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之主連自己的孩子都留不住,這傳了出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是啊,日后水族還要怎么在這人界立威,在這五行立威?”
“看來你們很是關心水族之事啊?”
“水統領!水統領饒命!”
前面兩人立刻停止議論,一臉惶恐。
“既然你們如此關心水族威望,方才又在背后詆毀水族。
不如就先將你們二人梟首示眾,以儆天下,立我族威?”
“水統領饒命,水統領饒命!”
倆人立刻跪了下來,一刻不敢停的磕頭謝罪。
李杰看了一眼一旁看熱鬧的阿右,“就算被人看了笑話,也不能是在某些目中無人的面前不是。”
“放肆!水族之事何時由得你們在此議論?!”
李杰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轉身抱拳朝白芷致了謝意。
“誒,你們這就不對了,”阿右又站了過來,“你們堵得了這倆人的嘴,能堵得住普天之下悠悠眾口嗎?”
“你們還不退下,要在這里繼續礙水統領的眼嗎?”
“小的告退!”
兩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起身跑開,慌亂中差點又摔倒在地。
“各位統領可先午憩片刻,未時需得前往無神殿繼續測資。
午憩房間已備好,諸位現在便可隨測資師們前往。”
此時的留香殿外氣氛不佳,幸好也到了午憩之時了。
“切。”土統領憤懣拂袖而去。
后面的幾位統領彼此道了別,也都不疾不徐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木統領微微嘆氣,事實上,如若是他,他或許會留下自己的孩子。
水行主就因白芷一句話便判定自己的兒子是個廢物,所作所為又直接將此結論宣之于世。
也不就只立得了個“水行主以身作則大義滅親”的名聲,如此值得嗎?
在他木統領看來,實在不值。
?????
水礫被荊芥一路拉著,走了許久,直到一面墻邊才忽然停下。
而后荊芥便開始從墻中拿出一些可以活動的磚頭來。
如此看來,荊芥是想從這面墻溜進某個地方。
“我們為何…不走正門?”
“此處于我而言便是正門。”
荊芥有些調皮的笑了笑,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繼續抽動著磚頭。
可活動的磚頭共六塊,荊芥很快就將六塊磚頭都拿了出來放于地面之上。
拿開的磚頭后方被一堆茅草覆蓋著,荊芥俯耳聽了聽。
沒有動靜。
“我先進去,”荊芥小聲的叮囑了一下,便撥開面上的茅草,迅速的鉆了進去,“給我吧,快進來。”
水礫將磚頭遞給了荊芥,“我便不進去了。”
“快進來呀。”
“我還是…不進去了吧。”
“進來罷,我等你。”
“好吧…”
水礫猶猶豫豫的將頭探了進去。
這…
水礫望了望整屋的柴火,以及各種廢棄的桌子,掃帚。
“此處是所雜物間嗎?”
“噓…”
荊芥警惕的望了望四周,“這里可不是雜物間,這是通向另一個世界的通道。”
“另一個世界?”
水砅一臉嫌棄,“是你起的名字?”
水礫雙腳著地后,才細細觀察起這間屋子來,荊芥則在后面將磚頭放回了墻上。
“嗯。”
“怪不得有些莫名的玄乎之感。”
水礫忍不住有些想笑。
“玄乎?”荊芥將茅草也歸回了原位,才躡手躡腳的跟在了水礫的身后。
“倒也沒有很玄乎,荊芥不夠聰明,若小哥哥不喜歡這個名字,待見到了另一個世界時,便可以為它重新起上一個名字。”
荊芥說完便爬上了一個木質的樓梯,樓梯有些破舊了,松松垮垮的。
荊芥向上爬時,它還發出了“吱吱吱”的聲響來。
“快上來。”
水礫看了那個木梯一眼,眼里寫滿了抗拒。
“它不會壞掉的,不要害怕,上來罷。”
罷了,摔下來就摔下來吧,或許摔傷了,父親便會心軟改了決定呢。
雖然他知道父親從來都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
水礫一鼓作氣的踏上木梯
“吱~”
“吱~”
“吱~”
“…”
一聲一聲的,不知不覺水礫已經快要踏上最后一層。
荊芥伸出了手,準備將他拉上去。
水礫回頭往下望了一眼,七八階的高度,若是摔了下去…
會當如何呢…
水礫正想著,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瞬間從木梯的縫隙向下掉落。
荊芥驚嚇之中猛的一把抓住了水礫。
“水礫小哥哥,你攥緊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見上方的人因用力滿臉漲得通紅,卻仍在拼命的向后使力,水礫不由得有些內疚起來。
“荊芥,沒關系,地上有茅草,你松手罷。”
“不…”荊芥越發用力起來。
“如若摔下去也不會有何大礙,你不必再白費力氣…”
“不行,那會很疼的,”荊芥的聲音里帶了些許哭腔,“我一定要拉你上來。”
荊芥用盡了全身力氣,終于將水礫向上提了些許。
水礫借機用另一只手扶在了樓上的木板上,這才借力爬了上去。
“終于將你拉上來了,”荊芥快要哭了出來,她抹了抹眼睛,“真的嚇死我了。”
“。”
水礫不知該說些什么,荊芥的手臂方才被自己攥得通紅,怕是現在火辣辣的疼。
“其實…”
“嗯?”
“如果你方才放手,我也不會責怪你的。”
“我不放手不是怕你怪罪于我。”
荊芥揉了揉水礫方才被自己攥得有些紅腫的手臂,“我只是害怕你會摔下去。”
大概是這丫頭年紀小,不知道這樣的境況并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傷害。
水礫收回了自己的手,“無礙,你的手…還好嗎?”
“我的?”
荊芥看著自己的手傻笑著,“沒…噓…”
荊芥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倆人瞬間安靜下來。
水礫環視一圈,這才明白荊芥說的另一個世界是何寓意。
?????
好熱...
好熱…
床榻上的人不安分的扭動著身軀,他是被熱醒的,身體各處傳來的灼熱感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燒穿。
此時他的嘴已經干涸得如同枯木,毫無生機。
水,他需要水…
水…
隨風艱難的睜開眼睛,所幸,一旁的木桌上就有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