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0年初,疫情火速襲來之際,你終于要打包行李和我們見面了。陣痛是從凌晨兩點開始的,初始并不是很痛,我反而有一種新生的喜悅,直到凌晨6點見紅了才開始著急。
想到有一個長長的不能洗澡的月子,忍著陣痛我洗了澡再匆匆趕往醫院。凌晨6點的街道并沒有什么人,車子很快駛到了醫院。
還沒開宮口,我便在病床上開始了漫長的等待。你好像也不著急,陣痛一陣痛過一陣,直到第三天早晨才開始開宮口。
你臍帶繞頸兩周,我想會生的很艱難,醫生說可以嘗試順產,開到2指半時我們進了待產室,你爸爸陪我一起進去了,新手爸爸總是手足無措的,你爸爸現在看上去就像一個呆瓜。現在的痛仍然可以忍受。
打無痛時,我有點緊張,實在是針太長太粗了。接下來又是等待,開到快七指時,你拉臭臭了,羊水污染了,胎心已經降到50了,我順不下來你了,得緊急剖腹產了。
醫生說得立馬轉剖腹產時,你爸爸更呆了,我現在居然無比清醒,都能看見你爸爸蒼白的嘴唇。當醫生的手術刀劃拉我的肚皮時,我感到了痛,這種痛是陣痛所無法比擬的,我無能為力的痛。
剖腹產時能感受到痛是有概率的,我大概就是那個小概率事件,麻醉醫生重新加了藥,應該是藥給的太足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不知道了。
等我再度清醒時,你已經被送出去了,我錯過了著名的分男女環節,我問了醫生你的手指頭、腳趾頭是否齊全,當聽到肯定得回答時我的心放到了肚子里,你是個健康的女孩子。
關于我是怎么回到病房的我不清楚,你爸爸說我還問你的情況了我仍然不清楚,我的麻藥實在給的太足了。
你被送去洗胃了,因為你吃了自己的臭臭,兩個小時你被送了回來了。幸好及時刨腹產,你沒有缺氧后遺癥,你是個健康的孩子。
當看到軟軟的一團你時,我還有些蒙,仍然不相信你是我生下來的,初生的你不像其他孩子那樣皺巴巴的,你的雙眼皮雙出天際,護士說你看起來像混血寶寶。
你很瘦小,孕37個周時醫生說你不足4斤,為了讓你長成6斤小寶寶,后幾個周我開始了猛吃,但你仍然瘦小,只有5斤8兩。
當小小的你躺在我懷里時,我的心理突然有了一種是奇異的感覺:這是我的孩子,她身上留著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