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你接不接受是你的選擇，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不需要跟我道歉。”
蘇羽感覺宋青黎的道歉有點莫名其妙，好像她接受了閻浩博的資源，就欠了自己幾百萬似的。
就算她接受，蘇羽也一樣打得過。
你能拉票，我也能拉啊。
原本好好的一場競賽，搞成了拼行業人脈的內卷。
這是宋青黎自己的選擇，跟蘇羽道歉沒有任何意義。
安兮睿的流量再大，還大得過天王嗎？
而且還是三個天王一起幫他拉票。
聽到蘇羽這么回答，宋青黎秀眉緊皺，她感到非常地意外。
遭遇這種事情，換作是誰心里都會不舒服，蘇羽反而拒絕她的道歉，還說她莫名其妙？
“你知道自己不該接受閻浩博的資源，但是你卻不知道錯在了哪里。”
宋青黎聽完，更加地困惑。
難道不是對他產生了不公平的打壓嗎？
“說對了一半。”蘇羽搖搖頭。
“你錯就錯在，不應該受閻浩博擺布，在他眼里，你只不過是個工具人而已。”
“《大海的魚》原本應該是一部不錯的影片，但我卻沒看出半點你想要表達的東西，全是閻浩博自己惡俗的三觀。”
“雖然我沒看你的第一版劇本，但從爾東升導演對你的評價中可以得知。”
“你如果按照自己的方法去拍、去剪，或許能讓我輸得心服口服。”
在這種意識形態下，宋青黎潛移默化地就會被閻浩博影響，認為他那樣拍才是對的，他的三觀才是正確的。
“當你后知后覺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蘇羽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跟宋青黎說這些。
可能前世見多了這種誤入歧途，卻渾然不知的人，想要勸她懸崖勒馬，迷途知返吧。
“你覺得閻浩博是個什么樣的人？”蘇羽問。
“他……”宋青黎欲言又止。
“你覺得我又是個什么樣的人？”蘇羽又問。
“不要著急回答，把這份音頻聽了你就知道了。”
蘇羽從口袋里摸出那支錄音筆。
“啊？音頻？什么音頻？如果是論壇上的那份音頻，我已經聽過了，閻浩博說你那份是電腦合成的，不是真的。”
宋青黎疑惑道。
蘇羽不以為然，讓她戴上耳機，播放了一遍那天晚上閻浩博在六角湖公園的退賽威脅。
宋青黎聽完，臉上的表情接連變換了幾次，難以置信地看著蘇羽。
退賽？
補償？
威脅？
這段錄音里，閻浩博的聲音清晰無比。
就算有些電流聲，宋青黎也能認得出來言語當中的那份傲氣，確認是閻浩博無疑。
這段音頻，讓閻浩博的嘴臉完全暴露了出來，跟宋青黎認識的形象完全不一！
關鍵是閻浩博自己都深信不疑，以為他做的很對。
這才是最可笑的。
在《大海的魚》拍攝過程中，閻浩博在劇組的態度非常強硬，以各種冠冕堂皇的說法，讓她修改。
對方投入了那么多資源，宋青黎不好不聽，可成片的時候卻做出來個四不像，就連她自己都不滿意。
在閻浩博的堅持和時間的壓迫下，宋青黎還是提交了影片。
得到評委那么高的評價，是她未曾想過的。
甚至一度認為，好像拍的確實還可以？之前她對電影的理念全都是錯的？
爾東升導演和蘇羽今天的話，徹底點醒了她。
閻浩博入組，不是為了提供幫助，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在一個新人導演的影片身上砸那么多資源。
閻浩博也不例外，他確實投入了很多資源，但影片的話語權幾乎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宋青黎作為導演，好像只有提建議的份兒，任何細節都由閻浩博操刀，她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個跳板。
挨罵的是她，成名的卻是閻浩博。
宋青黎醍醐灌頂，幡然醒悟。
“蘇羽，對不起……我決定退賽。”
“退賽？”蘇羽不解。
“嗯……無論這次的成績如何，我都不打算再參加了，把名額讓給你。”宋青黎帶著點哭腔，“希望能彌補這一切。”
讓給他？
蘇羽感到奇怪，難道宋青黎的大眾票數反超了？
他登陸網站想要一探究竟。
令蘇羽沒想到的是，馮嘉穎竟然親自下場發圍脖，為宋青黎拉票。
他還鼓動旗下的幾個藝人爭相轉發，票數一路飆升。
可能是馮平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知道經過了什么運作，港島的一線明星也開始為蘇羽拉票打榜。
截止到目前為止，還是蘇羽的票數遙遙領先。
蘇羽《碟中諜：特別任務》70萬票。
宋青黎《大海的魚》35萬票。
足足2倍的差距。
得知這個消息的宋青黎有些不知所措，臉上略顯尷尬。
“你的票數已經超過我了啊……”
“早上就已經超很多了，你不上圍脖么？”剛剛把蘇羽嚇了一跳，還以為馮嘉穎閻浩博他們又耍了什么花招。
宋青黎昨天離開酒店以后，就把自己關在房間一個人待著，完全隔絕了外界的消息。
在穩定了情緒以后，就第一時間給蘇羽打電話。
今天她約蘇羽見面，主要就是想道歉，然后退賽。
現在蘇羽的票反超她那么多，那退不退賽也無所謂了。
“看來大眾是真的喜歡你的影片。”宋青黎夸贊。
“別捧，我知道我自己幾斤幾兩。”
《我是導演》的投票率其實沒這么高，一般來說，也就是幾萬十幾萬左右。
現在直接飆到大幾十萬，說明事情影響力被擴大了，成了無意義的內卷，拼的是行業人脈。
馮平比起馮嘉穎，那可不知道高了幾個咖位，結識的人脈數不勝數，完全不是幾個流量明星能比的。
至于沈睿，他給蘇羽的印象有點差，感覺這個人特別愛護自己的羽毛。
沈睿并沒有親自下場。
70萬比35萬。
現在兩倍的票數差距，就算沈睿也下場拉票，幾乎也翻不了什么水花。
宋青黎這個人，其實還是有點水平的，蘇羽手下正是缺人手的時候。
“如果你想繼續參賽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
“你叔叔不是作曲家嗎？把他請過來給我作個配樂，你來當音樂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