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秋笑著應(yīng)了聲,對李老師說道:“放心吧,這船上就我最怕死。”
所以他才要最起碼把二樓給探明白。
說完,曲秋就在李老師的注視下走回房間。
其實兩人的房間在空間來說,還挺近的,就隔了兩個閑置空間,出房間就能看見對方的房門。
既然李老師讓曲秋七點之后不要隨意走動,那他就七點再出來散步吧。
一進入房間,曲秋就將眼睛瞇了起來。
果不其然,那件沾了一身槍手血的臟衣服不見了。
曲秋打開衣櫥,在那里面找到干凈如新的它。
呵呵一笑,曲秋心里的寒意越發(fā)地重。
這種情況要是放電視劇或者小說里,說不定是曲秋遇到了報恩的妖精,或者房間本來就藏著一個管家婆,是白送老婆的節(jié)奏。
但這里可是苦海渡鴉號!
幫忙洗衣服本身沒有什么恐怖的,可怕的是,曲秋他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唐可這次回船上就換了幾次衣服,如果她也遇到這種情況,為什么她毫無反應(yīng)。
如果所有人房間都這樣,為什么只有曲秋覺得奇怪,這到底是哪一方的認(rèn)知出現(xiàn)問題?
如果只有曲秋碰上了,那為什么自己會被選上,這以后還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曲秋有些焦慮地在房間里繞著圈,但擰在一起的眉毛很快又解開了。
怕什么啊,自己又不需要睡覺。
曲秋長舒一口氣,靠坐在床上,靜等時間過七點。
鐺——鐺——鐺——
連續(xù)七下類似于寺廟銅鐘的聲音響起。
曲秋清楚感覺到房間外的氛圍明顯詭異了許多。
但他沒有急著出去,因為不管是自己,還是渡鴉號,都需要一點時間來準(zhǔn)備。
又等了十幾分鐘,曲秋才緩緩把房門打開。
二樓變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變化。
七點之前,二樓就像一副剛開始拼的拼圖,空白的地方非常多。
除了船員房間,其他地方都是只有兩三面墻壁的空地。
現(xiàn)在不一樣了,走廊的兩邊,所有區(qū)域,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际欠块g。
曲秋剛想踏出房門,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記不起上船那晚,李老師帶他到房間時,二樓深夜的樣子。
還有為什么他直到現(xiàn)在,才會對李老師可以安全帶他到房間這件事感到奇怪。
果然……苦海渡鴉號是可以在無形中影響船員們的認(rèn)知。
曲秋深呼吸一口氣,打算嘗試直接走到李老師房間門前。
他想初步制定在深夜里,使用“窺密者”身份的路線圖。
可他剛跨出一步,自己房間隔壁,編號為24的區(qū)域,突然咔的一聲,把房門打開了。
本不應(yīng)存在的房門,就像是要故意攔住曲秋的去路一樣,占去一半的過道。
曲秋把耳朵貼在墻壁上,小心翼翼地移動。
滴……噠……
因為聽到黏稠液體滴落的聲音,曲秋硬生生止住已經(jīng)懸空的右腳。
這聲音他聽見過,在夜雨出租上。
看來捷徑已經(jīng)不能走了。
曲秋向右轉(zhuǎn),打算摸索出一條能盡量少繞路的路線來。
可當(dāng)他才經(jīng)過區(qū)域23,22的房門又突然打開了,攔住他向上走的路。
這明顯就是在找茬。
曲秋呵呵一笑,干脆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大步流星,有路就走。
只是開門擋路又要不了自己的命,為什么還要畏畏縮縮的。
果不其然,曲秋如果想要走到李老師的房間,就必須一路走到底,繞一個大“U”字型。
這開門攔路就像是小學(xué)生的無聊惡作劇一樣,曲秋頓時覺得興趣索然,不想在這個時間段內(nèi)繼續(xù)探索了。
李老師一直神神叨叨的,就是這個?就這?
所以他下了一樓。
本來他是想去餐廳的,但經(jīng)過健身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醫(yī)生和槍手在里面鍛煉。
槍手,在鍛煉!
這是什么牲口啊!
曲秋走到槍手面前,脫口而出:“你到底是什么牲口啊!”
槍手懶得理他,換了個器材繼續(xù)鍛煉。
“少雷的基礎(chǔ)體質(zhì)有276。”
曲秋有些傻眼地看著醫(yī)生,懷疑他其實是一個傻子。
“你怎么不是他是金剛狼!”
這會到醫(yī)生愣住了,反問曲秋:“什么是金剛狼?”
“……你幾歲?”
“上船了的時候28,現(xiàn)在嗯……大概快30了吧。”
“你們那邊的世界流行什么電影?”
“什么是電影?”
呵呵,有意思,這下可以就肯定,船員也有可能是從不同世界上船的,而且世界間會存在科技文化差異。
“上船前你通常用什么來娛樂?”
“看唱大戲,我不挑,什么戲都看。”
說完,醫(yī)生還板著臉咿咿呀呀了一小段。
他其實是個冷面笑匠?
曲秋需要笑兩聲來表示尊重嗎?
還是算了吧。
“新手健身有什么建議?”
“量力而為。”
曲秋點了點頭,開始在跑步機上慢跑。
他覺得自己跑路的時候速度不夠快。
“如果我得到了下船需要的指定物品,可以考慮和你們交易。”
曲秋這句話像是定身咒一樣,讓醫(yī)生和槍手在原地石化。
十幾秒后,槍手繼續(xù)鍛煉,只不過他輕輕地說了一句:
“問你想問的,學(xué)元回答。”
醫(yī)生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器材,走到曲秋身邊。
“姿勢不對,膝蓋別內(nèi)扣。”
曲秋根據(jù)提示改變跑姿,然后問道:“二樓多出來的房間,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今天扔鍋爐的金幣是什么,有什么意義嗎?”
“知道,是保護層的燃料。”
“嗯,牧師說,如果沒有保護層的話,夜里就會有東西爬上船。”
“然后呢。”
“牧師還說,那些東西如果殺掉一個船員,就能獲得暫住權(quán),那些多出來的房間就是給它們住的。”
“暫住權(quán)?也就是說,它們必須一直獵殺我們?”
醫(yī)生搖了搖頭:“牧師雖然是這么說,但我們就沒遇見過那些東西被驅(qū)逐下船的情況。”
“所有房間都住滿了?”
“沒有,白天時候你自己留意一下,如果有些空著的地方里面放著某種物品,那才表示那里已經(jīng)有住戶了。”
“你們試過在十二點以后走出房間嗎?”
“七點以后還好,只要你不作死走進那些自己打開的房間,就會沒事,但十二點以后是那些東西的活動時間,除非是牧師履行職責(zé),在深夜護送新船員回房間,不然肯定會被它們襲擊。”
曲秋突然沉默了下來。
醫(yī)生在旁邊默默等了幾分鐘,剛想回去繼續(xù)自己的鍛煉,又聽到了曲秋的聲音。
“你們上船的時候,是不是衣柜里有自己的衣服。”
“嗯,你再找找,還能發(fā)現(xiàn)其他日常用品。”
“那你們怎么處理臟衣服?”
醫(yī)生感到有些奇怪地看了曲秋一眼:“手洗啊,難道你還想要洗衣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