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偷聽。”肖東鵬在心底咬牙。
系統(tǒng):“我感興趣的才聽。”
得,偷聽有理,還要挑三撿四。
肖東鵬拿這缺德帶冒煙的破系統(tǒng)毫無辦法,算了,權(quán)當(dāng)一臺手機,裝了幾個必用的APP,還能怎么著?
而不等肖東鵬開口,郭曉就道:“大郎你煉煞,那個玄鐵重枷是不錯的,你要是有興趣,明兒個我?guī)闳??!?/p>
這還真是瞌睡送枕頭,肖東鵬高興:“那就有勞郭大叔了。”
“這算什么?!惫鶗詳[手。
“不過,那個玄鐵重枷是刑具吧,衙門里準我們看嗎?”
“沒事。”郭曉道:“交河縣班頭于大是我的徒弟,跟他招呼一聲就行了?!?/p>
有人就是方便,當(dāng)即便商量好了,第二天一早,兩人動身。
肖東鵬是個會做的,去馬行租了兩匹馬,江城府到交河縣,四十多里呢,走路去,還是有點累的。
肖東鵬無所謂,他現(xiàn)在練得最好的,還就是追風(fēng)步,但郭曉可沒這神通。
“還要租什么馬,費錢。”郭曉看似埋怨,心下其實高興,想:“這肖大郎,人靈泛,竟然還有道術(shù),以前居然不知道,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兩人騎了馬,趕往交河。
有馬代步,即輕松,速度也快,不過去交河,要過河。
到交河渡,卻見渡口處堵著一堆人,在那里議論紛紛。
肖東鵬兩個過去一看,看到一個稀奇。
河中,有一群黃鼠狼,大約有二三十頭,一會兒上岸,一會兒下河,一會兒互相嬉戲,一會兒又昂著頭看著眾人。
這么大白天的,黃鼠狼不怕人,有點兒怪。
郭曉問了一下,原來,這群黃鼠狼是堵在渡口要吃的,但凡過河的人,就要給它們東西吃,否則它們就搗亂。
而肖東鵬還知道另外一個原因,早在靠近渡口的時候,磨刀石中的指兇刀第六個銅環(huán)就響了起來。
醒魂鈴能察一切妖魔鬼怪,這大白天的,自然不是鬼,只可能是妖,再看了渡口的黃鼠狼,肖東鵬便知道,河中有妖,黃鼠狼成精了。
郭曉是捕頭,有性氣的人,黃鼠狼堵著渡口要吃食,豈有此理。
他走上前去,抓把一塊石頭,就扔過去,口中喝叱:“滾,敢在這里搗亂,把你們抓起來,剝皮剔骨?!?/p>
他這模樣兒,就仿佛市面上驅(qū)趕搞事的小混混。
而他這一喝,黃鼠狼也驚到了,岸上的往水里一跳,水里的則往河中一鉆。
有的藏去了水中,有的卻又遠遠的鉆出來,在那里看著。
“過河過河。”
郭曉把馬牽上船,肖東鵬也牽了馬上去。
但其他人卻不肯上前,只看著他們。
“你們不過河?你們不走,我們走?!惫鶗詫ι夜溃骸伴_船?!?/p>
梢公有些為難的看著他,道:“這位官人,你還是準備一點吃食為好,也不拘什么,就那邊的餅子都行,準備兩個,否則到河中間,黃大仙搗起亂來,須是過不去?!?/p>
“沒這個理?!惫鶗詯懒耍骸澳阒还荛_船,有事,都在我身上。”
“我反正是先說了,若有麻煩時,須怪不得我。”
梢公說著,把長竹篙一撐,船便漾了開去。
這交河不是很寬,渡口也就是一百來米的樣子。
梢公長竹篙撐了幾桿,將將就到了河中心。
便在這時,河中打一個水花,一頭黃鼠狼突地跳上船來。
這黃鼠狼大,跟一頭狐貍差不多。
梢公見了這大黃鼠狼,立刻住了篙,躬身道:“黃大仙,是這兩位要渡河,大仙給行個方便。”
那黃鼠狼屁股坐在船頭,一只爪子捋了捋胡子,它那胡子居然是白的,這個模樣兒,就象一個老者。
黃鼠狼突然口吐人言:“剛才打我子孫的,是哪個?”
黃鼠狼居然會說話?
這下郭曉可就嚇到了。
他干捕頭的,無論什么流氓混混,他都不放在眼里,但妖怪他可對付不了啊。
郭曉臉色大變,扭頭看肖東鵬。
肖東鵬其實也有些稀奇。
他早知道這世間有妖魔鬼怪,前兒個也見了鬼,但妖卻是第一次見,所以先前不出聲。
這會兒見郭曉失了主張,他便上前一步,道:“你這黃大仙,是成精了是吧,那個啥?你活了多少歲了?。俊?/p>
見他不怕,還在問,黃鼠狼倒也有幾分稀奇,歪著腦袋看著他,道:“我也不知年歲,只知初記事時,還是什么文帝?!?/p>
這會兒是唐,不過不是肖東鵬那一世那個唐,這個世界,即沒有李世民武則天,也沒有扒灰唐和媳婦楊。
“文帝。”郭曉掐指一算,啊呀出聲:“那豈不有三百多年了?!?/p>
“應(yīng)該有?!秉S鼠狼點頭,很是傲慢的樣子。
“三百多年啊。”肖東鵬點點頭,心下想:“追風(fēng)子活了近四百歲,然后死了也有一百多年了,所以追風(fēng)子居然是五百多年前的人了啊?!?/p>
他在那里感慨,黃鼠狼卻反問他了,道:“你這少年,你問我年紀做什么?”
這黃鼠狼裝出老氣橫秋的樣子,讓肖東鵬有些好笑,他道:“我看你胡子都白了,該是有年紀了,卻如何還這般不知死活。”
黃鼠狼大怒,騰地跳起來,一爪叉腰,一爪指著肖東鵬:“你這小兒,可是想作死?!?/p>
它一怒,梢公就嚇到了,撲通一下跪倒,連連叩頭:“黃大仙饒命,我是梢公,與我無關(guān)?!?/p>
郭曉也變了臉色。
肖東鵬微微一笑,心念一動。
左手指甲上,白光微微一閃,磨刀石上的午夜血鏈霍地飛將出去,卷向黃鼠狼。
那黃鼠狼卻是個精乖的,這種生物,本就極為狡猾警醒,更何況是活了三百多歲,能口吐人言的精怪。
午夜血鏈一出來,還沒卷到它身上,它往后一個空翻,就翻入了河中。
午夜血鏈一卷,只卷著它一條尾巴。
但尾巴太滑,倏一下就滑了出去。
“居然沒抓到?!毙|鵬暗暗遺憾。
他才得到午夜血鏈,驅(qū)使并不熟練,致有此失。
午夜血鏈沒卷到黃鼠狼,倏去倏回,又回到了磨刀石里面。
肖東鵬趕到船頭,往河中一看,只見河水微漾,那頭黃鼠狼已沒了影子。
郭曉只看到一條肖東鵬手上突然射出一條鐵鏈子,黃鼠狼就逃了,然后鐵鏈子又飛回來,沒入肖東鵬手中,不見蹤影。
“原來大郎還有捉妖之術(shù)?!惫鶗杂煮@又喜。
“也就一個小把戲。”肖東鵬搖頭,往河中看了看:“見笑了,不熟,沒抓到。”
“大郎很厲害了,至少把那黃仙兒趕走了?!惫鶗砸餐永锟戳丝?,道:“把它囂張的。”
那梢公也走了過來,卻苦著臉。
郭曉一看,有些作惱:“你臭著張臉,是什么意思,未必這黃仙兒是你養(yǎng)的。”
梢公嚇一跳,忙道:“你這客官,不可亂說話,我怎么會養(yǎng)黃大仙?!?/p>
郭曉叱道:“那你臭著張臉?!?/p>
梢公不理他,轉(zhuǎn)身就走,口中嘟囔:“你要就抓了它去,要就哄著它,這下好,你們須是拍拍屁股走了,我卻須要在這里討生活的,苦也。”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倒也有理。
肖東鵬便有些不好意思。
郭曉可不管這些:“莫要啰嗦,開船,否則把你抓衙門里去,打做黃仙兒同伙。”
梢公不知郭曉是捕頭,聽他聲音惡厲,嚇一跳,撐桿開船,到肖東鵬兩個上岸,他嘴中仍是嘟嘟囔囔的。
而那黃大仙也再沒見露面,很顯然給肖東鵬那一手嚇到了。
本來也是,那黃鼠狼雖然活了三百多歲,也就能學(xué)個人言,化形都做不到,能有多少妖力了,碰上肖東鵬這樣修真有術(shù)法的,自然要躲藏。
過了河,又十多里,進了交河縣城。
郭曉找到他徒弟于大。
于大二十多歲年紀,個子高大,一臉胡子,見郭曉來了,驚喜道:“師父,你怎么來了,可是有案子?”
郭曉呵呵笑:“沒什么案子?!?/p>
對肖東鵬一指:“這位是肖真人,且見過了。”
于大便叉手作了個揖:“肖真人?!?/p>
肖東鵬忙也還禮:“于捕頭客氣了。”
于大便道:“師父,肖真人,且入屋里頭坐?!?/p>
又叫他娘子去打酒買肉。
郭曉是他師父,也不跟他客氣,對肖東鵬道:“肖真人,請。”
肖東鵬道:“郭大叔,你還是叫我大郎吧?!?/p>
郭曉呵呵笑:“那行,不過大郎你瞞得可真緊,有這般法力,居然一聲不吭的在市面上磨刀,這份兒心性,嘖嘖?!?/p>
他說著,高高翹起大拇指。
他以為,肖東鵬是大隱隱于市,卻不知道,肖東鵬是個穿越的,早不是原主那個磨刀少年了。
而且,他還帶著一個系統(tǒng),只不過這系統(tǒng)只為磨刀石服務(wù),有點兒坑,還有點兒氣人。
肖東鵬當(dāng)然也不會明說,只呵呵一笑:“見笑了,就幾手小把戲,剛不還失手了嗎?”
“那不算什么。”郭曉笑:“是那黃仙兒滑頭。”
于大便問:“是什么黃仙兒?”
郭曉就把交河渡的事說了。
“哦,是那個黃仙兒啊,我也聽說了?!庇诖簏c頭:“那黃仙兒有年歲了,以前還好,也就是最近才作怪,但也就是讓一班子小黃鼠狼討些吃食,并不害人,甚至有去拜它的,送上雞羊,它吃是吃了,卻也不見有什么靈驗?!?/p>
“敢情是這么個貨?!惫鶗员闩蘖艘宦暋?/p>
肖東鵬也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