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生體內的炸勁一直在運行之中,如今配上朱雀的火氣,如烈火烹油,被鼓吹一樣漲起來。
他的一切力量都在迅速燃燒,但卻在變得更強,而且,于生眸中精光一閃,朱雀的星宿之力似乎更強大!
他出拳,對上城隍,在正面不分高下。
硬抗偉力。
“怎么可能!”大族人神色錯愕,經歷過一次戰斗的人自然知道神道偉力是何等可怕。
于生另一只拳頭也帶矛打出,刺入金氣。
城隍連連后退,拍出幾掌,巨大的金氣轟然壓下,紛紛對掌。
于生估量這體內的實力,在幾拳之間消耗巨大,于是不在有所保留,速戰速決。
他三獸力量全開,全力轟出。
“砰!”
“砰!”
“砰!”
城隍步步倒退,大片金氣被轟散開來,雖然迅速聚攏,但還是又許多紛飛出去,不知所蹤。
“再來!”
城隍怒吼,換步上來,神威震蕩,兩道金光自目中沖出來。
于生抬頭擋住金光,寸步距離讓其絲毫不能前進,高聲道“劉老大,借劍一用!”
劍客者,劍為命也,劉家從不輕易交劍于他人,此言何難。
劉老大淡然笑道“好。”
他拔劍而出,使出劍招,劍破空脫手,咻的一聲刺入星辰之力當中,落在于生面前。
于生猛力推拳,打開金光,伸手拿劍。
青劍手臂長寬,雙面輕薄鋒芒,劍身輕盈,握住之時猶會顫動,如山泉淅淅,劍柄通寒,沁人心脾,提神醒腦。
劉老大目露贊賞之色,看于生提劍縱橫而起,如臂使指。
于生出劍,出的是學會的那一劍。
一刺而出,其勢崩摧,有三獸緊隨而上,龍爭虎斗雀相鳴!
輕易破開城隍的鱗甲,切入其中,割開一道深深地口子。
沒等他捏過來,于生起身,反身第二劍。
劉老大難掩驚色,“第二式劍術,怎么這么快!”他沒有想到,于生短短時間內,悟出來第二式!
然而這并非劍術卓絕,而是以星辰催動劍術,如流星,似奔雷,轟隆撞向金山。
城隍搖搖晃晃后退,坐在地上,大咳幾聲,金氣收縮,如人呼吸起伏,身形一點點縮小,就像重傷流血一般。
他摸摸胸口,看見那個大洞,深入心口,剖開胸部,“真不錯,就是打得太快了?!?/p>
他看見于生提劍不停,本還想說就兩句,卻看他揮劍,神色一頓,“如此心急嗎?”
卻不知于生朱雀所燃,他的氣血回復也跟不上,甚至不能開口,開口便會泄氣,從而倒下,這是搏命之法!
他全身收攏神力,點出一指。
“既然要死了,你也不愿聽,那便給你留下難忘的回憶,祂留下了那個,如果釋放出來,會如何呢?”
于生一劍劃過,龐大的身軀就此一分為二,星辰之衣消散。
這就結束了…于生握劍有所疑惑,只覺那具身軀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當心!”
他聽見聲音,只來得及回頭瞥見一眼,一縷金氣如針,猛然鉆入他的后腦勺,一絲縫也沒有。
金針迅速前行,一路奔行在代表一個人靈魂之力的識海之上,暢游過去,在路過識海中央勢略有停頓,看了眼守護識海的靈魂。
海的盡頭是靈,外顯靈性則為人,然而于生的不是,他上面有些裂縫,然而看的不是很清楚,有些虛幻。
不知究竟是靈還是魂上面的裂縫。
金針看準一個較小的縫隙,全力刺下——大的恐怕根本無法靠近!
于生靠過來的魂識正欲有所動作,突然渾渾噩噩,不知所措,四下亂踩,跌進無邊的識海里,沉沒下去。
“是……”有一縷聲音飄出,之后就此消失。
外面的于生渾身呆住,肉身緊繃,但他的靈卻沒有受損,只覺大腦疼痛難當,宛如被人用斧頭砍了一下,要裂開來一樣。
識海不斷翻騰巨浪,魂體動蕩。
“怎么了?”
文清本來看見于生一劍梟首,心中充滿喜悅和不可置信,然而轉眼間就發現他呆立當場,一動不動。
她急忙上前。
于生晃晃悠悠,向前傾去,青劍插地,勉強撐住了身體。
很多人都看出不對,心急的走上前來,想要查看他出了什么事。
劉老大沒有靠過來,駐足觀看,大族和明堂的矛盾還擺在這里,劉家這些年來并不參與,他不會破戒。
剛才對殺,借劍都是針對城隍,不是大族。
突然有中年人帶著一個人走上來,那人滿臉討好,臉色通紅。
“剛才手下教導無方,不甚出言得罪閣下了?!?/p>
劉老大看過一眼,是剛才那個出言諷刺的人,想必一開始沒有認出來他和城隍的戰斗,“無妨?!?/p>
中年人逼著那人認錯,待劉老大不耐煩擺手之后,方才問道“未敢請教,您是那個家族的,有些面生?!?/p>
劉老大沉默一會,“劉家。”
中年人一驚,隨即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來,實力高超又不那么面熟,只可能是城里與世無爭的劉家了。
本來知道是劉家他該就此退去,然而如今形勢并不樂觀,城隍犯下大事,自己是一死了之,可大族還在。
大族按情況來說,也是從犯,倒不是怕明堂,而是來人的刁難,不得不尋求報團取暖。
何況如今城內多出來個突破殺城隍的天才,怎能不妨。
“不知劉家主可有什么想要的東西,正所謂相識嗎,今日正好趁此機會多多拉近,日后也能互給所需不是?!彼Φ?。
劉老大看出來他的心思,開口道“他!”
中年人看過去,只見手指的方向正是被眾人摻扶住的于生,不由得尬笑道“哈哈,這個,這個有些……”
“放心,我不會偏向任何一方的,你給了我需要的,我會出手,但不會站隊,還是請回吧?!彼_口。
中年人只覺其言辭間,隱隱有劍影閃爍,不敢停留,連忙離開。
他對著那些人搖搖頭,眾人嘆息。
和明堂人打個招呼就遠遠離開,溝通接下來如何是好。
大陣內。
徐縣令搬開掉落的碎石,一步步走到徐樂身邊,看著這個少年幾乎死亡的樣子,看那面鏡子。
他心有戚戚,沒想到一朝至此,還記得他父母的模樣,十五年后,子同其狀,痛苦和悔恨啃噬著他的心思和思緒。
有人從后面過來,是玉成縣和于生相識的那個大隊,他來到徐縣令身側,低聲道“大人,我家縣令有一事相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