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
接取任務(wù)后,林巶并沒有立刻動身下山,不說他對山下不熟,總不能空著手就去跟人打斗吧,這不是傻是什么。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所以出了閣樓,他先是找到了李岳。
不是說李岳有求于他,他才這樣,而是他實在不認(rèn)識什么人,只能去找李岳請教一二。
“什么?你要下山去誅滅散修?”
得知林巶來意,李岳同樣也是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林巶膽子這么大,才不過上山兩月有余,就敢接取殺伐性質(zhì)的任務(wù),這簡直初生牛犢不怕虎。
見李岳吃驚,林巶哪不知道對方許是對自己接取的任務(wù)有點誤會,趕忙將任務(wù)情況告知,李岳在聽過之后,也冷靜了下來,暗道自己關(guān)心則亂,想想林巶也不是找死的人,怎么會接取超過自己能力之外的任務(wù)。
“如果對方是剛?cè)氲溃阅悻F(xiàn)在的實力,勝算確實不小,不過也不能大意,須知狂獅搏兔亦盡全力,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啊。”李岳嚴(yán)肅地告誡道,他還指望林巶做引薦人呢,這要死在外面,那他這些日子來的示好豈不白費。
林巶點頭表示懂得,又將自己現(xiàn)在遇到問題告知后道:“師弟初來乍到,可謂兩眼一抹黑,除了師兄,著實不知該請教誰,還望師兄見諒。”
“小事,小事,師弟你這就見外了不是,師兄別的幫不了你什么,這點兒事還是沒問題的。”李岳又恢復(fù)到一臉和善的表情,對著林巶耳提面命一番,最后又遞給了他一把劍道:“此劍是我早年所用,一直放在身上也無用武之地,正好你也缺兵刃,就送給你吧。”
林巶客套了一番才卻之不恭收下。
兩人話別。
離開演武場后,林巶按照李岳的提點,先是來到了最初上山那個地方,沒有任何變化的亭閣右側(cè),隱約有著另一條往下而去的道路。
林巶眼中一亮,知道這就是李岳說的下山之路,前兩次來沒有注意,這次也是李岳提點,不然他哪知道這兒可以下山,正要往之通行,眼睛一撇,卻是注意到崖邊有一人負(fù)手而立,正是之前給他安排上山的中年男子。
此刻的中年男子立于崖邊,瞭望茫茫青山,不知一個人在想什么,背影很是孤獨。
林巶想去打個招呼,可又發(fā)覺自己什么好說的,除了上山時對方給自己做出指引外,自己對他一無所知,姓什么都不知道,就說一句“拜見師兄”,會不會打擾人家都是另說。
“還是走吧。”林巶轉(zhuǎn)念放棄了打招呼的想法,輕步向著下山的路走去。
忽然,那中年男子卻主動叫住了他:“等等,你要下山?”
林巶好懸沒被嚇到,停住腳步,朝著中年男子看去,那中年男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崖邊,正站在他面前不足一尺距離。
一個激靈,林巶不知不覺使出了移身術(shù),呼吸之間就朝一旁拉開了距離。
“咦!”
一聲驚奇出自中年男子口中。
與中年男子拉開了距離的林巶,見對方?jīng)]有再靠近的意圖,才壓下了心驚肉跳,驚疑不定看向中年男子,忽然靠這么近,想干嘛?
不過中年男子卻對他的驚疑表情不感興趣,頷首開口表揚起他的移身術(shù)來:“不錯,移身術(shù)用的倒是熟稔,倘若我沒記錯,你才上山二個多月而已,這次要下山,準(zhǔn)備去做任務(wù)嗎?”
見中年男子提問,林巶不敢不答,作揖施禮道:“回師兄話,確實接了個任務(wù),需要下山去一趟。”
“什么任務(wù)?”
“這……”林巶沉吟著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看出了他的擔(dān)憂,中年男子沉聲又道:“且說給我聽無妨,我乃聽首峰親傳弟子穆問白,還不至于窺探你這小小的初境任務(wù)。”
對方都這樣說,林巶只好將任務(wù)說出。
穆問白一聽清河郡,明顯神色有些波動,但他隱藏的很好,沒被林巶發(fā)現(xiàn),兩人無言,過了好一會,就在林巶快要耐不住提出離去時,穆問白才又開口道:“清河郡良縣穆家,你順路給我?guī)Ь淇谛胚^去,我傳你一門術(shù)法如何?”
嗯?這么巧?
林巶聽到穆問白的話后,先是愣了愣,然后立馬點頭攬過任務(wù):“穆師兄只管吩咐,師弟一定傳達(dá)到位。”
看林巶同意,穆問白當(dāng)即取出一枚玉簡拋給了林巶。
林巶接住拿在手里大致看了一眼,是門隱匿氣息的術(shù)法,對他這次任務(wù)而言可謂大有作用,壓下馬上嘗試的念頭,詢問要帶到的話。
“就說,穆問白已死……”
七個字從穆問白嘴里艱難吐出,林巶還在等著下文之際,就見穆問白化作一道白光離去。
???
林巶皺了皺眉,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簡,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覺得手里玉簡燙手,可已經(jīng)答應(yīng)的事,再想反悔估計也不容易,一聲嘆息,只能將玉簡放好,朝著山下離去。
功法閣有水域七國的大致地圖,林巶看過,知道清河郡大概的方向。
清河郡位于辰國東北一向,距離有宗有著300余公里距離,饒是以輕身術(shù)趕路,一天能走上百里之遙,林巶也跑了足足三天,在第三天傍晚時分才趕到郡治。
清河城外。
高達(dá)十來米的城墻將林巶阻隔在外,他想用移身術(shù)轉(zhuǎn)移進(jìn)去,卻發(fā)現(xiàn)城墻上有不少士兵把守,為了不引起注意,無奈只能走城門進(jìn)去。
“站住,干什么的。”看守城門的士兵,見林巶不過十來歲的年紀(jì),單身一人趕路,可能有所蹊蹺,攔住了他。
林巶大為頭痛,李岳可沒教他遇到這種事該怎么處理,雖然暴露自己“有宗”弟子的身份,絕對可以大搖大擺走進(jìn)去,但這樣一來,豈不直接照成敵暗我明的形勢,大為愚蠢。
想了想,林巶做出一副權(quán)勢子弟的做派,掃了那攔住自己的士兵一眼,冷冷說道:“怎么,我王林難道連這清河城的門都不讓進(jìn)?嗯?”
“這……職責(zé)所在,敢問這位王少爺,您是哪里王家的人?”那士兵見林巶有恃無恐,生怕得罪了貴人,小心翼翼的問道,但問題里卻夾著陷進(jìn)。
“哪里是你能知道的?那我是不是還要告訴你來清河的目的?你算個什么東西,哼,讓開,否則別怪本少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林巶哪會上他的當(dāng),氣勢更勝三分,語氣中還帶上了威脅。
不是他要為難這士卒,有些事就是這樣,你不強勢一點,對方就會覺得你好欺負(fù),在不想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嘴炮還是要放放狠話的。
“……”士兵開始有點不想放行,可看林巶?cè)绱耸萘枞耍聊ゲ煌父祝倏戳謳偰昙o(jì)小,想了想還是將他放了進(jìn)去。
然而剛一進(jìn)城,一股難以言喻的惡氣如潮水般將林巶浸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