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給出的收益只有五萬多，但現在這個收益差不多能翻一倍。

周同哪怕是傻子也能反應過來，絕對是這塊毛料第三面切出來會有一些影響它價格的因素。

甚至再多想一想，說不定切開第四面，這塊毛料的價值貶到更低也說不定。

恰在此時，小運適時出言提醒：“系統可以改變絕大多數的事件結果，但對于金屬，礦物或玉石沒有任何干預能力。”

周同順著話頭往下追問：“也就是說賭石的結果是無法改變的？系統指引的只是切開的方法帶來不同的收益？”

小運給與肯定答復：“是的老板，還有金屬或礦物，這些都屬于無法被逆轉的結果，所以系統也無法改變其成分。”

周同心下恍然，這么說來系統也是個奸商…

但這也讓周同聯想到更多，系統改變不了的結果就以改變過程來達到另一種結局，如果是用在賭博方面，那就應該只能用在發牌之前。

如果發牌完成，那么是不是也不能改變牌面？

“對的！”小運發出歡快的笑聲，“老板真是太聰明了，竟然能這么快就反推出這一點，系統對于所有已經注定的結果都無法再進行更改?！?/p>

周同瞇了瞇眼：“那并夕夕是怎么回事？”

他仿佛一個突然找到游戲中bug的玩家，對這個“邏輯漏洞”突然就想抓住不放。

小運笑嘻嘻道：“這種人造的程序，都是有漏洞可尋的，雖然它永遠不會放出[中獎]的結果，但系統可以更改它的運行邏輯來改變結果?！?/p>

周同仍有些不明白，并夕夕雖然在網上罵聲一片，但怎么也是電商三巨頭，它養的程序員難道是吃干飯的？

不過眼下思考這種問題對他來說也沒什么用，更重要的還是讓自己通過系統切實賺到第一桶金。

心念回轉，切石師傅還在等他答復，周同表示不用再切第三刀了。

切石師傅點點頭，然后拿了一張臟兮兮的帕子把毛料表面的重機油搽干凈，這塊毛料便算切完了。

大光頭是個熱切性子，看周同接過毛料的樣子，心中有了計較，于是笑著道：“要不要我幫你吆喝一嗓子？也免得你被那些人誆騙…”

只要涉及到利益相關，人性中的黑暗面就會展現出來，在沒有第三方做公證的私下交易中，任意一方都有被對方宰的可能。

而在孔雀王夜市這種原石市場里面，來個穿的人五人六的買家，三兩句把周同這種新手切出的好毛料低價買走是再常見不過的事了。

除非是那種動輒就能賣出數十百萬的毛料，那種毛料因為切出來就會引起一大堆人爭相購買，有了競價相對也就穩當一些。

但周同眼下開出的這種毛料雖然還算不錯，但還沒有好到能讓好幾個人搶著買的地步。

要是周同不叫賣一番，稀里糊涂被兩三萬塊買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周同自然不清楚這其中的關節，他對做生意這方面一竅不通，不過大光頭既然有這種好意，他也不會拒絕。

于是他笑著點頭：“那就麻煩大哥了…”

大光頭擺擺手：“沒事，碰上也算緣分，沾沾你的運氣嘛！”

“還不知道大哥貴姓？”

大光頭從周同手里接過毛料：“我姓李，單名一個成，我剛聽你是姓周吧？”

得到周同點頭承認，李成大咧咧笑道：“那我就叫你小周了！”

周同自然不排斥：“好的李哥?！?/p>

一種萍水相逢的微弱友誼關系生成，方宇也順便過來給李成讓煙套近乎：“李哥好，我叫方宇，叫我小方就行！”

“客氣！”

李成單手托住翡翠毛料，然后便帶著三人往同伴那邊走去。

這會兒水切機已經全部被幾個東北漢子給占據了，三臺水切機都在運作著，二十五塊原石已經只剩下十塊。

而看幾人的神色，顯然今晚運氣不錯賺了一把。

領頭的東北漢子剛剛在吆喝著，現在已經退到一邊看自己的三個弟兄來主持交易。

看到李成帶著兩男一女走過來，手上又拿著塊兒毛料，他迎了上去。

“成子，這三位是？”

李成晃了晃手里的毛料：“光哥，這小伙兒運氣不錯，頭一回賭石就買塊兒黑烏沙，居然還讓他給賭中了！”

被叫做光哥的男人比李成還要魁梧兩分，長相的話五人都是普普通通，周同只好以五人脖子上的項鏈粗細來判斷誰是誰。

“光哥好！”

叫人還是會的，周同跟方宇先后跟光哥打了個招呼，徐瑩瑩自然是不會參與進來的，她不需要這種社交。

方宇給光哥也讓了根煙，三人點上煙后，李成才道：“我看他們就是隨便玩玩試試運氣，怕他們被坑了，所以就幫他們把把關，把這塊毛料給賣出個好價錢。”

光哥微微頷首：“這會兒這邊買家多的很，這料子雖然一般，不過這大小做三對鐲子應該沒什么問題，還是很好賣的…”

方宇跟兩個粗獷的東北大漢站在一起，高挑的身材仿佛一根電線桿子一般弱不禁風。

“還得多謝李哥幫襯，不然我們三個都是兩眼一抹黑…”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站在了周同的立場上說話：“不過我還是想問問，這些石頭真能從外邊打光就能判斷出里面的好壞？”

他對賭石的興趣是越來越大了，特別是這會兒過來聽到這邊動不動就是二三十萬的交易數字，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幾人買石頭的時候他也在，自然清楚這一塊兒石頭成本是多少，就算一塊賺個一倍，那也是百來萬。

而這其中，花費的時間還不到一晚上，這不比他上班強多了？

光哥看他一眼：“怎么？想入行試試水？”

方宇不好意思笑笑：“這來錢的速度，想不心動都難??！”

李成卻道：“從外面看能看出一些東西，但說到底還是個賭字，穩賺不賠是不可能的，就看你有沒有賭興了。”

方宇不置可否：“高風險高回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