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兒,這大清早的,你不去睡覺,跑到外面又蹦又跳的干啥呢?”
劉嫂帶著眾女走了過來,臉上都帶著一絲好奇,更多的卻是擔(dān)憂。
這已經(jīng)是眾人在韃子營地的第五天了。
這幾天下來,眾人都是每天三頓,晚上還要宵夜,且頓頓牛肉羊肉管飽,氣色都好了許多。
加上四周也沒有再出現(xiàn)野狼和韃子的痕跡,讓王林徹底放下了心來,開始鍛煉身體。
對這具贏弱的身體,王林早就深惡痛絕。
想要干一番大事業(yè),身體才是最大的本錢,竟然重生到了明末,他必定要去嘗試著,看能不能改變歷史的進(jìn)程。
讓這個民族不再經(jīng)歷那些恥辱,讓這億萬萬的漢人同胞不再慘遭屠戮。
“呵呵,這不是閑著沒事鍛煉一下身體。”
王林又繼續(xù)做了十幾個俯臥撐,直到氣喘吁吁才起身拍了拍手。
“原來是這樣啊!嫂子還以為…”
劉嫂干笑了一下,心里的擔(dān)擾也消了。
眾女也都恍然,提著的心同樣放了下來。
剛才她們看見王林圍著空地轉(zhuǎn)圈跑,一會兒又雙手背在身后跳,一會兒又趴在地上起起伏伏,還以為他發(fā)了癔癥,都嚇了一跳。
王林卻沒管她們,又開始打起了軍體拳。
眾女也沒有散去,而是在邊上笑嘻嘻的看著。
就連剛好沒多久的徐秀穎都走了出來湊熱鬧。
畢竟整天窩在帳篷內(nèi),實在閑得發(fā)慌。
“五哥兒,你啥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以前在村里兒也沒聽說過你會打拳呀!”
王林一套拳打完,渾身都冒著白霧,劉嫂趕忙拾起一旁的皮衣皮帽遞了過去笑道。
其實她一直非常納悶,只是沒問出來。
那就是王林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這不是被韃子逼出來的嗎?至于這套拳法,是以前跟著一個老道偷偷學(xué)的?!?/p>
王林也只是隨口解釋了一句。
誰曾想,劉嫂卻是點點頭,語氣有些低沉的道:
“是啊,嫂子以前連雞都不敢殺,可現(xiàn)在哪怕讓我生吃韃子的肉,喝韃子的血,嫂子也不會皺一下眉頭?!?/p>
說完又看向王林:“五哥兒,嫂子也想跟你學(xué)拳,將來多殺些韃子,給你虎哥和虎娃他們報仇,你可以教教我嗎?”
劉嫂對于那晚連一個小韃子都收拾不了,至今仍然耿耿于懷。
“當(dāng)然可以,不過就是太辛苦了,我怕到時候你受不了。”
王林點點頭,試著說道。
劉嫂要跟著訓(xùn)練,他自然是巴不得。
其實她不說,過幾天他也打算主動找她們說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讓她們跟著訓(xùn)練一下。
這樣以后遇見韃子,也就不會如現(xiàn)在這般了。
“嫂子什么罪沒受過,不就是練拳嗎?”她活著就是想多殺些韃子,給丈夫兒子報仇,哪里會在乎吃什么苦。
“那行,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先跑步…”說完就圍著空地小跑了起來。
“姐妹們,今后不想再被韃子欺負(fù),想給親人報仇的,就跟上我…”
劉嫂立即就追了上去,還不忘招呼了一句。
眾女互相對視了一眼,想起自己死去的親人,都咬牙跟了上去。
唯獨留下徐秀穎一個人尷尬地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最終也跟上去。
“秀穎姐,你就不用訓(xùn)練了,去做飯吧。”
王林見她那別扭的姿勢,惹得眾女一陣捂嘴偷笑,趕緊沖著她擺了擺手。
對徐秀穎,他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何況隊伍中也需要一名文職人員。
徐秀穎也沒再堅持,而是松了口氣,雖然她也很想殺韃子給親人報仇,可從小養(yǎng)成的教養(yǎng),讓她實在無法向劉嫂她們那樣跑步。
………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眾女白天跟著王林訓(xùn)練,晚上則是圍著火堆做針線活,改造皮甲護(hù)具。
兩個多月下來,臉上的菜色全部褪去,一個個精氣神十足,走路帶風(fēng),哪里還有半點柔弱女子的樣?
就連身材纖細(xì)徐秀穎都養(yǎng)胖了一些。
這天,吃過早飯后,眾人換上了全新的護(hù)腕護(hù)甲護(hù)腿,腰間揣著彎刀,手中提著弓,背著箭壺,站成一排,竟也有了一支精銳小隊的氣勢。
讓一旁的徐秀穎都看傻了眼。
王林同樣一身嶄新的皮質(zhì)裝備,整個人看起來都精壯了不少。
對這兩個多月來的訓(xùn)練成果他還是相當(dāng)滿意的。
這些女人的意志力和吃苦耐勞,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也是。
畢竟她們都經(jīng)歷過失去親人的痛苦,又受盡了韃子的折磨凌辱,加上心里的仇恨,如今被他用前世的手段稍加一訓(xùn)練,簡直就是天生的殺人機器。
“今天開會,主要是有一件事,想和大家商量一下,那就是咱們必須要走了,不能繼續(xù)留在這里了。”
“啊!”
“五哥兒,不是還有吃的嗎?干糞也還有一大堆,干嘛要離開?”
“是啊公子,地上的雪都快有三尺厚了,這茫茫雪原咱們能去哪里?”
王林一說完,眾女就炸了鍋。
對王林的稱呼大家也不盡相同,和劉嫂一起被解救出來的五名女子,都跟著劉嫂一起稱呼王林為五哥兒。
而后面的十二名女子,則是跟著徐秀穎稱呼王林為公子。
對此王林倒是從未在意過。
不過,見隊伍有些騷亂,立即大喝一聲。
“立正!”
眾女渾身一震,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下意識的抬頭挺胸,站直了身體。
就連一旁的徐秀穎都不自覺的跟著學(xué),顯然這兩個多月來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稍息!”
王林這才滿意地又低喝了一句,解釋道:“按照秀穎姐記錄的日子,現(xiàn)在差不多應(yīng)該到了一月上旬,現(xiàn)在不走,待天氣回暖,積雪融化再走,恐怕就走不掉了。
開春后韃子必定會活躍起來,四處遷移放牧,一旦撞見韃子騎兵,咱們是半點機會都沒有,所以哪怕再艱難,咱們現(xiàn)在也得走了。”
眾女也是被這陣子安逸的生活沖昏了頭,這是人之常情,現(xiàn)在經(jīng)王林這么一提醒,也都明白了過來。
接下來的幾日,王林也停止了訓(xùn)練,而是帶著眾女開始做準(zhǔn)備工作。
十輛馬車,王林將輪子全部卸了下來,改造成了簡易的雪橇,又用拆掉的帳篷在上面搭了個棚子。
忙完這些后,眾女就開始將要帶走的東西全部裝上雪橇,剩余的柴火糞便,那是必須要全部帶走的,裝了一車,草料也要帶上兩車。
其次是剩余的糧食鹽巴,和牛羊肉,以及鐵鍋兵器弓箭之類的東西,同樣裝了兩大車。
最后是皮子,狼皮就裝了兩車,牛皮和馬皮也裝了一車,羊皮則是懶得要了,剩下的兩輛馬車用來搭人。
戰(zhàn)馬王林只打算帶走四十匹,沒辦法,裝不下那么多的草料,都帶走,說不定最后全得餓死。
準(zhǔn)備完后,王林也不敢再耽擱,立即宣布出發(fā),畢竟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走出草原。
兩匹戰(zhàn)馬拉一輛雪橇,雖然積雪厚達(dá)三尺,但拉起來還是很輕松的。
眾女看著營地中的那一堆堆肉,一匹匹戰(zhàn)馬,心中都是十分的不舍,但仍舊將剩余的草料點燃,將能燒的都燒了,這才翻身上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