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岳鵬云氣得直發抖,但他知道蕭有蓉是煉丹師,不敢太過冒犯,于是走到許諾面前:“喂!你還有什么借口?全說出來。”
“真不是借口。”
許諾不出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怕被人記恨。
現在說的好聽,不追究。
可真殺了岳鵬云,誰知道會怎么樣?
沒入門就先殺同門,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咳!
李秀如輕咳一聲,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這才老神哉哉的開口道:“許諾,你真能瞬殺岳鵬云?”
“是,厄難毒體,無藥可解,我不想拿人命開玩笑。”許諾回答道。
“好!你這么說,我倒更有興趣了。”李秀如起身:“你們跟我來。”
………………
大堂外是一個巨大的青石廣場,正中有一個兩米高的大鐵籠。
籠內關著一條紅色蟒蛇,額生獨角,碗口粗細,五六米長。
紅蟒身上貼著兩張綠色符篆,病懨懨的。
“此妖獸名為赤焰蟒,修為一級后期,相當于仙修凝氣十三層。”
李秀如問道:“對上它,你有幾成把握?”
許諾還沒說話,蕭有蓉急道:“師父,凝氣十三層和凝氣十層怎么一樣?”
“是不一樣,但現在去哪找凝氣十層的妖獸?何況我也沒說讓他擊敗赤焰蟒。”
李秀如擺手,又偏頭看向許諾:“你只需撐過一盞茶時間即可,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許諾點頭示意明白。
“許諾,你有把握嗎?”
蕭有蓉雖然對許諾很有信心,但赤焰蟒畢竟有凝氣十三層的修為,她還是過來問了一句。
“有。”許諾聲音不大,但說的很肯定。
一旁的岳鵬云聽見了,正想過來譏笑一番,但轉念一想,自己堂堂仙修,一直與武夫做口角之爭,太失身份。
可心中有口槽,不吐又不快,于是走到師父郭剛德身旁,悄咪咪道:“師父,你聽見了么?那小子,竟然說有把握,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郭剛德沉吟片刻,問道:“鵬云,說大話者,無非兩種人,一為天才,一為蠢材,你覺得,許諾像蠢材嗎?”
“師父,這你就把我問倒了,蠢材腦門上又沒刻字,我怎么知道?”岳鵬云小聲道。
郭剛德橫了岳鵬云一眼,教訓道:“為師平日怎么教你的?多看多聽少說話,你仔細看看四周,有什么發現?”
岳鵬云一臉茫然,四下看了看:“挺好的,挺大一個廣場,風景也不錯。”
“我是說人。”郭剛德頗為不滿意的說。
“人?其實許諾也算一表人才,師父是不是想告訴我,像他這種外表,極有欺騙性?”
“你看許諾做什么?我是說其他人,你看仔細點。”郭剛德瞪了岳鵬云一眼。
岳鵬云又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就差多了,平平無奇,你看那個姓劉的,肥頭大耳,還有那個姓王的,尖嘴猴腮……”
郭剛德怒道:“我是說他們的表情!”
“沒什么表情啊,看上去挺輕松的……師父,你別生氣啊。”岳鵬云小心翼翼的說。
有外人在,郭剛德不好發作,于是強壓心中怒火:“鵬云,我問你,他們的表情為什么這么輕松?”
“那要問他們啊,我,我又不會讀心術。”岳鵬云還是不明所以,急得抓耳撓腮。
“那你有腦子嗎?你能不能用腦子想?”郭剛德只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狠狠的扇岳鵬云幾個耳光。
岳鵬云哭喪著臉:“師父,你別打啞謎了,你也知道,我不是特別聰明。”
你管這叫不是特別聰明?你這叫蠢……郭剛德無奈的搖搖頭,直截了當的問道:“他們怎么一點都不擔心?”
“喜怒不形于色?”
岳鵬云露出恍然的神色:“師父,我明白了!你是想告訴我,他們這些人,全都城府深沉,是了是了,明明擔心得要命,卻不表現出來……師父你看那個胖子,他還在笑,他城府最深!”
郭剛德沒有再說話,思考著要不要把這個蠢徒弟逐出師門。
但與此同時,他心中也非常好奇,難道這些人真的認為,武修之身的許諾,能撐過一盞茶時間?
這只赤焰蟒是他親手捉的——用來給李秀如煉丹。
別看赤焰蟒是凝氣十三層,但妖修只是升級慢,其肉身之強悍,遠超仙修。
若是同階仙修與其斗法,除非法寶特別多,否則必敗無疑。
基本上,廣場上這只赤焰蟒在凝氣期無敵,相當于半步筑基。
他們到底是哪來的自信?難道厄難毒體,真的有這么神奇?
“剛德,你把赤焰蟒放出來。”另一邊,李秀如開口了,又吩咐眾人:“你們也退遠些,赤焰蟒性子狂暴,小心受傷。”
說完李秀如第一個后退,她是煉丹師,法力有限。
眾人見狀也跟在身后,哪知李秀如越走越遠,直退到大堂門口,這才安心道:“這個距離,可以了。”
另一邊,郭剛德吩咐許諾:“如果撐不住,就大聲呼救,我會救你。”
“多謝前輩。”許諾抱拳。
郭剛德點點頭,接著掐訣施法,對著鐵籠輕輕一指。
鐵籠嗖一下升到半空,隨后微微傾斜,將赤焰蟒從籠中倒出。
郭剛德高高躍起,伸手揭掉赤焰蟒身體上的兩張符篆,又抓住空中鐵籠,接著身形一閃,再說話時已在十丈之外:“許諾,現在開始計時,出手!”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重獲自由的赤焰蟒,并沒有攻擊離他最近的許諾,而是掉頭,飛似的逃走了。
嗖——
赤焰蟒速度極快,眨眼已經竄出三四十丈。
“孽畜,哪里跑!”郭剛德見狀,身形微閃,他修為筑基后期,速度自然非同小可,兩三息便追上赤焰蟒。
只見他抬腳,也沒怎么發力,隨隨便便就把赤焰蟒踢了回來:“回去斗法,否則立時取你小命!”
赤焰蟒雖口不能言,但修煉多年,早已通人性,此刻見逃跑無望,于是將滿腔怨氣,全都發泄在許諾身上。
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