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鳳凌云

第一章書香

仁朝大同三十年,一個夏日蟬鳴聲不已的午后,京城時府。

“姑娘,正房來人了。”

一個婢子模樣的清秀女孩進了屋,捧著一束殷紅如血的玫瑰說道。

“知道了,讓她在屋外回話。”

與婢子對答的女子正于案前作畫,一張百花穿蝶圖正在她手下活靈活現(xiàn)地展開,筆鋒時緩時急,蒼勁中不失柔和,柔和中亦不失鋼骨。

外面重重疊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她沒理,繼續(xù)埋頭作畫。

“奴婢們給大姑娘請安,老爺說了,前廳叫公子小姐們過去,說是有要事吩咐,還請姑娘快些準(zhǔn)備,免得誤了時辰壞了事。”

聲音混亢有力,一聽便知是個有些年歲的嬤嬤。

“知道了,煩請嬤嬤跟父親回話,我隨后便到。”

女子放下筆,揉了揉已經(jīng)酸痛腫脹的手,抬起頭,輕喚了一聲:“追月。”

方才手持玫瑰的婢子于門后走出,輕快道:“誒,姑娘,奴婢知道。”

直至女孩抬起頭,才看清楚作畫女子的模樣。

膚若凝脂,唇如丹霞,杏面桃腮,花嫣柳媚。一雙幽波多情桃花目,一身窈窕傾長楊柳腰。

端的是個美人兒。

一主一仆簡單整理下儀容便直奔前廳而去,留下那幅百花穿蝶于清風(fēng)中翩翩起舞。

時家,永京的書香世家,雖然不是權(quán)貴,但也于藏書讀書立世。上一任的禮部侍郎,上上任的吏部尚書,當(dāng)朝榜眼—懷慶公主的駙馬,襄陽候,張國公的長子次子等等,都曾在時家的私塾里求過學(xué)。也算是京城有名有姓的存在。

而前頭提到的作畫女子,便是時家長房的嫡出大小姐—時榕。

時家有兩個兒子,嫡長房時煜,庶出二房時燦,因著老太君在世,故而一直未分家。時燦較哥哥出息些,當(dāng)初是一甲十五名中榜,再加上這些年苦心鉆營,圣寵優(yōu)渥,剛被派去南下巡鹽,前途一片光明,長房才疏學(xué)淺些,堪堪上了二甲,這幾年也一直在禮部領(lǐng)著閑職,雖名聲上是禮部侍郎好聽些,卻是個沒甚實權(quán)的閑散官職。不過因是長房長孫,時家在老泰山過世后一直是長房做家主,統(tǒng)著時家管轄。

兩家在兩家的男主人都能獨當(dāng)一面后,打算各立門戶將時家家族發(fā)揚光大,兄弟倆已經(jīng)都有分家再擴張的想法,奈何他們的母親仍然康健,且他們的祖母仍尚在,婆媳倆說什么也不肯點頭兩房兒子分家,因而兩家還是一直住在京城的祖宅里,不過一個住東面,一個住西面而已。明面上,大家都還是一家人。

可惜時榕的生母于幾年前舊疾突發(fā)不幸去世。生母去世方才三月,那個薄情的父親便急切地抬了他最寵愛的側(cè)室—謝氏璃羽為正房,謝氏生的幾個兄弟姐妹自然跟著抬成了嫡出。

時煜這人風(fēng)流的很,這幾年,家中的側(cè)室通房也沒少納。女人一多,生的孩子也就多了,家中共有三子五女,平日里雞飛狗跳的還算有趣。

如今家中有嫡次女時汀,年十三,比她小不了多少。嫡長子時驍也是謝氏所出,今年二十歲,正埋頭苦讀以盼來日中榜,再往下,就是宋姨娘的庶出三小姐時黛,上月方才過生日。孟姨娘的四小姐時湘,謝氏的五小姐時淳。張姨娘的庶出二公子時騏,今年十五歲。花姨娘的庶出三公子時驕,今年才八歲,正是淘氣的年齡。

時榕請安進來時,屋內(nèi)已經(jīng)三三兩兩地聚了一些人。不過這個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還未到,想來應(yīng)是有事耽擱了。

主人不在,底下的孩子們可就都沒了規(guī)矩撒歡起來。

三妹妹時黛見了長姐來,高興地手舞足蹈飛到她身前,嫩生生喊道:“大姐姐!你來啦!”

時榕點點頭,笑而不語,像老母親一般揉著她軟趴趴的頭發(fā)。

宋姨娘也不攔著,只看著如今姐妹情深的樣子,跟著笑得越發(fā)深刻。

時汀每每見了這樣情景便渾身的不舒服,悄無聲息地翻了個白眼,嘟囔道:“我這個正頭嫡出的姐姐這丫頭也不見歡迎我,對這個失恃的孤女倒是喜歡得緊。也不知私下里都給了些什么好處。”

好在周圍嘈雜,大家都忙著各自的事情,沒人聽得到她這句抱怨。

時汀生的千嬌百媚,雪膚花貌,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清冷美人兒,在外時又極會裝作賢良淑德的模樣,所以最得謝氏喜愛,可內(nèi)院里同她一個屋檐生活的姐妹卻熟知她蠻橫無理,口是心非,經(jīng)常仗勢欺人,最喜顛倒黑白,冤屈旁人,故而內(nèi)院里,許多人都不大喜歡她,又礙著謝氏的淫威,假意奉承奉承罷了。

時湘倒是很安靜,由孟姨娘陪著,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欣賞著手中嬌艷艷的芙蓉。

混頭小子時驕更是像個猴兒一般,一會兒跑到這里玩玩這個一會兒跑到那里看看那個,手里還握著個快被他捏死的蛐蛐兒。

時騏還在侍弄著算盤,近些日子除了功課,他也被要求試學(xué)著算賬學(xué)數(shù)字上的學(xué)問,于是對著外頭的賬冊開始刻苦鉆研起來。

時淳實在是太小了,所以時榕是在時煜和謝氏進門時才看到她被一瘸一拐地領(lǐng)進門來。

至于時驍,據(jù)說因著他老子的罰到如今還在書房背書。

一家子人也就這么零零落落地湊齊了。

時煜一來,原本活潑輕松的氣氛就消失不見,大家瞬間換了張沉默不語的面皮,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他將小女兒送到謝氏懷里后便坐了下來,一張國字臉上還有未褪盡的紅暈,不知是經(jīng)歷了什么,眼神犀厲嘴角下扯,嚴肅得快要吃人一般,幾個還年幼的孩子見了他這模樣以為他又要發(fā)怒,紛紛閉了嘴收了東西,跟在自己母親身后聽時煜訓(xùn)話。

還是最得寵的宋姨娘先出來一步,試探性想緩解下冷肅的氣氛:“不知老爺急匆匆喚我們來,吩咐所謂何事?我們無有不依的。”

謝氏方才坐下來,將手中的小女兒遞給身旁的嬤嬤后,狠狠地剜了宋姨娘一眼。

宋姨娘很快識趣地做做小伏低的柔弱狀,雙腿微微一彎,柔弱道:“妾身知錯,不該如此沒規(guī)矩,還請夫人千萬別動怒。”

上首二人低著頭,謝氏更是隨意撥弄茶杯,卻不言語,最后只能由時煜出面:“好了,沒人怪你,你別在這時候丟人現(xiàn)眼,還不退下,別耽誤我跟哥兒姐兒吩咐事情。”

宋姨娘輕輕應(yīng)了一聲,隨后欲哭無淚地,扭捏地退到了一邊。

也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不知好歹的狐媚子一個,仗著誰的勢力?”

時煜心虛地咳了兩聲,道:“都鬧什么鬧?一群婦人之見!我告訴你們,后面這幾年要是不用心,伺候不好上面的,你們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還有閑工夫扯這些事?”

這世界終于在時煜的威逼利誘下安靜了。

見大家被他嚇住了,時煜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今日找你們來也是趕的不巧,今早上朝,本以為與尋常一樣,囫圇個地也就過去了,可不知為何陛下卻突然想起我來,說他下面的幾位皇子頑劣不堪,宮中的教習(xí)師傅們也拿他們無可奈何,聽聞我家風(fēng)甚嚴,管教有方,所以特意降旨,讓幾位皇子并他們的書童伴讀到咱們家私塾里念書,以求幾位殿下學(xué)有所成,日后為國之棟梁。公公們說一會兒就過來宣讀圣旨,你們都準(zhǔn)備準(zhǔn)備,挑件得體的莊重些的衣裳服飾來,別被嚇到,也別怯場跌了咱時家的面兒。我已經(jīng)向圣上器奏請同意了,東邊的私塾我和音兒商定好了,到時候?qū)⑺桔优赃叺碾s房和后面幾間空置的屋子都拆開連成一片成個大私塾,為有男女之別,中間用個隔板隔開即可,這么多人從主子到奴才聚在一起念書,想來也不會有什么人妄議,就這樣商定了,一會兒你們自己下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別等到真上學(xué)讀書那日出了丑丟了人,我可絕不輕饒。”

他說完這話時,連他自己在內(nèi),眾人都出了一腦門的汗。

緊張自不必說,這樣大的場面,別說是院子里的女人們,就是時煜混跡官場多年也是第一次得到這般恩典。

不過也有幾個存了心思的,沒害怕,反倒有些耐人尋味的表情。

時家的確是個書香世家,可時家的光耀也是祖輩上的事情了,時煜雖然在禮部做尚書,可這份差事已經(jīng)無所事事到他向吏部告了半個月的假陛下都未曾發(fā)現(xiàn)的程度,可見這差事是半點用處也無,皇帝親自下旨讓皇子們?nèi)r家讀書,倒也抬舉了。也不知這朽了這么多年的房梁能不能抵得住幾位皇子殿下大駕光臨的貴氣。

說曹操曹操就到,這邊時煜剛剛交代完加家人們一會子要做的事兒,那頭內(nèi)宮的大太監(jiān)就身著蟒袍趾高氣揚地走進來,高亢的聲音響徹正廳,揚長道:“陛下有旨——時煜接旨——”

圣旨來的太快,來不及換衣服,一大家子人見狀強掩驚慌連忙稀稀落落地跪下,時煜是一家之主,由著他帶頭叩向太監(jiān),道:“臣時煜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時家百年世家,京中多有贊譽,往者亦多國之棟梁讀書于卿,朕甚慰,今朕諸子亦讀書,然不好學(xué),深痛于此。故乞令赴卿家讀書,庶有成,不負朕之所望。欽此——”

兩鬢斑白的太監(jiān)收了圣旨交給時煜,怪聲怪調(diào)的太監(jiān)語氣說道:“時大人,您接旨吧,這是上上恩典,大大的福澤啊。”

時煜平時為人低調(diào)慣了,官場上拜高踩低的事他見得多了,這樣的淺薄話他也沒有放在心上,依然保持了一個文人的一貫作風(fēng):“公公客氣了,皇恩沒齒難忘,勞煩公公轉(zhuǎn)告,臣定不負皇上期望,盡心教授幾位殿下。”

接過圣旨,皇宮大內(nèi)里的那幫人就揚長而去,時煜則是馬不停蹄地去族里找他的族叔,當(dāng)年教過“國之棟梁”幾個人的時家的長輩,謝氏散了院子里的其他人,安排灑掃整改事宜,將原來那個私塾擴建,往日閉門謝客的時家,因為這一道圣旨,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要說有人催促的工程就是快,不到一個月的功夫,新的瑯軒閣已經(jīng)大體完工了。

時煜下了命令,要家中的女孩子們拾掇拾掇,搬去瑯軒閣讀書,這處的巴掌大的女子學(xué)堂,就順便拆掉,與瑯軒閣擴在一起。

時家的姐妹們接了令,兄弟們上學(xué)的東西暫時不用挪,但是她們讀書的東西需要收拾收拾轉(zhuǎn)移一下,她們便紛紛來到學(xué)堂整理書籍,為學(xué)堂騰出更大的空間。

“你們說稀奇不稀奇,皇上居然讓皇子殿下們來咱們家讀書?難不成宮里的太師們教的不如咱們家的嵩寒叔?”時汀手上嘴上都沒停著,自言自語道。

“噓——”時黛伸出食指示意閉嘴,十分警惕地環(huán)視四周,確認沒有陌生臉孔才細聲說道:“小聲些二姐姐,皇家之事豈是你我可以議論的?小心隔墻有耳,讓爹聽見你又在這胡言亂語仔細你的皮!上次的傷還沒好吧?”

時汀一口氣從鼻孔里沖出來:“這里又沒有別人,誰會說,除非有人不想時家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出去亂說,否則誰會知道?。況且不過是論一論陛下下旨的緣由,又沒說別的逾矩的話。”

“二姐姐也就說一說沒什么,這種事情突如其來的確實奇怪,與其討論為什么要來,不如去打聽打聽都是誰要來才實際一點,左右圣旨已下,我們又跑不掉,”時湘也加入進來,“這次的重點是這一次殿下們要跟著伴讀們一起來咱們家上學(xué),你們知道那會有多少達官顯貴嗎?鄭懷化大將軍家的嫡次子,魏中書家的嫡長子,周太常卿家的嫡三子,據(jù)說還有薛太尉家的庶長子,咱們居然還能有幸與他們有段時日一起上學(xué),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時汀看向時湘上下打量半日,口中嘖嘖不停,像是猜透了她的小心思:“你?我說四妹妹,你不會在做什么黃粱美夢吧,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地位什么學(xué)識修養(yǎng),即便是哪家真看好了你,等你長成出閣之時,恐怕早就將你忘到一邊去了,有空在這里想如何攀高枝兒,不如好好靜心把你的字練好是要緊。”

眾人一聽時湘寫的字,紛紛抽出帕子掩面而笑。

實在無他,時湘的字是出了名的難看,孟姨娘在院里還算得寵,自己也是正經(jīng)人家出來的姑娘,也寫的一手好字,可偏偏生出的女兒寫的字奇差無比,為此求了時煜去外面買了多少好紙筆出來,從會寫字那天起便開始練字,皆是無用,越是好的筆寫出來的字越是難看,叫院子里的兄弟姐妹們笑了許久。

從她身上,時榕早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字寫的好與不好,全在寫字的人,與用的什么筆墨紙硯,關(guān)系不大。

時湘好像被說破了心思,急得直跺腳,氣的又羞又惱:“我可什么也沒說,是你自己見我不順偏要編纂我,我沒去父親那里告你不尊姐妹,你反倒要說我?這是哪里的道理!”

“你難道不是這意思?幾個姐妹誰也沒說這事,偏你說了這事,還對陪同的人員名單這么清楚,也不知道暗地里使了多少銀子關(guān)系來打聽,說你沒存了這心思,有誰會信?”

“你你你,含血噴人!我,我要去告訴父親!”

說罷,時湘氣鼓鼓地將書扔進綠菊懷里,自己一個人走向大前方時煜的書房方向走去。

“你以為我怕你?我有理我怕誰?就是到了陛下跟前,我也是這套說辭,就怕你到時心虛!”時汀毫不示弱,叫嚷道。

她一向以嫡女身份高傲自居,怎么會怕一介比她小上兩歲的庶女?她也同樣漲紅了臉,將一摞摞書甩到旁邊夏蟬的臉上,然后提著裙擺一路小跑過去:“我才不會讓你惡人先告狀……時湘你給我回來……我要去父親那里評理去!”

時黛見了這個陣仗果然沒坐住,她一向喜歡姐妹和和氣氣地相處,這幾年沒少在姐妹中做和事佬,此時更是忍耐不住要勸架,幾冊書放到花碟懷里后也跟著追了上去:“二姐姐四妹妹別鬧了……這傳出去多不好聽……不單是時家,二姐姐四妹妹的名聲也要受損的,有什么話,咱們關(guān)起門來好好說清楚了,總比在這里吵這些讓姑娘蒙羞的事情要強……”

時榕默默收拾東西看幾個只剩下背影小丫頭互相拌嘴。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又埋頭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對她來說這些事情都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每日她們都要吵上一兩句,一日不吵仿佛身上有螞蟻在爬,她只需在身旁默不作聲即可,偶爾長輩不在她們鬧得收不了場卻又不敢告知父母的時候才會想起她來主持一下大局給判一判是非,她一個沒有生身母親的孤女,在繼母的宅院里討生活,有些閑來無事的事情就不去摻和,明哲保身,將自己養(yǎng)到平安長大成年就行了。

時榕往后看了看,時瀅和時潞也正往時榕這邊悄悄地看。

她們都是二房屋里庶出的姑娘,但因住一處未分家,兩房姐妹也都彼此認識,玩的不錯。

“你倒是泰然自若,你看看你家這幾個姐兒,成日里都快鬧成三國鼎立了,你這個做大姐的反倒氣定神閑地在這,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說這話的是時汐,二房嫡次女,自從大姐兒時凝出嫁后,平日里,時榕與她玩的最是要好。

“那又如何?左右我勸了也沒人聽也沒人在乎,還去做什么?沒得討人嫌。我不與她們計較罷了。我家那個繼母和得寵的幾個姨娘的本事,你也是見識過的,不尋上我的錯處就不錯了。不如遠遠的,得一份清凈。”

停下了手中收拾的動作,時榕撐著臉,無奈道。

時汐點點頭:“你家嘛…倒也沒錯。”

她剛想說“伯母也就算了,大伯怎么可以如此厚此薄彼”時,看了看外面敞開著門的湛藍的天空,咽了口唾沫,又把方才想說的話吞了下去。

長房的內(nèi)宅的事情還是少說點為妙。

還是說點別的。

時汐眼轱轆一轉(zhuǎn),就想到了一個倆人都能說的上的。

“你說,這圣上突然對著大伯下這樣一道旨意,究竟是什么原因?”

二房家的姑娘顯然安分的多,也聰明得多,都是緊緊圍成一個小圈,輕聲細語地討論。

時榕頓了頓,竟認真分析了起來:“許是因為二叔的關(guān)系,二叔奉旨巡鐵巡鹽,這差事不是信得過的圣上怎么會專門將二叔調(diào)過去?自是受當(dāng)今陛下信任賞識,日后升官掌權(quán)前途無量。圣上若是想借用這種事情恩寵二叔,此時他正在外奉旨辦事定無暇顧及這些,因我父親領(lǐng)的是個閑職且還在禮部,最是空口白話的讀書人聚齊之處。圣旨下到我父親這里合情合理,也是表達了對我們時家和二叔重視的意思,左右咱們沒分家,這圣旨下到哪一家外人看來都是一樣的,都是時家的光耀。”

時汐頗為贊賞般點點頭:“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

時榕苦笑著,一邊將書一一碼好交給追月,一邊道:“保不齊我那慣愛面子和權(quán)威的父親受了謝氏和他一群妾室的吹捧后,真以為是自己的本事呢。”

時汐跟著也尷尬地笑了笑,小聲提醒:“大伯雖然做官清閑了些,卻也不是糊涂人,叫人三言兩語就給騙了的。不過倒是你要小心隔墻有耳,妄議長輩,讓人聽到了繪聲繪色描給大伯一說,回去可有你好果子吃。”

“知道了。我既然敢說,自然是不怕被罰的。更何況咱們倆這么小聲,出了你我,誰能聽見?”

時汐看向外頭幾個癡癡等候的丫頭婆子。又看了看周遭空蕩蕩的房屋,遞給時榕一個了然的眼神。

她嫣然一笑。

心中有數(shù),即便是叫時煜知道又如何,大概時煜不會因此罰她便是了。

時瀅歪著腦袋:“你們在說什么呀,我怎么聽不懂。”

時潞連忙拍了拍時瀅的腦門:“呆子,所以叫你好好聽好好學(xué),別亂插嘴。”

時汐看著兩個小妹妹天真可愛的模樣,捂著嘴忍住了哈哈大笑的沖動:“你看看你倆,聽不懂的話,去找黛姐兒湘姐兒玩兒,你們幾個一定很合得來。”

時榕也沒忍住,摸了摸兩個妹妹腦袋頂?shù)念^發(fā),嗔怪道:“你們這姐姐,真是頑皮得很。她打趣你們呢,別放在心上,你們想去哪去哪玩兒”

時汐看著兩雙渴望自由和奔放的眼睛,只好說道:“那你們倆去吧,王嬤嬤申嬤嬤,帶上巧兒杏兒黃蕊柳芽一起跟著兩個姐兒去,別摔著了。”

幾個丫鬟婆子領(lǐng)命帶著時潞時瀅去了。

屋內(nèi)剩下時榕時汐兩人。

外面一堆女使婆子正熱烈地等著。姐妹兩人不知不覺加快了速度,互道了別后便各自回自己的東西院去了。

光影交疊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中西区| 万载县| 凌源市| 合阳县| 木里| 霍林郭勒市| 石狮市| 云龙县| 额济纳旗| 偏关县| 溆浦县| 前郭尔| 大冶市| 高淳县| 鄱阳县| 双江| 清镇市| 姜堰市| 谢通门县| 郸城县| 永兴县| 密山市| 通江县| 亳州市| 缙云县| 扶风县| 大方县| 金平| 商洛市| 新田县| 阜康市| 苍溪县| 垦利县| 石楼县| 灵璧县| 山丹县| 公安县| 镇雄县| 珲春市| 五峰| 舒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