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
“嗯!”
林涵走在前往書房的路上,遇到來人,都會彼此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都會率先停步,搶先恭謹開口。
對此,林涵已經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領主府,作為一府管家,陶恒的心腹之一,不論是下人還是侍衛的地位都低于他,只有管漢和李和能與他平起平坐,在他們之上就是整個領地的主人——陶恒。
一一點頭后,林管家依舊以不疾不徐的腳步前進。
盡管少爺不怎么愿意有子民簽訂契約成為領主府下人,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想要進入,還是不可避免的招收了20多人。
這還是經過嚴苛的條件進行篩選,若是放松限制,會直接翻兩倍,就算是偌大的領主府也沒有那么多崗位提供。
只能說,隨著農奴的大量引進,勞動力逐漸補充后,有不少人想要過更好的生活,而當領主府下人遠比加入護衛隊和識字更直接和容易些,蜂擁而至也是可以理解。
雖然月錢和糧食不多,但勝在穩定,再加上府內逢年過節也會額外發些獎勵,都是府外少見的東西,是諸多人口眾多的家庭的第一選擇。
啊,對了,契約的內容也早已改變,不再是死契,而是按年來簽,從一年逐步增添到三年,五年,十年等等,少爺的原話是什么創造流動性和特殊性。
而仆人多的好處也是立即體現出來,古樸的石板路未見絲毫灰塵,入目的一切擺設都恰到好處。
林涵在心中暗自點頭,看來新進的一批下人已經練出些功夫來,但火候還不夠。
單單以為做好清除工作就能領月錢是大錯特錯,來客時如何招待,斟茶時需要注意的方方面面都是需要磨練出來。
而隨著人員的增多,府內下人的職位也會慢慢分化出來,有些職位可是讓他們很是眼紅的。
在走上最后一道走廊時,林涵隱隱聽見了墻另一邊傳來的竊竊私語,他不由得皺眉,本就抬起的腳靜靜收回,站在原地想要知道那兩個仆人在議論著什么。
“二鐵,我聽說領主大人從接手化安領后,除了那三位大人能進入書房,沒有任何人能被召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另一道略帶憨厚的聲音響起,正是名為二鐵的下人應道:“???這能意味著什么?我不知道?!?/p>
“你真笨!”提問的人有些恨鐵不成鋼道:“這意味著領主大人身邊還沒有能為他跑腿的小廝,不拘是幾人,那都代表著能夠進入書房,哪怕月錢沒有什么變化,但說出去,鄉里鄉親們都會高看你一眼,那可是!”
“咳咳!”
話未說完,就被林涵冷不丁打斷:“都不需要工作嗎?注意自己的言行!不準在自己的寢室與廚房之外竊竊私語!”
“還請林管家贖罪!”
接著便是兩道凌亂的腳步聲急匆匆的遠離這個地方。
林涵側耳傾聽動靜逐漸消失,心中嘆氣,這才引進第一批就有人盯上了書房中的位置,不知道是說他們的膽子大還是無知者無畏。
當小廝有那么容易嗎?不但能識字寫字,還要精準把握少爺的喜好和習慣,精通人情世故。
但最重要的一點是,少爺從十年前就不再接受身邊時刻有人跟著伺候,連暖床丫鬟都拒絕了,恐怕少爺根本就沒有自己需要跑腿小廝這一想法。
這倆下人的野望怕是會付諸流水了。
隨著仆人進去通報,很快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請進。”
陶恒微笑看著林涵進入書房,他向來對自己人這樣,尤其是從小一直照顧自己到大,還跟著自己來到窮鄉僻壤的林涵來說,已經不是上下級的關系,更像是親人,絲毫架子都不擺,“林叔吃的可好?”
林管家笑呵呵行禮回道:“托少爺的福,很是美味。”
可一抬頭就看見陶恒精神似是有些不振,氣色連自己都不如,這是怎么了?連忙關心的問道:“看少爺氣色不佳,可是身體有什么不適?”
誰知陶恒卻是有些不在意的揮揮手示意林管家坐下,毫不在乎的說道:“無事,也就熬夜想了一宿事情,這才有些困乏,以我的實力,恐怕是領地內最難生病的人了,林叔就放心吧,我自己知曉身體的狀態。”
林涵聽聞此話,也不多說,略微停頓后就開始了每日的匯總報告,最后添加了一句少爺還缺少幾位跑腿小廝的話。
果不其然被直接拒絕,林涵也只是為了提醒一句,見陶恒并不在意也不例外,見無事便要直接告退,卻被陶恒攔了下來,說出了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我近日便要回一趟陶家尋找適合自己的功法秘籍,你替我選一些適合帶過去的禮物。”
這話一出,林涵立馬就在心中盤點合適的物品,但很快就面露難色,為難道:“少爺,府中諸多算得上珍貴的物品都是從伯爵府送來或分封時帶來,都被伯爵府的寶冊記錄在內,由于是您第一次回去,帶這樣的禮品,恐怕有些...不合適。”
額...
雖然林涵說的很是委婉,但陶恒還是聽出來根本意思,自己根本沒有具備送禮的條件,就算送了也只是讓知情人暗中嘲笑。
誠然,以陶恒如今在伯爵心中的地位,就算空手回去也會獲得他的極力贊賞,但其他人不知道,只會根據以往的印象來嘲笑自己。
要是往常也就算了,但陶恒在昨晚已經解鎖了【個人勢力】的選項,聲望這一隱藏屬性就成為了他必須要重視的地方。
聲望越高,吸引到人才的幾率就越大,相關任務就會容易完成。
而往日在陶府留下的印象并不好,所以自己必須要在此次回歸中,一舉逆轉并盡可能拔高自己的形象。
簡單來說就是搞事,搞大事!
往日都是麻煩找上自己,現在是自己要制造麻煩給別人。
果然應了那句話,
活著,活著,就變成了別人的形狀。
咦?
這話用到這里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嘖,
懶得想,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