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小穆，那個老不死進入二級了！”
躺在老板椅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李雪彤閉著眼睛，用自己的能力看到了比賽現場的情況。
穆英眉盤坐在地上，看不到比賽具體情況的她不清楚現場情況，只明白了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小貓咪還挺有一手啊，我就隨口叫他試試，居然真的能成功，這場比賽到此為止了，他就算輸了也能拿到一百萬。”
李雪彤坐在椅子上，歡快的轉動起來。
主要目標已經完成了，失去了最強一級的林海漁業(yè)，一級范圍以內的產業(yè)，絕對要變動變動。
現在，就看楊文若能不能活著從擂臺上走下來。
按照他的性格，都打到這種地步，大概率是不會認輸的。
“如果他贏了的話，就是雙倍的一百萬。”
“不過這顯然不可能。”
李光說的沒錯，楊文若需要敲打一下。
但一級的水準可能不夠。
李雪彤看了一眼對此漠不關心的好友，繼續(xù)閉上眼睛看比賽。
——
擂臺下方的角落中，藏在眾人的交疊在一起的陰影里，一顆黑幽幽的眼球睜開，緊緊盯著臺上的兩人。
“你的名字，我有關心的必要嗎？”
到達二級的林知書氣勢完全改變，一身練功服無風自動，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關心一下的。”
咧嘴一笑，楊文若抬起手掌，俯下身體。
其實武術這種東西，時間練得越久，氣質也應該越沉穩(wěn)的。
像是他上輩子認識的那些大師們，一個個的都是步履穩(wěn)健，面露精光，與人交談心有城府，不觸及底線不會隨便發(fā)脾氣。
像自己這樣七十多歲都還是跳脫的性格還是第一次出現。
一個原因是數十年如一日的修習技藝，鮮少與外界接觸，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已經走火入魔了。
他學的是虎拳。
脫胎于五禽戲中的虎。
學著學著，他發(fā)現自己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動作更快，力氣更大，也更加抗揍，然后，他就睡著了，醒來時，發(fā)現身邊多了一大片動物的尸體，師父說他的腦子壞掉了，若是放任不管，絕對會造成巨大的破壞。
抱著野豬尸體生啃的楊文若信誓旦旦向師父保證，人肉不好吃，他作為一只老虎是不會干壞事的。
從那天起，他就被關了起來，鎖在籠子里面。
他也樂得如此。
情感變得簡單了起來，思考的問題也徹底的剩下了了如何以野獸的姿態(tài)使用招式。
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甚至忘記了怎么拿筷子，怎么和人類交流。
最后的幾年里，他又變回了人類……
不，應該說是披上了一層人皮，他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習慣著人類的娛樂和食物。
因為克制獸欲能夠給他帶來更多的力量。
回憶結束。
楊文若將兩只手放在地上，脖頸變得更加粗壯，骨骼的排列順序已經被扭曲，依靠能力，脊椎被強行適應了貓科動物的姿勢。
心臟不斷鼓動，為身體各處輸送能量，皮膚表面的血管仿佛要爆炸，高速流動的血液呈現出一種被氧化的漆黑。
“咕嚕咕嚕~”
從喉嚨里面吐出危險的聲音，楊文若的眼睛已經完全被血紅充斥。
“裝模作樣。”
不動手，就是站在原地，林知書擺好了姿勢。
在她的眼中，楊文若此時全身都是紅光，原本不可能破解的姿勢，現在已是漏洞百出。
臉上露出人性化的不耐煩，四肢伸直，重心向后移動，撅起屁股頭顱壓下，伸了個懶腰，看起來很滑稽的動作，由一只老虎做出來卻是極為正常的現象。
臺上的競技場已經變成了古羅馬的斗獸場，負手而立的林知書面對一只漆黑的猛虎。
“我怎么感覺自己，看到了一直老虎？”
“黑色的老虎……”
“可是……可是他并不是獸化類的能力者啊！”
“那臺上那只是什么？老虎？妖怪？”
“他的能力……真的是自愈嗎？”
比起先前的神將揮捶，此時的黑色猛虎更加清晰。
從肌肉紋路到行動習慣，沒有人會認為臺上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就算是能夠進行獸化的能力者也做不到如此生動的模仿！
聽到臺下的議論，林知書眼中閃過一絲認真，大聲的對楊文若喊著：“認輸吧，如果你真的變成了野獸，應該能夠更清楚察覺到我們的差距！”
楊文若吐出一口熱氣，舌頭舔了舔上嘴唇，也不出手，只是圍著林知書在擂臺邊緣繞圈。
本能告訴他硬拼絕對打不過，需要尋找機會。
“如果你不過來，我就要攻過去了。”
“咕嚕嚕~”
挑釁的叫了一聲，楊文若的兩顆虎牙特別顯眼，張開嘴反復在上面舔舐著。
踏踏踏——
沒用什么奇怪的步伐，而是直接走上來，輕飄飄的對著楊文若揮出一拳。
抓住機會，右手握成爪狀，朝著林知書的喉嚨猛然襲去！
嘭！
被嚇得一蹦三尺高，連續(xù)倒退六步的楊文若驚奇的看著自己右手，上面只剩下了手腕，正在不斷冒血出來。
因為手掌已經四分五裂了。
明明他只是碰了一下林知書的脖子而已。
“我能夠控制身體任何一處的肌肉，包括脖子上的。”
抬起天鵝般優(yōu)雅的脖頸，幾乎看不到任何異常的凸起，可就是瘦弱到完全看不見的肌肉，將楊文若的手掌擊碎。
林知書的能力，從來都不需要力量。
花了十多秒，楊文若的手掌才恢復完畢。
“認輸吧，你已經沒有勝算了。”
勸導楊文若投降，林知書的臉色仍然未變，只是再次舉起了手掌，瞄準楊文若的方向。
可被那只手對著的楊文若卻突然站了起來，緊盯林知書的身體，觀察五秒后嫌棄的撇撇嘴：
“沒意思了，我還以為你能再撐一會的。”
“你說什么？比賽還沒有結束！我還站在賽場上！而你將會……咳！”
話還沒說話，喉嚨里冒出的鮮血就堵住氣管，呼吸不暢。
林知書用雙手掐住脖子，想要將氣管里面的血水擠出去，可是她沒有發(fā)現的是，手上被包扎好的傷口已經開裂，鮮血不斷染紅練功服。
小腹也出現了一片紅色，那是斷裂的肋骨刺穿皮膚所導致的，是楊文若第一發(fā)寸拳造成的傷害。
她的體力已經透支了，縱使能力還能使用，卻再也無法抬起手那是剛才的擊地錘造成的傷害。
口鼻不斷有鮮血流出，她的鼻骨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就是先前被按在地上的時候造成的。
噗通。
林知書向后倒下。
探照燈的光芒太過明亮，她還是第一次被這道光直直照在臉上，那么刺眼，卻沒有力量轉過頭。
她的脖子同樣也負傷不輕。
“勝者，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