胸中壓抑的要命,左沐曦眼睛卻干澀的很,一點淚意都沒有。
“你不是挺能說的嗎?怎么不為自己辯解了?我倒想看看,這次你還能有什么理由和借口。”
男子緊盯著左沐曦,目光如炬,似乎要把她盯出一個洞方肯罷休。
左沐曦依舊沉默著,什么也沒說。
不知想到了什么,男子松開了左沐曦,輕嘆了口氣,側過身,不再看她,就連語氣也不似剛才那般冷冽,反而多了一些矛盾和掙扎,“左沐曦,既然離開了,又何必要回來?”
左沐曦頓了一下,這次回來,她本是想到監獄門口偷偷看他一眼的,想看到他安好就可以徹底放下心了,可到了這里才得知,他竟然早已出獄了。
只是這些話該怎么對他說呢?
說出來只會徒增他的恨意吧。
于是,頓了許久后,終于勉強想到了一個借口,“工……工作上的事。”
男子聽了,不由怒極反笑,剛才那抹本就淺薄的溫和也瞬間消失殆盡,深如幽潭的雙眼瞬間結成千里寒冰。
“是嗎?我怎么不知道我們的左大畫家什么時候竟然對畫畫以外的事情這么認真負責了?”
聽著男子譏諷的話語,左沐曦并沒有做任何辯解,手指卻開始有些不安地絞弄著自己的衣角。
男子也沒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站著,男子看著女子,女子低著頭,在外人眼里旖旎的情景,恐怕也只有當事人懂得里面的波濤洶涌。
終究還是左沐曦最先受不了這種壓抑,“我登機時間到了,我先走了。”
匆忙撂下這句話后她就想往里走。
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想逃離這里了。
可還不待她邁開步子,男子就已經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腕。
緊接著,她手中的行李箱也一并落進了男子手中,然后她整個人就被拖拽著往外走。
“左沐曦,你不會以為四年前的事就這么完了吧?如果你一輩子不來這個城市,或許你還能安穩地過完這一生,可是很不幸,你來了。”
左沐曦并沒有掙扎,任由男子拖著自己往前走。
她眼睛卻一眨也不眨地望著男子冰冷的側臉。
墨揚,這些年,你還好嗎?
男子把左沐曦塞到車上,甚至還不待左沐曦把安全帶系好,車子就已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馳而出。
到了目的地,男子又把她從車里拖了出來,卻是一棟別墅。
看著眼前的房子,左沐曦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可看看周圍的景色,她十分確定自己并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看到左沐曦疑惑的目光,男子的怒火似乎更勝幾分,在拖著左沐曦進了房子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立即就嫌棄般地松開了手,仿佛左沐曦手腕上有無數細菌一樣。
由于慣性,左沐曦一下子重心不穩,摔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她懂得男子的怒氣,自始至終都默默承受著,不曾反抗或是掙扎過一下。
面對這樣沉默安靜的左沐曦,男子一時竟有些不適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