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水之所在,皆為吾之所在!”
一縷極光浮現,瞬息間就變化萬千,連帶著焦灼的空氣都變得濕潤起來,這讓逃跑的一行人頓時好受許多。
但陶恒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先是視覺污染的蓮花盛宴環繞,在其中有一道人影突兀出現。
一身靚瞎眼的著裝,極其糟糕另類的審美,騷包至極的頭發,二到不行的宣告語,讓看到這一切陶恒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馬上就要進入自閉模式。
眼前這人正是水龍——溟。
也是陶恒最不想看到的畫面。
風墨和妮妮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對出場方式感覺自我良好的家伙,甚至這貨還嘴角一彎,在蓮花池中跳了幾步不知名舞蹈,最后亮出自己的招牌動作作為收尾。
雙手攤開,臉部朝天,大概意思便是:仰望我完美的出場吧!螻蟻!
正在全速奔跑的風墨差點就要給那張俊臉來一次馬的全力按摩,
就連妮妮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個人,好,好,好差勁哦!
根本沒法和大哥哥比。
溟出場表演結束后,第一時間就看著陶恒,臉上滿是得意,“凡人,你終究還是用了我給你的龍鱗,是不是終于知道了自己的弱小,或者向我道歉,甚至臣服于我?”
還未等陶恒回答,某條問題龍又道:“你可以先放心,作為神獸,自然不會和螻蟻般的人類一般見識,只要你向我真誠道歉,我會原諒你的!”
“哇哈哈哈哈哈哈!臣服在我的光輝之下吧!”
眼看著某水龍又要亮出自己的招牌動作,陶恒終于忍不住了。
本以為情況已經夠壞了,沒想到還能更壞,還是來自于自己的選擇。
陶恒握住長槍的手臂青筋暴起,連蓄力都不做,瞄準頭部狠狠的砸了過去,好好的臉怎么長了個如此欠打的嘴呢?
“你給我閉嘴!”
槍尖恨輕松的被一層水幕阻擋,力道卸盡后被挪到旁邊,露出一張滿是慍怒的臉,“怎么?你還想再與我打一場嗎?”
還未等陶恒回應,坐在馬上的妮妮突然出聲道:“打得好!”
正在針鋒相對的兩人頓時將目光轉過去,只見妮妮理直氣壯的叉腰解釋道:“大哥哥他沒做錯,所以我站大哥哥這邊,就算這位大人是神獸,也不能不分情況!”
溟睜大眼睛指著自己疑問道:“我不分情況?”接著將目光投向陶恒質問:“你使用這塊龍鱗不就是為了向我贖罪的嗎?”
陶恒聞言一聲冷笑,“贖罪?你是本體嗎?”
溟頗為自傲的答道:“不要以為我開頭說的那句話是空話,再加上是你要向我賠罪,豈能不以真身到此感受感受?”
陶恒繼續冷笑,“很好,你看看這周圍的環境再說話吧。”
“哼!還有什么好看的?我...”溟不屑一顧的掃視了一眼周圍,留在口腔里的半句話怎么也吐不出來。
巨大空洞之下無時無刻的能量對沖,連接天地的焦黑石峰,遍布整個世界的恐怖裂縫,在其中流淌的猩紅巖漿,以及隱藏在更深處尚未爆發的無盡惡意。
濃煙滾滾滾滾的空氣中,隨著看到的景象越多,溟的臉色也從不屑一點點變得沉重,最后略顯僵硬的轉頭看向陶恒,手指著煉獄,澀聲問道:“所以,你用龍鱗的原因是這個?”
有人,啊不,有龍和自己分擔壓力的感覺真好,陶恒忽然感覺到有些輕松,這便是有難同當的真諦吧。
嗯嗯,我悟了。
陶恒朝水龍確認的點點頭,下一秒就被提著鎧甲拽了起來,后者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睛立刻闖入眼簾,“你是在故意坑我!我的力量在煉獄中會被死死的克制,別告訴我你不清楚!”
陶恒直接一臉茫然,那表情似乎在說,原來不可一世,無敵于天下的水龍也會有怕的東西啊,這讓溟怒目圓瞪,“你在嘲諷我是嗎!”
自己是真不知道這貨的力量會被煉獄克制,可看其話語顯然是莫名其妙聯想到什么地方了。
危機關頭,居然還要哄一個問題神獸,還是那種年齡大自己好幾百倍的那種,也是醉了。
陶恒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伸手將自己從拔出,在憤怒的眼神淡定的吃了枚紫玉丸,這才開口道:“誰讓你對付煉獄了?我們就不能順著山峰向上逃走,越過那道巨大空洞,離開煉獄不行嗎?”
順著陶恒的話,溟再次看向蒼穹之上光明與黑暗的交鋒處,根據判斷,還真有可能通過那里逃出去。
沉默幾秒,某水龍故作不屑道:“早說不就了了。”
是誰一來就大放厥詞,長篇大論,自以為是的?
陶恒突然有些頭疼,看那副死活不肯承認自己錯誤的傲嬌問題神獸,忽然與那日離先生有些共感,攤上這貨,就算有再大的心臟也會受不了的。
以后還是盡量不和它牽扯上什么,可有的東西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陶恒忽然想起自己使用龍鱗的根本原因,臉色一怔,遭了!
那道震顫天地的聲音再次響起。
“褻瀆死亡者,必將墮入永恒煉獄!”
巖漿受到未知存在的控制,眨眼間席卷出十幾道極為龐大的火焰龍卷,肆掠在天地之間。
而那些一直停留不動的靈魂傀儡也被驅使,堆積在一起,化為淹沒一切的恐怖黑潮向陶恒他們涌來,原本稍顯濕潤的空氣再度被焦灼占據。
而那數道焦黑石峰也變得搖搖欲墜,顯然這個世界的主宰為了懲戒他們,減弱了與黃沙沙漠的對抗。
這也意味著逃跑的時間被急劇縮減!
溟在聽到那道聲音后卻是眼神復雜起來,面上的輕佻和傲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哀傷。
原來是他......
是他的一部分嗎?還是......
“溟!快跑!”
旁邊陶恒的呼喊打斷了水龍的思緒,溟最后只能深深的看了一眼巖漿深處,現在還不是時候,只能等,或許下次便能......
“呵!凡人!到最后,你還是只能依靠我的力量逃生!”臉上已是瞬息間重歸問題龍正常的表情,剛剛的一切并未被陶恒看見。
這條水龍并未和表面一般輕狂,它的意圖似乎和蜃有些相同,具體內容除了離先生沒人知道,唯一清楚的是,都需要陶恒來幫助他們完成某些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