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芥是吧?明年測資?”水礫有些破防,“我倒要看看若你到時測出的仙資同我一般,若你所有的希望也在一夕之間全部破滅,你能做到心如止水的接受嗎?”
“你明明也是想要打開看看的,這是最后的機會,何苦只顧得自己的顏面。”
水礫笑了笑,“按照你的說辭,若我對這里面的事物不感興趣,便可以選擇不打開嗎?”
“你會感興趣的,你不好奇嗎…”
“如果我不感興趣,可以選擇不打開嗎?”
“可以。”
荊芥點了點頭,眼神堅定。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離開這里吧。”
水礫毫不猶豫的轉身,向樓上走去。
荊芥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她看著水礫的背影心里有些委屈。
不是因為這扇門沒有被打開,而是因為水礫義無反顧的轉身。
在水礫小哥哥的心里,自己同那些嘲諷他的人一樣虛偽勢力了罷?
連解釋也不愿意聽。
荊芥越想越委屈,鼻子一酸,眼淚就嘩嘩的流了下來。
我可真是沒用,荊芥摸了摸鼻子,不但沒有見到暗門以外的世界,還讓生得如此好看的哥哥生了自己的氣。
感覺到后面的人在低聲啜泣,水礫也依舊沒有回頭。
他沿途一路返回,很快便離開了這座石屋。
當真不感興趣?
看著水礫離開的背影荊芥迅速抹干了眼淚,看來這還是個冷漠的小哥哥。
荊芥摸了摸,隨后望著墻上五行的專屬符印若有所思起來。
這玉佩,他還是盡快交給父親吧。
水礫微微自嘲的笑了笑,雖然或許這是現在他身上唯一的價值。
離開了它,自己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走了幾步后,水礫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石屋中的人依舊沒有出來,她果真只是為了利用自己而已。
荊芥如此戀戀不舍不愿離開,那扇門里究竟有什么?
好吧,荊芥是對的,他的確很是好奇。
此刻更好奇了,然而那又如何呢?
他絕不會回頭,更不會低頭。
不過,這個叫荊芥的小丫頭屬實讓水礫吃了一驚,不過四歲的年紀,居然已有如此細致的心思。
他忽然覺得這亂石莊并不如表面這樣簡單,或許,還有更多更深的秘密。
?????
“隨風。”
白芷蹲下了身看著此刻心滿意足的隨風喚道。
“嗯~”
隨風摸了摸肚子。
“手伸出來。”
隨風看了看自己的兩只手,隨后將自己傷勢稍輕的那只伸了過去。
“兩只一起。”
隨風乖巧的照做著,白芷掀開紗布,里面隨風的手掌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白芷緩了緩,才開口問道,“怎么弄的?”
“方才隨風餓了,但隨風被關在一間石屋之中出不去.。
隨風想出去,可費了好大的力氣也打不開那扇鐵門,最后只好用手扳開。
扳了好久才得以出來,姐姐…”
隨風眨了眨眼睛,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把隨風關進沒有人的石屋里面,隨風害怕…”
“好。”
白芷垂下了頭,手搭在了隨風的脈搏之上。
此時他的脈象平和,氣息穩定。
雖然那股力量仍然存在,卻已緩和了許多,看來已經慢慢開始接納隨風的身體了。
只是…
他的身體卻比之前更為滾燙了些。
這兩天白芷思考了許久,也沒能想起那股力量究竟來自何門何派。
“白芷姐姐,”隨風揉了揉眼睛,“隨風有些困了,可以在這里歇息嗎?”
“好。”
白芷邊說邊為隨風清洗傷口換上了新藥。
這本是間閑置的屋子,環境還算不錯。
隨風似乎真是困了,換完了藥便躺上了床。
沒過多久他便開始喃喃細語的說著夢話,聽不清在說些什么。
大概,又是些食物的名字吧。
想到這里,白芷便起身前去搬了許多干糧及食用的水來。
或許再等幾天,隨風的身體會更穩定些,到時這些奇怪的癥狀便會一同消失了罷?
不論如何,還是得先為隨風找到病因。
?????
沒了荊芥帶路,水砅又開始兜起圈子來。
父親此刻正身在何處呢?
水砅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眼里忽然有了笑意。
方才因與荊芥賭氣,他才有那么強烈的欲望想要即刻將玉佩歸還給父親。
賭氣的原因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不過,暗門之內既是秘密,自然是不能被共享的。
荊芥想要利用他,那他也就,將計就計罷。
只是荊芥知道了他的仙資,真的不會在心中暗暗嘲笑他嗎?
想到這里水砅冷靜了些,但他還是不愿即刻原諒父親。
雖然明白父親這么做事出有因,他也還是覺得自己遭到了拋棄?。
所以方才見荊芥拼命也沒松開自己的手時他竟有些感動,那一刻他真的以為這個小妹妹不放開他只是害怕自己會被摔疼。
水砅邊走邊自顧自的遐想著,偶然回過神來,卻恍然發現地面上有一條已經干涸的血跡。
這條血跡斷斷續續的,倒也延續了挺長一段距離。
好奇心再次驅使他一路往下走去,沒走多遠,便瞧見一個看起來比他大兩三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和他一樣,正沿著這條血跡一路往下。
只是她一路走著,一路用力的嗅著血跡,看起來有些鬼祟。
水礫輕聲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小女孩很是警覺,沒走幾步便感受到了水砅的存在。
“你是誰?!”
小女孩轉過身,一臉警惕的望著水砅。
“你又是誰?”
水砅將手中的玉佩埋得更深了些。
“我…”
小女孩頓了頓,眼里閃過了一絲慌張,“我自然是醫仙族人,你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后干嘛?”
“我自然也是醫仙族人,”水砅細細的看了小女孩一眼,“看你面生,你在撒謊?”
“我為何要對你撒謊,”小女孩白了水砅一眼,“醫仙族中人那么多,你怎能各個都瞧著眼熟。”
小女孩說完便氣憤的從另一條路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水砅看著小女孩的背影思考了片刻,便繼續沿著血跡一路往下。
這條路并不是很遠,水砅很快便走到了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