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林夕沒有再看見周尋，她放心地回了家。

沒想到，剛走進電梯，就瞟見他那雙黑亮的皮鞋，接著是他好聽的聲音：“這么晚回來，是加班嗎？”

林夕下意識抬起了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走進去后，她想了想，淡淡地回答：“約了人。”

“不會是酒店吧？”周尋開玩笑。

林夕不喜歡這個玩笑，她有點莫名地想要生氣，所以沒有回答。

電梯一到，她就出去了。

“你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好，”周尋跟著她，停在她家門前，像是在關心她，“是王總為難你，還是遇到其他事了？又或者……”

“周律師，”林夕打斷他的話，轉身靠在門上，抬眸望著他，從他斯文的外表，試著窺探他的內心。

忽然，她一把拽住了他的領帶，把他往跟前一拉：“你看上去文質彬彬，實際上就是個衣冠禽獸。”

周尋順勢貼上來，壞笑著低語：“我們倆半斤八兩，誰都別說誰。”

面對壞壞的他，林夕似乎也沒有了御敵能力，這和她幻想的不太一樣。

走廊上的燈忽明忽暗。

黑暗時，周尋摟上了她的腰，輕聲問：“要不要請我進去？”

“我是王總聘請的審計，你是王夫人的律師，我們倆如果在一起，難保這件事不會有水分。”林夕笑了，把手放在他的腰上。

“公是公，私是私。”燈光亮起的時候，周尋勾起了美好笑容，從她手中拿過鑰匙，摟著她進了門。

兩人有過一次經驗，這一次更加完美，事后周尋陪在她身旁。

林夕靠在他懷里，不懂地問：“我們這樣算什么？”

周尋看了看她，笑著回答：“可以算……各取所需。”

“我要的是脫單，”林夕聽了，居然不高興，她起身穿好睡衣，下了一道逐客令，“你不適合我，以后還是換一個人吧。”

周尋沒有回答，穿好衣服，帶走了床邊的垃圾。

*

第二天出門等電梯的時候，林夕就不再看向周尋了。

他感到她的變化，但也沒有多么驚訝，站在一旁，低頭看著手機。

同層的鄰居，陸陸續續地走過來。

“周尋，早。”

“早。”

林夕不認識她們，站在一旁對她們笑了笑，接著聽見她們的小聲八卦。

“聽說12樓那兩人結婚了。”

“剛認識就……那個的？”

“對，就是他們，很有可能是懷孕了，不得已才結婚的。”

“這種女人，太不自愛了。而且我認為，這種脫單方式，一點都不靠譜。”

林夕聽了，臉色有點下沉，感覺她們說的好像是自己，為了脫單，這樣做是不是真的不自愛？

“電梯到了。”周尋友情提醒她。

她遲疑地走進去，站在電梯角落里，感覺有點孤單。

電梯里面的人，越來越多。周尋忽然來到她身邊，他應該是被擠過來的，正巧側身望著她，嘴唇的高度在她耳朵上方。

聲音很低，她也能聽見。

“今天還去明康嗎？”

“嗯。”她很隨意地回答，不想讓鄰居們聽見。

過了一會，他又問：“有車嗎？”

“地鐵。”林夕的回答很干脆。

站在前面的男人，聽見他們說話，回頭看了一眼。林夕和他對視了一眼，他好像也是25樓的，還禮貌地對她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