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淵離開以后，陳九玄良久沒有行動，一旁的林毅坐立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問什么，問吧。”

注意的林毅的動靜，陳九玄不由笑道。

“老祖，剛剛那人就是天淵秘境的主人，同樣還是老祖您的學生嗎？”

“嗯？這一點，你作為滄瀾宗主都不曾知曉嗎？”

陳九玄抬眸一掃，出聲問道。

“這……抱歉老祖，對于天淵秘境的來歷，我確實一無所知。”

“其實滄瀾的天書閣里面記載的古史，大多都只剩殘片，無法連貫。”

林毅老臉一紅，難堪地說道。

天書閣，用來存放萬古以來滄瀾秘辛的地方，歷代以來，滄瀾能夠進入其中瀏覽秘辛的人寥寥無幾。

“有些意思。”

陳九玄輕笑一聲，眼眸中閃過一絲玩味兒，但也不甚在意。

“老祖，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天淵大人沒有選擇承載天命吧。”

“倒是有些見識。”

陳九玄緩緩點頭，肯定了林毅的猜測。

“沒錯，天淵確實一直無意于天命的爭奪，不過如果他想，轟殺天帝不是難事。”

平淡的話語傳來，林毅心頭狂怔。

“老祖，天帝難道不是無敵的嗎？承載天命大道，就是擁有萬道加持，這世間還有人能夠鎮壓天帝嗎？”

林毅忍不住疑惑道，天帝，于他眼中自是無敵寰宇，縱橫八荒。

“當然，天帝確實是橫掃一個時代，鎮壓星空的無敵存在，但萬事有例外，天淵這小子就是特殊的一個。

“只要自身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即使是承載一世天命的無上天帝，也可鎮壓。”

陳九玄緩聲說道，

“萬古星空體啊，枯坐星空，仰望萬世，坐看輪回，只為證道。”

“天賦，道心缺一不可，天淵的這條路，可不比天命古路簡單。”

萬古星空體，乃是陳九玄在一處葬天絕地里偶然得到的一則功法。

陳九玄曾將此法傳授于不少天驕人物，但沒有一人堅持修行，皆是半途中斷。

原因無他，萬古星空體確是天地難有的功法，伴隨而來的則是極其嚴苛的條件，除卻對資質的要求，更要有一顆堅毅的道心。

萬古星空體的修行太過緩慢，此功法完全拋棄常規的修行方式，單純僅用星空中孕育的星辰之力洗滌肉身，錘煉體質，這也造成了修行者本身修行境界的緩慢。

比如說，與你同代的年輕人杰可能已經邁入賢皇，乃至神王境，你可能還在虛道境里艱難摸索，別人可能已經在準帝境修行已久，準備沖擊天命，而你可能堪堪才能夠突破圣宗境。

再者身邊故人老去，紅顏枯骨，若修行之人心性不夠堅定，極大可能走火入魔。

以上這些條件就算是天資平庸的修者都難以忍受，更何況能夠修行萬古星空體，那些驚才絕艷的頂級天驕呢，他們會有更多的選擇，何必苦苦修行這門看不到彼岸的體法呢。

“真沒想到，最后會是天淵這小子修成了，真了不起。”

陳九玄感嘆一聲。

“還得是老祖教導有方，沒想到名動帝星的一代人杰，竟然是老祖的徒弟。

“你又是從哪學的這些。”

聽著耳邊林毅僵硬無比地拍馬屁，陳久玄搖頭笑道。

“讓林嫣然那丫頭融合完至尊骨以后就去找我，這些日子，若無特殊情況，就別打擾我。”

“大世漸起，把宗門里年輕一代里面有些才干的小輩篩選給我，我挑幾個有些培養價值的帶在身邊。”

陳九玄擺擺手，身形一閃變消失在大殿之內。

“老祖真是神鬼莫測，已經不是我能夠度量的層次了。”

林毅回味剛才發生的情況，感嘆一聲，而后就按照陳九玄的要求籌備起來，既然陳九玄親自開口想要指點些小輩，他林毅自然是求之不得。

“接下來的日子打磨一番赤朽劍，想要其完全成型，還需要些材料。”

撇開林毅以后，陳九玄盤坐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赤朽劍橫置在其身前。

“縱天一戰，和那三具尸骸搏殺之時，明顯感覺到帝兵不能夠承受那種程度戰斗。”

“這次錘煉赤朽劍，必須將它的品質徹底拔高到帝兵以上，否則以后我再去探查天外天的時候，赤朽劍反而會成為我的累贅。”

陳九玄眸光微動，默默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