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心一直在妙清那里呆到晚膳時分,兩人一起去徐母那吃過了晚飯又回到湛露閣,妙心依然沒讓素寧跟著,只讓她回去準(zhǔn)備洗澡水。
妙心已經(jīng)幾天沒有采薇的消息了,云奴也回稟說聯(lián)系不上,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事有蹊蹺,但又說不上來。
素寧從小就跟在她身邊,對她也忠心不二,她的事也從未曾瞞過素寧,包括與采薇的結(jié)拜,習(xí)武。
母親后來知曉她偷偷習(xí)武后,表現(xiàn)并不意外,當(dāng)時她便有懷疑,如今想來,素寧是母親安排在她身邊的,對母親效忠也是可能的。
妙心并不是想與母親對立,只是母親做的事情太過大膽,且她一心認(rèn)為外祖是被謀害致死,這并不太說得過去。
她通過云水閣查探了一下當(dāng)年的事情,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圣上當(dāng)年危急關(guān)頭,絕不會輕易為了臨陣換將而去激怒外祖,這并不合常理,但她也無法拿出證據(jù)說圣上當(dāng)年并沒有這樣做,因而只能暫時忍耐下來,繼續(xù)尋找真相。
母親剛剛說已為她安排好,這句話太過奇怪,再加上采薇的失蹤,一個大膽的猜想浮上心頭,但是她并不敢肯定,這便決定去云水閣派人查探一番。
為了擺脫素寧又不引起注意,她特地來到妙清這里,并借故支出了青衣及眾丫鬟,妙清奇怪地看著長姐。
“清兒,將你的男裝借我一用?!?/p>
“長姐,你不是有男裝嗎?怎還借我的?”妙清疑惑不解。
“且借我一用,不要問這許多!”她并不想讓妙清摻合進來,這個妹妹單純可愛,她陪著母親經(jīng)歷了那么多困厄,不想讓弟弟妹妹也經(jīng)手這些。
妙清再未多問就將男裝拿出來遞給妙心,妙心就便換上了,并囑咐妙清不要說與第三人,轉(zhuǎn)身就要走。
“長姐,”妙心回頭,看到妙清巧笑嫣然,“什么事?”
“無事,長姐出門小心些!”妙清的聲音清脆如黃鸝鳥叫,妙心莞爾,轉(zhuǎn)身出門了。
她沒有看到妙清臉上狡黠的笑,妙清本想央求長姐帶著自己,但知道長姐肯定是有事,不然不會借她衣裳,那自然也不會帶上她,想到這,她去壁櫥的暗格里又拿出一套,那是仿妙心那一身做的。
妙心有武藝,時常跑出府去,這在妙清看來羨慕得不得了,她早留下心眼做了一套與長姐相同的男裝,今兒終于派上了用場,又戴上方巾,抹額,不仔細(xì)看正臉是看不出來的。
妙清嘻嘻笑著,趁著丫鬟們不注意,便偷偷跑出了府。
待妙心到得飛鶴山莊時,趙海正是急得團團轉(zhuǎn),看到妙心一下子奔過來,“閣主,您可算來啦!”
妙心看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未出聲,在椅子上落座并示意趙海也坐下。
趙海跟過來,仍然站著回道,“應(yīng)天堂的李堂主失蹤了!”
“什么?”妙心站了起來,李牧言為人謹(jǐn)慎,武藝高強,怎會輕易失蹤。
“前天我還和李堂主商量著在應(yīng)天西北設(shè)個暗點,他說去考察考察,結(jié)果至今也生不見人,死不見尸?!?/p>
“當(dāng)時是他自己一個人去的?”
“是,每日李堂主都會去堂中主事,昨兒和今兒兩天都不見人影,大伙兒都急壞了!”
妙心冥冥中也覺得不好,自從上次劉衛(wèi)的事出了后,趙海和李牧言幾個人經(jīng)過仔細(xì)查探和審訊,獲知可能是有人盯上了云水閣,想通過劉衛(wèi)控制云水閣,不想被妙心識破,雖然云水閣內(nèi)部進行了肅清,但難保外人不再覬覦。
妙心來回踱著步,久久未言語。
趙海擦著頭上的汗,自家閣主雖然年齡小,卻遇事沉著冷靜,比她這個近花甲之年的人都要有主意,是以他只等著妙心示下。
忽然妙心立住了腳,“李堂主當(dāng)時為何要去應(yīng)天府西北考察?可有什么原因嗎?”
“當(dāng)時是有人請應(yīng)天堂查探應(yīng)天府西北有多少地下賭坊,給的錢也很多,他才意識到西北是應(yīng)天堂勢力薄弱的地方,因而去查探一下?!?/p>
妙心心里已經(jīng)了然,哪有那么巧的事,這其中必然有詐。
她仔細(xì)盤算了一下,便叫趙海附耳過來,如此交代一番,趙海皺著眉毛疑惑地看著妙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吩咐過后,妙心便離開了山莊。
走出山莊不遠(yuǎn),妙心躊躇了一下,招了一下手,云奴閃身過來,“云奴,你隨我去應(yīng)天西北查看一下,此行會很危險,留下你們的暗記!”
云奴點點頭,兩人便向西行去。
暗處兩個身影現(xiàn)身,“主子,您看接下來……”
“按計劃行事。”一雙星眸盯著妙心的背影,嘴里一字一頓地說道。
妙心云奴二人趕到應(yīng)天府西北一家地下賭坊時,已是辰時,此錢莊為應(yīng)天最大錢莊,背景神秘,朝廷都未曾查處過。
妙心讓云奴去尋找錢莊的守衛(wèi)集中所在,以作應(yīng)對,她獨自隱沒在黑暗中觀察著里面的動靜,她的精神過于專注,未覺察身后的響動。
“我不明白,這里有什么可看的呢?”
妙心心一緊,回過頭,只見一張異常秀美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白凈的皮膚,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睛,笑起來上翹的嘴唇,一時之間妙心看呆了,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有花癡的這一天。
“喂,我沈源雖然長得是俊了些,但被你一個男人盯著看,是不是怪了點?”
說罷,直起身,便要向賭坊里走去。
“等等,你是何人?”
“我是沈源??!”那人回過頭,微微一笑,他盯著妙心上下掃視了一遍。
“看你這身衣服,你的身手應(yīng)該不凡,難道是想打劫此處?”
“當(dāng)然不是,我是來找個人。閣下可知道一個叫李牧言的人是否在此處?”
“哈,我也是剛剛來到應(yīng)天,哪里認(rèn)識什么人呢?”忽然他看著妙心身后停住不再說話了。
妙心奇怪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黑暗中并沒有什么,轉(zhuǎn)過頭欲再詢問一下,卻不想那張臉又湊到了自己眼前,美則美矣,大晚上的實在嚇人,妙心緊緊捂住嘴巴,這么多年她練就的喜怒不形于色終于在此人面前破功了。
正欲斥責(zé)幾句,沈源已經(jīng)拉起了她的手飛快地跑向院子深處,妙心一時間惶惑便沒有掙扎,待兩人身影完全隱沒于黑暗中時,沈源方放開妙心的手。
妙心正要張口,沈源一只手已經(jīng)捂了上來,手掌上的馨香讓妙心閉了嘴,順著沈源的手指看過去,一個纖弱的身影出現(xiàn)在賭坊門口,待那人轉(zhuǎn)過身來,居然是妙清,身上赫然穿著自己那身衣裳,這個妹妹,什么時候跟上來的,她竟然完全不知曉。
妙心拿開沈源的手,剛欲起身,便見妙清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她就要沖出去,卻被沈源拽緊了,只向她打著手勢,她哪里顧得了那么多,剛要沖沈源動手,便見兩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云奴身旁。
沈源將她拽回黑暗中,只見其中一人將妙清翻過來,很快起身四處張望著。
借著門口的光亮,妙心看清了,是祝天!
沈源觀察著妙心的神情,“你認(rèn)識他們?”
妙心未應(yīng)聲,只見兩個人翻檢了一會兒,便相繼離開了。
千萬不要,千萬不要!妙心感覺自己的心在顫抖著。
妙心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過去,感覺雙腿似灌了鉛樣的重。近了,近了,她忍不住閉上了眼,深呼吸了一下,方睜開眼睛,只見妙清面色烏青,雙眼緊閉。
清兒,不要嚇長姐,不要不要……她默念著,伸出右手,抖抖索索地伸到妙清鼻子下面,已然沒有了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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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重陽,大家有沒有登高,插茱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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