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東鵬躬身道:“師父對問心師叔,卻是經(jīng)常夸贊,說問心師叔是風雷門千年不遇的絕頂天才,風雷門必將因問心師叔而大興。”
“你師父說話,素來浮夸。”
問心子嘴上雖然不認,臉上卻已有了笑意。
他跳下樹來,道:“你師父那人不靠譜,你小子不錯,且跟我走吧,我替你師父給你打磨打磨,如果三年之內(nèi)你師父不回來,你索性就拜我為師,我?guī)慊亻T。”
肖東鵬又驚又喜,順嘴便道:“師父也曾說過,師叔面冷心熱,如果我能碰上師叔,可轉投師叔門下,也就可以入門歸宗了。”
無塵傳追風子,是沒有得到師門許可的,所以風雷門不認追風子是正式弟子。
肖東鵬說是追風子的徒弟,風雷門同樣不會認。
不過如果拜在問心子門下,那就沒問題了。
問心子哼了一聲:“你師父那人,口不應心,你真要拜在我門下,他肯定又舍不得了,不過他要是自己不回來,卻怪不得我。”
肖東鵬躬身道:“多謝師叔成全。”
問心子一點頭:“跟我走吧。”
肖東鵬道:“我那邊有馬,師叔稍等。”
肖東鵬去牽馬,順便打發(fā)黃老邪遠遠離開,風雷門名門正宗,可見不得妖物,別讓問心子看了不順眼。
肖東鵬牽了馬過來,恭聲道:“請師叔上馬。”
問心子也沒客氣,縱身上馬。
肖東鵬不敢掃描問心子的功力,但在追風子的記憶中看到,早在兩百年前,問心子就修成了下品金丹。
這會兒兩百年過去,問心子即便沒能丹熟成嬰,至少也是金丹上品。
到金丹境,已可御劍飛行。
不過問心子沒有這個意思,他上了馬,肖東鵬就徒步跟著。
他有追風步,追風步真要展開,比馬快多了,而且練氣之士,氣息悠長,趕長途也不累。
趕了半天路,到一個鎮(zhèn)上,肖東鵬找了鎮(zhèn)上最大的店子,叫了一桌酒席。
問心子話不多,但來者不拒,肖東鵬敬酒,他也酒到杯干。
肖東鵬順便問起風雷門的事情。
風雷門山門在極西北之地,門中共有弟子三千余人,還有不少記名弟子,在西北聲勢極大。
追風子師父無塵道人,共有師兄弟三人,另兩人是無根,無果。
無根后來做了掌門,無塵不服,起了爭執(zhí),無塵就離了風雷門,從此再未回門。
風雷門現(xiàn)在的掌門,是無根的大弟子,而問心子,則是無果的入室弟子。
風雷門弟子不少,聲勢也煊赫,但真正的高手并不多。
就問心子所說,真正踏入金丹境的,他們這一代,加上追風子,也不過五個人。
至于元嬰境,傳說中還有長老隱修,不過問心子都沒見過,不知道是真是假。
陽神境就算了,從來沒聽說過。
當然,肖東鵬這樣,先天境的,可就很多了,但說十七歲就開四關十竅,卻又少之又少。
問心子見之動心,是有道理的。
肖東鵬問了個大概,暗暗高興。
風雷訣沒學全,有風無雷,就總要差得一點。
如果跟問心子三年,然后問心子能收他為徒,就可以學全風雷訣,再有系統(tǒng)助力,滿世界找靈器煞器去磨,他說不定能長功。
那就有可能達成金丹之境。
先天境,一百五十歲不成問題。
能踏入金丹境,至少再加兩百年。
事實上,只要踏入金丹境,善保養(yǎng),有靈丹靈藥,活過五百歲,完全不成問題。
有五百歲,還不能慢慢成嬰啊,肖東鵬還就不信了。
主要是他有系統(tǒng)啊,雖然這系統(tǒng)是磨刀石系統(tǒng),但他總能沾點光不是?
如果能達到元嬰境,哈哈,千歲可期。
千年時間,再慢慢練陽神,要是陽神成就,就可以脫去本殼,成為仙人,那就真的永生不死了。
問心子酒量極豪,一壇酒,多半進了他肚子里。
飯菜也是一掃而光。
他這樣的修真高手,等閑十天半月不吃也沒事,真要開吃,幾條大漢也趕不上他。
當夜歇下,近天明時分,肖東鵬只覺心神一動,他爬起來,見問心子已經(jīng)站在院中。
肖東鵬立刻收拾出去。
問心子道:“走了。”
他說著,手一抬,一柄劍浮現(xiàn),瞬間變大。
問心子一躍,站在了劍上。
“這是御劍了。”肖東鵬心下興奮,也不敢多問,跟著一躍上去。
劍面變大,有一腳寬,但肖東鵬不習慣,還歪了一下。
“站穩(wěn)了。”
問心子一聲低喝,劍飛了起來。
肖東鵬那一世坐過飛機,但御劍的感覺,與坐飛機完全不同。
坐飛機沒風啊,御劍,兩耳邊卻是風聲呼呼。
他先前幾乎睜不開眼,后來運起功來,這才好一點。
問心子這劍飛得不高,大概也就是三五百米,速度嘛,肖東鵬估了一下,應該也就是兩三百公里左右。
其實比飛機慢,可能還不如高鐵,但肖東鵬心里,仍是興奮之極。
“加油,先定個小目標,金丹境。”
不知飛了多久,天漸漸亮了起來,遠遠一座大山,問心子降低高度,在山腳下落了下來。
山腳下一個院子,一個年輕人聞聲出來,見了問心子,恭敬行禮:“師父。”
“嗯。”問心子收了劍,對肖東鵬道:“這是我徒弟,一聞。”
又對一聞道:“這是你追風子師伯的弟子,肖東鵬。”
他轉頭問肖東鵬:“你師父沒給你取道號?”
“沒有。”肖東鵬搖頭。
他是借磨刀石跟追風子學的功,自然不會依風雷門的規(guī)矩,每個弟子都取一個道號。
風雷門并不是道家,也不禁婚娶葷酒什么的,但正式弟子,都習慣取一個道號。
“原來是追風子師伯的高徒。”一聞笑嘻嘻的主動拱手:“我是一聞,見過了。”
肖東鵬忙也還禮:“肖東鵬見過師兄。”
問心子進屋,門內(nèi)一個婦人迎著,行禮:“郎君。”
問心子嗯了一聲,向肖東鵬一指:“這是追風子的徒弟,我給你說過的。”
又對肖東鵬道:“這是你師嬸。”
肖東鵬知道這是問心子妻子,忙恭敬行禮:“師嬸。”
婦人回了一禮,臉帶微笑,她大約三十許人,容貌秀麗,不過肖東鵬只瞟了一眼,沒敢多看。
進了屋,一聞給肖東鵬安排了房間,算是安頓下來,也給肖東鵬介紹了問心子家里的情況。
問心子妻子名叫素姬,有一個貼身丫環(huán)叫青青,還有一對做粗使活的老仆夫婦,也無名,叫黑叔黑嫂,基本上就是這樣。
問心子這樣的高人,不可能缺錢,不過他是修真之人,生活簡單,所以沒有那種傭仆如云的景象。
倒是院子大,內(nèi)院外院,還有一間丹房。
那丹房竟是占了小半個院子。
住了三天,肖東鵬覺得,感覺還不錯,雖然跟想象中,一個門派,徒眾如云的樣子,并不相同,但這種有些素淡的清修,他覺得也不錯。
“我好好的跟著問心子師叔修練,三年后,再拜他為師,嗯,肖東鵬,加油,爭取修出陽神,做個仙人。”
他甚至在自己房里的墻壁上,題了一句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然后自己看著笑了半天。
然后眼晴又濕了:再也回不去了啊。
直到第七天。
這一天,一聞來叫肖東鵬:“師弟,師父叫你去丹房。”
“哎,多謝師兄。”
肖東鵬道了謝,又問:“師叔叫我做什么?”
“不知道。”
一聞?chuàng)u頭,笑嘻嘻的,他是個圓臉,有點兒胖,看上去總是笑嘻嘻的,不象個修道之人,倒仿佛店中的小二。
“不要擔心。”他笑嘻嘻的道:“估計是傳你功法吧。”
“哎。”肖東鵬聞言一喜,道:“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
看著肖東鵬快步疾走的背影,一聞笑臉一收,眼中光芒閃了一下,仿佛看到獵物走向陷阱。
不過肖東鵬沒看到,他背上沒眼晴,而系統(tǒng)雖然素常偷聽,卻好象并不偷看。
到丹房,見了問心子,肖東鵬行禮:“師叔。”
“嗯。”問心子點點頭,看他一眼,手發(fā)一道罡氣,丹房四周頓時靈氣涌動。
肖東鵬知道,這是發(fā)動了陣法。
“這么大陣勢,師叔這是要煉丹嗎?可為什么叫我來?”肖東鵬心下猜測,但也沒有多想,反而隱隱有些興奮。
直到下一刻,問心子一道罡氣打在他眉心,他腦子一暈,才知道不好。
“他沒安好心。”
肖東鵬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卻已經(jīng)遲了,直接暈了過去。
他暈了,卻沒有倒。
問心子手一抬,他身子飛起來,旁邊一個很大的丹爐,蓋子揭開。
問心子把肖東鵬放到丹爐里,呈五心朝天的盤坐勢,再又在他身邊,放上一些藥材,然后蓋上爐蓋,掌心發(fā)一道罡火,竟是煉起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