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一頭狼妖,似乎用不著這么大陣仗。
但系統(tǒng)跟肖東鵬說過,單件的刑具,威力不夠,單放一件,搞不好,給高手收了去,反而破了陣。
肖東鵬就變通了一下,每一次,都把刑網(wǎng)直接放出去,只是不把網(wǎng)完全撒開。
刑網(wǎng)如果完全撒開,能以他為中心,十米半徑。
敵人只要踏進十米之內(nèi),就會入網(wǎng)。
捉一頭狼妖,用不著布網(wǎng),所以刑網(wǎng)凝成一道光,也就是拳頭大小一團,而不是十米半徑一張網(wǎng)。
午夜血鏈就從這道光里卷出去,一下就卷住了狼妖。
肖東鵬神念一動,隨即回收,把狼妖收進了山河塔,再把整張刑網(wǎng)全收進磨刀石里。
刑網(wǎng)其實屬于磨刀石,肖東鵬只是能用,可不能說是他的。
租客的性質(zhì),哈,還真是無奈。
這中間說來啰嗦,其實就是黑光一閃,午夜血鏈卷出去,再收回來,然后山河塔就入了磨刀石。
馬鐵男幾個甚至都沒怎么看清楚,狼妖就給肖東鵬收了。
那兩頭巨狼突見收了狼妖,驚得屁滾尿流,轉(zhuǎn)身就跑,眨眼就鉆進了林子里,不見了。
肖東鵬也沒有去追。
正如梁國所說,你還能殺盡山中的狼了?
他轉(zhuǎn)身,見馬鐵男呆呆的看著他,他笑道:“馬鏢頭,你們沒事吧。”
“你剛才是用了法寶?”
馬鐵男不答他的問題,卻反問他。
“一點小術(shù)法而已,什么法寶了。”
肖東鵬不承認,好東西招人眼紅,尤其是在問心子身上領(lǐng)受了深深的一課,肖東鵬警惕心更強了。
“就沒句實話。”馬鐵男哼了一聲,卻又一嘟嘴:“不過我?guī)煾副饶銋柡Γ臀規(guī)熌锒己軈柡Α!?/p>
“哦?”肖東鵬好奇的道:“你師父?”
“我?guī)煾甘氰F劍門的掌門,鐵冠真人。”馬鐵男提起師父,一臉驕傲。
“鐵冠真人?”
追風(fēng)子死了一百多年近兩百年,記憶有些久遠,但問心子才死,且近一百多年,基本就在南方活動,對這邊的武林人物和修真界,都有了解。
肖東鵬磨了他的一生,對他一生的認知,也全都了解。
問心子的記憶中,有鐵冠真人的印象,還打過兩回交道。
鐵劍門在南嶺這一帶,算是一個比較有名的門派,門中弟子也有幾百人。
鐵冠真人是鐵劍門的掌門,號稱金丹境,但問心子見過他一面,其實還差得遠,虛丹都沒能凝成一粒,只不過門派中人多勢眾,鐵劍門又扎根南嶺上千年,有人捧場,名聲大而已。
“我?guī)熌锬憧隙ㄒ仓溃沼罢嫒耍窚\影。”
馬鐵男下巴抬得更高,一臉與有榮嫣的表情。
“梅淺影?”
肖東鵬又從問心子記憶中找到了人,隨即就訝然的張了張嘴。
磨刀石磨劍,肖東鵬借回溯之眼看到問心子的一生,但就象看電影快進一樣,人物場景都是一閃而過,沒有細看的。
這會兒馬鐵男提起具體的人,他再回頭仔細去看,可就驚到了。
因為這個照影真人梅淺影,美到極致。
肖東鵬那一世,信息爆炸,他在生活中,影視中,網(wǎng)絡(luò)上,也是見過美人的,但如果把梅淺影放過去,那也絕對是前三的存在。
而且梅淺影是修真者,氣質(zhì)獨特,仙氣飄飄,更遠勝那些濃妝艷抹描出來的美人。
“原來馬鏢師還是鐵冠真人的高徒,失敬了。”肖東鵬拱手。
“不是。”馬鐵男嘟了嘟嘴:“師父不收我,我只是記名弟子。”
隨又昂起下巴:“不過師娘是真心拿我當徒弟的,哪天她要是收徒,我就是她的首徒,哼,所以,你別小看了我。”
“不敢不敢。”肖東鵬有些好笑,拱手:“那就預(yù)先恭喜馬鏢師,能成為照影真人開山門的首徒。”
“這話我愛聽。”馬鐵男咧開嘴笑了。
她胸前軟肉如山,所以雖然挨了狼妖一擊暗算,受傷不重,緩過一陣,也就沒事了。
反倒是梁國挨了狼尾一抽,腰有些痛。
馬鐵男就扶了梁國到車上坐下,隨即一道下崗。
一面走,馬鐵男一面就問肖東鵬的師承來歷。
肖東鵬就還是打追風(fēng)子的招牌,只說是追風(fēng)子的徒弟。
他也不說追風(fēng)子死了,只說追風(fēng)子象風(fēng)一樣追妖去了,到底去了哪里,天知道地知道風(fēng)知道我不知道,我還找?guī)煾改兀膫€看見了,千萬吱一聲兒,我這邊發(fā)紅包。
至于問心子的事,肖東鵬自然就不提了。
十八里崗,真有十八里,下了崗子,又是一個小鎮(zhèn)子。
梁國受了傷,這天就不趕路了,當天就在鎮(zhèn)子上歇下。
肖東鵬當然也不會趕路,他是風(fēng)中浮萍,沒個定向的,風(fēng)從東來,他就往西去,若是從北刮,他就向南行。
找了家店子,馬鐵男主動對肖東鵬道:“肖公子,能給我?guī)煾缃袎撇唬俊?/p>
“當然可以。”肖東鵬點頭:“不過你師哥受了傷,能喝酒嗎?”
“能喝。”馬鐵男道:“我?guī)煾鐚W(xué)的是醉仙一路,越喝酒,越有功,還能療傷。”
還真是酒醉仙啊。
肖東鵬笑道:“這功法好。”
當然就吩咐小二:“把店里最好的酒,搬兩壇來,另外有什么好酒好菜,盡管上來。”
隨手扔過去一錠十兩的銀子。
小二接了銀子,酒菜流水價上來。
馬鐵男對肖東鵬的大方非常欣賞,道:“肖公子,你雖然也是一張小白臉,但你比那些小白臉大氣。”
這評價,怎么說呢?
肖東鵬不知道怎么說,只能笑笑,道:“那是因為你們夫婦倆大氣啊。”
“我和我?guī)煾纾际侵蹦c子人,最愛結(jié)交的,也是直腸子人。”馬鐵男咧著嘴笑。
這女漢子真有趣,肖東鵬便也呵呵笑。
梁國則不吱聲,只一碗接一碗的灌酒。
到晚間,肖東鵬盤坐沒多久,又聽到了馬鐵男兩個的聲音,不是他想聽,功力高了,耳目清明,不想聽,聲音也直往耳朵里鉆。
“師哥,你腰受了傷,行不行啊?”
“有酒就行。”
“別加重傷勢。”
“這點小傷,好了,再說了,外傷就是要活動,血才不會淤死。”
“也對,那你別饒著我,我不怕的……就死了也罷……”
到后面,又帶著了哭腔。
肖東鵬牙都笑爆了。
那頭完事,肖東鵬才有心思去磨刀石里看了一眼,那頭狼妖已經(jīng)給山河塔吸干,只余一具狼尸。
肖東鵬便拿出來,放進納物戒里,有空清理一下,可以吃肉,也有百十斤呢。
他倒是問了一句:“山河塔沒升級啊。”
系統(tǒng):“一頭區(qū)區(qū)狼妖也升級,升級太容易了吧。”
好象也是,這破系統(tǒng)沒什么好話,肖東鵬也就不問了。
第二天起來,梁國果然就沒事了,他瘦瘦矮矮的身子,沉默無話的性格,讓肖東鵬想到墻上的釘子。
看上去不起眼,釘在那里,千年不動。
反倒是馬鐵男咋咋乎乎的,看著唬人,其實沒什么定性。
不過這女漢子眉眼兒倒是很潤滑,很明顯,澆灌得不錯。
只是看著他們一大一小的搭配,肖東鵬總是想笑。
吃了早餐起身。
這邊山多崗多,前面又有一道崗子,叫七里崗。
才上了崗子,前面馬蹄聲響,來了一隊騎士,聽蹄音,怕有十五六騎。
肖東鵬耳目清明,遠遠的聽到響動,扭頭看過去,只見騎隊一騎騎從崗下冒出頭來。
前面都是年輕漢子,個個緊身勁裝,背上都背著劍。
出來五六騎后,又出來一騎。
這一騎,卻是個中年人,一身烏衣,最打眼的,是頭上一個高高的發(fā)冠,裝扮奇古。
這裝扮太有風(fēng)格了,肖東鵬覺得眼熟之極,腦中一搜,在問心子的記憶里,對上了號。
“鐵冠真人?”
肖東鵬訝叫:“這還真是巧了。”
鐵冠真人后面,又出來一騎,卻是個女子。
這女子不到三十,眉目如畫,一襲白衣,如仙如夢。
“照影真人梅淺影?”
肖東鵬眼光一直。
搜問心子的記憶,就如那一世百度搜圖,雖然也能看清,終究是隔了一層。
這會兒真人當面,親眼看到,那感覺完全不同。
那股子仙氣,幾乎是撲面而來。
梅淺影美極,但最吸引人眼光的,是她的眼晴。
她的眼晴極美,又總是帶著一點微微的憂郁。
肖東鵬那一世,有個影視明星叫何晴,曾演遍四大美人,何晴就有一雙這樣的眼晴。
而梅淺影的眼晴更美,更亮。
肖東鵬眼光炯炯,死死的盯著梅淺影。
這會兒還隔著有一里多路,普通人看不清,梅淺影卻似乎生出感應(yīng),抬眼看過來。
她與肖東鵬眼光一對,肖東鵬只覺呼吸一窒,差點就要躲開,卻鼓起勇氣,緊緊的與梅淺影對視。
可惜梅淺影不肯與他對視,只是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眼光,扭頭看向旁邊的山景。
白衣如雪,恰如仙子臨凡,旁若無人。
馬鐵男這時也聽到了馬蹄聲,她是鏢師,警惕性強,立刻站起來,手搭個涼棚看過去。
這一看,她嘴巴就張開了,隨即喜叫出聲:“師父,還有師娘。”
她歡喜的對梁國叫一聲:“師父師娘來了。”
隨即撒腿就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