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晚飯,婆婆炒了三個菜,蒸了幾個咸鴨蛋,菜盤子放在餐桌上,咸鴨蛋放在茶幾上。一家人飯吃得正香,那幾個咸鴨蛋沒放穩,骨碌碌地往地上落,婆婆情不自禁喊了起來:“快點接住,鴨蛋要掉地上了!”那焦急的聲音讓人不解。
月亮說:“鴨蛋有皮,是熟的,掉下去也沒事,不用慌,撿起來洗一下照樣吃。”月亮淡定的繼續吃飯。
公爹嫌婆婆大驚小怪,一個蒸熟的鴨蛋緊張什么?
婆婆不再說話,悶頭吃飯,吃完飯月亮要洗碗,婆婆說什么都不讓月亮下手,月亮只好回屋了。
九月的天氣真好,秋高氣爽,到處是一派豐收的景象。田野里高粱漲紅了臉笑彎了腰;玉米換上了金黃的外衣,談笑間露出一排排整齊的牙齒;棉花吐出了一朵朵毛茸茸的花兒,宛如一朵朵白云掛在枝頭。
農用車在田間的小路上不停地奔波,一點都不知道辛勞。玉米收割機轟轟的吼聲響在耳邊,農民伯伯身上一層灰塵,這灰塵使人的面容模糊,辨不清是誰。
家家戶戶種麥忙,在忙碌中收獲一年的辛勞,是農民難以掩蓋的喜悅。
在這個農忙的早晨,月亮忽然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在單位上班的小舟,小舟又打電話告訴了父母。
當月亮下班回家的時候,發現餐桌上出現了一盆小雞燉蘑菇,公婆的笑容難掩心頭的喜悅。雞塊嚼在月亮嘴里,頓時沒了滋味,這時她想到的只有世態炎涼,母憑子貴。
月亮越想越生氣,不禁有些咽不下去,人就是這么現實。
從這天開始,公婆讓小舟單獨給月亮做她喜歡吃的飯菜,月亮成了家里的重點保護對象。
小舟做起飯來一點都不手生,可口的飯菜總是環繞著月亮,這樣的日子是生活中僅有的重視。月亮想著小舟是不懂愛情的,對于小舟來說什么是幸福?月亮不得而知。
月亮總認為小舟對自己的好,是為了腹中的孩子,倘若沒有孩子,恐怕依然是冷漠的,有時候世界是細思極恐的。
盡管小舟把月亮照顧得很好,可還是有了先兆流產的跡象,小舟叫了一輛車子把月亮送進了醫院,在醫院治療了一周后出院繼續喝中藥保胎,醫生叮囑不可勞累,索性請了病假在家安胎。
枯燥的日子就這樣來臨了,月亮每天都要喝中藥安胎。枯燥中總要找到一絲寄托,月亮在懷孕三個月的時候開始給孩子胎教,這成了月亮唯一的樂趣,她相信孩子一定聽得到。
胎教音樂,睡前故事,月亮和孩子的交流,這些是月亮孕期唯一的快樂。
懷孕七個月的時候,醫生告訴月亮不用再保胎,也不需要再臥床。月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能這樣的自由自在。一切正如醫生所言,月亮一切正常了。
有了醫生的命令,月亮在村子里開始運動了,她沿著村里的小河漫步,看小河沿上翠綠的白楊樹,看牧羊人牧羊,看路上的行人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