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是何先生！要不要喝點什么？”
何進并沒有回答在門外一直觀望的店員，而且是愣神看著店內喃喃自語道：“潤城主題咖啡館....?這是啥玩意？”
“全稱是二次元主題咖啡館！
現在不少年輕人都喜歡二次元，比如老板兒子就經常穿件襯衫，上面印著一只紫色卡通蟲子，叫什么....爆笑星際！
所以老板就突發奇想，開了個二次元主題咖啡館！”
即便有店員在旁邊解釋，何進還是難以理解。
“道理我都懂，但為什么墻上印的都是葫蘆娃？1986年的作品是不是有點太老。”
店員擺手道：“嗨呀，經典永不過時！
而且也沒那么老，咖啡館是以《葫蘆娃大戰變形金剛》為藍本的，1990年的作品！”
何進側頭看著那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店員小妹，突然語塞。
你是認真的嗎?
“所以，要喝點什么嗎？”
“菜單給我，我進去看看。”
何進進入門后，發現除了吧臺上一個擦杯子的中年人外，里面什么人都沒有。
“沒人？看來普通人似乎難以接受這種作品....”
中年人放下杯子笑道：“其實還是有不少的，雖說大多都是過來看個新奇。
最近幾天沒人是因為這里清場，要喝點什么嗎？”
清場？是因為自己嗎？
找到一張桌子坐下，何進拿出之前找店員要的菜單，“我看看這里有什么招牌....”
“普通美式，以及同樣普通的拿鐵。”
“咦？我還以為你們這里的招牌會獨特一點，比如寫上來自xx地區的咖啡豆什么的。”
中年人干脆利落的答復讓何進感到驚訝，正常來說多數咖啡館都會努力宣傳自家咖啡有多么獨特。
瞥了何進一眼，中年人將杯子放到一邊道：“這里顧客大部分是看動漫打游戲的年輕人，能有多少對這個感興趣，有的甚至是一知半解。
比如，現在年輕人點咖啡張口就是拿鐵，但有多少人知道在意大利語中拿鐵是牛奶的意思？
去古板一點的店里點個拿鐵，人家只會給你上杯牛奶。
所以與其標個高價搞一堆高大上宣傳詞，還不如標個平價賣點常見的，反正我又不靠這個賺錢。
來一杯嗎？比如美式？”
原來他是這里的老板？
中年老板這話讓何進面色尷尬，因為他就是在快餐店張口要拿鐵的人之一，“別，還是給我兌奶的拿鐵....拿鐵咖啡。
以前在外邊喝的美式給我一種涮鍋水的感覺。”
就在何進等待咖啡的時候，店門再次被打開，何進瞇起眼，“不是說清場了嗎，怎么還有顧客？”
那人笑笑，從身后拿出一張毛嘴雷公臉面具戴上，“現在想起來了嗎？”
何進下意識站起，驚道：“原來是你！”
上個任務，他被一對高空拋物父子拿刀威脅，那時就是眼前這人解的圍！
“老樣子。”
這人給柜臺說一聲，走到何進對面坐下伸出右手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常青天，十二局潤城分局的局長，不過在明面上對我稱呼還請用另個身份。”
常青天遞過去一張名片。
“南洋海洋....漁業有限公司？”
握住名片何進翻來覆去的看，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個漁業能和怪談扯上關系。
“咳。”
常青天輕咳一聲解釋道：“為了穩定，明面上我們是不承認怪談存在的，但像我們真干這一行的自然不能將建國后不能成精這種話當真。
十二局不少人礙于條例不能和家人解釋，所以干脆用遠洋漁業做借口。
干遠洋漁業的一天到晚在外跑，在海上飄個把月也是常事，還是個相對危險的工作。
若有十二局成員在怪談中葬生，不管是解釋還是撫恤金都相對容易。”
何進下意識道：“我還以為會有個帥氣的名字，比如特偵局什么的。”
何進敏銳注意到常青天面色古怪起來。
“嚴格來說....確實是有——對怪談及特殊存在全權處理與保證國土特殊防線安全戰略總參謀部。”
不喘氣說完一長串繞口令般名詞后，常青天見咖啡還沒到，干脆拿出保溫杯飲了一大口枸杞水。
“咖啡來嘍！”老板如上菜般吆喝著，將兩杯咖啡裝在托盤上，“老常，喝啥枸杞啊，喝我這咖啡啊！”
仿佛開玩笑般，老常一拳錘在老板左臂。
“我初次來這等不及偷偷喝口枸杞被你看到，打那以后，你每次都等我渴的不行喝自己存貨的時候才將咖啡送來，次次看我笑話。”
“怎么會呢，我忽然想起有事沒做，先走了。”老板眼神飄忽，將咖啡放下就走。
看著老板走出店跑到外邊吹風，常青天嘖嘖幾聲，再次板直身體轉向何進。
“不過嘛，里面基本都是尋刺激的二代、混吃等死的老油子、光掛個名一年也見不到一次人影的隱形人.....
總之這個一長串沒有任何縮寫，主要目的是對外裝逼的卵用分局，實際上和某些部門一個性質，都是掛名吃空餉的。
真正干事的還是我們十二局。
雖然十二局在名義上也要聽這個空餉部門指揮，不過不用擔心，真正拍板的人是我們各大局長。”
何進聽得風中凌亂。
裝樣子的搞個高大上名字，真正干活的卻掛塊遠洋漁業牌子，還要接受雙重領導。
這算什么事啊！
扯扯嘴角，何進裝作沒聽見之前的話，“我有不少疑問需要你解答。
比如你們為什么能這么快就發現我？比如你們對蒼白主播是怎么個態度？再比如你會摔杯為號叫出五百刀斧手將我送去監獄撿肥皂嗎？”
說到這兒，何進突然扭捏，“真要吃牢飯的話，我能選擇固定在墻上的沐浴露嗎？”
常青天摘下面具盯著何進一直瞧，將何進心頭瞧的發毛。
“因為過于擔心你的心理狀態，我們配了一整套心理咨詢班子。
沒想到你遇到這種事后還能若無其事的開玩笑，我在潤城干了七年，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
他這話似乎摸到何進的心頭之癢，何進起身精神道：“心理咨詢班子？
負責我的醫生是不是個人美聲甜、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未婚姐姐?
常局，我認為我現在精神狀態非常糟糕，問題非常嚴重，我申請立刻治療！”
“54歲、男。”
何進立刻坐回原位，“那沒事了，還是請常局解答下我剛才的疑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