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冥泛著冷意的眉眼掃過陸瑾,又淡定的打量著楚蕓嵐,他平靜的心緒無波無瀾,不著痕跡的輕勾唇角。
“王妃,毒是你下的嗎?”
楚蕓嵐一口否認,“當然不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
“好,我要證據(jù)。”
寧天冥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酒盞,習慣了刀劍無眼的他,對于生死早已看淡,側臉的輪廓如鬼斧神工般俊美深刻。
陸瑾不死心,氣勢咄咄逼人中夾雜著幾分焦慮,“攝政王,您千萬不要被這個女子蒙蔽雙目,您不知道她多怨恨晉王和側妃。”
寧天冥凜冽的眼神掃過去,冷硬的氣勢中帶著一絲野性,“你覺得本王昏庸眼拙?不會明辨是非黑白?”
陸瑾愕然,立刻低眉順眼的道歉:“不……不敢,一切全聽攝政王處置。”
寧天冥又看向楚蕓嵐,劍眉斜飛,“王妃既然喊冤,就要拿出證據(jù),讓本王信服。”
楚蕓嵐心中猜測:這一切恐怕皆是白霓曼的陰謀,從剛剛陸瑾的反應來看,擺明了要以‘謀害晉王’的罪名弄死她。
所以,白霓曼中毒極有可能是假的。
楚蕓嵐蓮步款款,走到白霓曼的跟前,蹲下了身體檢查她的杯盞和食物,又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她口中的血跡。
然后,用同樣的步驟檢查寧子衡的食物和身體,最后用一枚隨身攜帶的銀針,刺中了頭部的穴位,溢出幾滴黑血。
寧子衡沉重的眼皮緩緩睜開,竟然在楚蕓嵐的施針下,清醒過來。
只是他的四肢仍然相當沉重,只能勉強扶著桌案坐下,墨黑的瞳孔里充斥著難掩的怒氣,“王妃!你又對本王做了什么?”
楚蕓嵐淺淺一笑,起身,篤定道:“王爺和白側妃中的是同一種毒,都來自桌上的桂花糕。”
陸瑾有絲心虛,怒斥道:“這桂花糕人人都吃了,偏偏只有他們中毒,不是你害的?還有誰有這么大的膽量?”
寧天冥緊閉的狹長冷眸睜開,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捻了點桌案盤內(nèi)的桂花糕,用舌尖輕輕舔一下,眸瞳深邃。
“本王這一盤,無毒。”
楚蕓嵐略顯驚詫,能夠‘入口試毒’,沒有強大的內(nèi)力和豐富的經(jīng)驗,絕對不敢冒險嘗試。
陸瑾得意洋洋,“所以正妃的狼心昭然若揭,她就是沖著晉王和側妃去的!”
楚蕓嵐紅唇輕抿,譏笑道:“陸神醫(yī)不要狗急跳墻,他們所中的毒并非致命砒霜,而是服用了一種草藥,毒發(fā)會使人吐血,但不會致死。”
陸瑾心虛的避開楚蕓嵐的視線,態(tài)度囂張,故作逞強,“你下的毒!你當然知道是什么東西!”
楚蕓嵐莞爾輕笑,“解毒之法很簡單,服用夏枯草、土茯苓和連翹三樣熬制而成的湯藥,便可無恙。王爺只要派人封鎖王府,即刻去查,誰在熬解藥,誰就是兇手。”
寧子衡怒不可遏,捂住胸口的疼痛,低吼道:“查!”
寧天冥擔心有人使詐,如工筆雕刻的俊朗眉眼席卷著狂佞之氣,薄唇冷抿,“冥宇,你帶人親自去查!”
“是。”
侍衛(wèi)聽令退下,正廳上下人心惶惶。
楚蕓嵐看到有個婢女悄悄往外走,厲聲阻攔道:“誰想去通風報信?”
寧子衡循聲望去,聲嚴厲色:“膽敢離開此處,就是兇手的同謀,當場斬立決!”
婢女灰溜溜的回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楚蕓嵐走到她跟前,絕艷的臉頰貴氣卓然,“你知道什么真相,最好吐干凈,王爺和你的主子,誰更可怕,你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