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銘提著醫藥箱進來,打開,里頭一應俱全,原本他也沒考慮備個如此周到的醫藥箱,拜朋友崔承景所賜,說是家里有個五臟俱全的醫藥箱是非常必要的,易銘想著聽醫生的話總沒錯,所以就讓崔承景幫忙采購了一些藥品備著,沒想到今天倒是用上了,總算是沒白花那筆錢。
剛準備掀開被子,突然意識到鄭樂樂現在是未著寸縷,立馬收手,可鄭樂樂不干了,一把抓住易銘的手,“銘銘,我疼?!?/p>
“我先給你拿衣服過來穿上?!?/p>
想落跑?門都沒有!鄭樂樂頓時化身白蛇纏了上去,“不行了,要疼死我了,銘銘!”
“手松開?!币足懕焕p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不?!?/p>
“松開。”
“我不?!?/p>
兩人來來回回就這么幾個字,到最后易銘惱火了,因為他真的快喘不過來了,“松不松?”
面對易銘驟然下降的語氣,樂樂充分發揮了反應遲鈍的本性,依舊纏得死死的,“我就不嘛!”
易銘頓了一秒,隨即用兩根手指捏住被子的一角,順勢扯了下來。
鄭樂樂頓時腦袋就當機了,傻傻地看著易銘,下一秒尖叫一聲,重新躲進被子里,一個陀螺式打滾,把自己裹得跟蠶寶寶一樣,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易銘。
易銘也算得上是潔身自好,在看到鄭樂樂那女性的曲線后,難免還是覺得有些尷尬,畢竟男女有別,鄭樂樂又還小??伤緛砭捅剿频拿姘c臉,看不出來有什么異樣。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之后,鄭樂樂打破沉寂,“銘銘,你臉紅了?!?/p>
易銘利落轉身關門,動作一氣呵成,然后掏出手機打電話。
而那頭叫做崔承景的醫生剛動完一臺手術回家,外套都還沒脫呢,電話就響了,“喂?我是崔……”話還沒說完呢,那頭就出聲了,“承景,你到我家來一趟,立刻,馬上。”嘟嘟兩聲就掛了。
靠著方才的聲音才辨別出那是易銘,找他真是難得,會有什么事情呢?下一秒崔承景又黑了臉,他可是回來補覺的,早知道就不接家里電話了!不,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能給易銘家庭電話!
走出自家別墅,便看到易銘的另一個鄰居,叫……叫什么來著?想起來了,任愷名??吹剿沽鳑驯惩饧右簧砥v地開門進去,心里發憷,這是在鍛煉身體嗎?敢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狗追了呢。而且平常這家伙不是一貫光鮮亮麗的嗎?怎么那輛招搖的法拉利也不在?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按按門鈴,等易銘來開門。猝不及防,便看到對方那張微紅的臉,“你……喝酒了?我說過,喝酒過度可不好?!?/p>
易銘沒等崔承景說下去,便把他拉了進來,“我沒喝酒,讓你來是有事想讓你幫忙?!?/p>
“什么忙?”
易銘有些支支吾吾,最后一咬牙,推開房門,“我朋友摔了,你幫忙看看有沒有事?!?/p>
崔承景看著床上那條蠶寶寶,與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對視了幾秒,扭過頭問:“腦袋摔扁了?”
易銘沉默……
鄭樂樂裹在被子里頭嚷嚷,“你腦袋才是扁的呢!”
“她可能摔著腰跟腳了,你幫忙看看吧?!币足懻娴氖遣缓靡馑冀榻B床上這條生物,只能暫且先跳過這一環節。
“我是腦科的?!贝蕹芯胺鲱~。
“腦科的也是醫生,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博學多才,快去看看她吧?!?/p>
崔承景無奈,只好上前查勘傷情,可對方似乎心存芥蒂,裹在被子里保持原樣。崔承景苦笑,“這我怎么下手?”
“鄭樂樂,聽話,讓崔醫生幫你看看傷勢?!?/p>
樂樂淚眼汪汪地看著易銘,“臣妾做不到?!?/p>
易銘眼角一抽,他知道鄭樂樂剛才把他帶過來的睡衣給套上了,居然套上了還裹得跟蠶蛹似的。眼見樂樂不愿配合,也不再多費口舌,一個上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把鄭樂樂往外一頂,滾軸似的展開,不費吹灰之力。
鄭樂樂黑了臉,在床畔戛然而止,她以為自己裹嚴實了……
崔承景有著跟易銘不相上下的面癱臉,可此刻也忍不住嘴角上揚,心里早就笑抽了神經,這姑娘太逗了!也不知道易銘哪里拐來的,這智商也太低了!
話說同一時間,任愷名心情很低落,一回家便躺在沙發上裝尸體。被易銘野外放生的感覺真的是太差了!哪天一定要把這仇報回來!
正瞎琢磨著,家里電話響了起來,他總嫌這電話礙事,有了手機還要電話干什么??杉依锬抢项^子非說這樣安全可靠,手機還會沒電呢。
“愷名,過來陪我喝一杯?!?/p>
可任愷名這時候還迷糊著呢,立馬條件反射地回了句:“你誰呀你!”
“任愷名!你皮癢了是不是!敢對我大呼小叫的!反了不是!”
任愷名一個鯉魚打滾,“媽,我,我這不這邊信號不好嘛,您別生氣!會長皺紋的?!?/p>
電話那頭的怒氣稍許降了下去,“少跟我打馬虎眼,你多久沒回家了?是不是不準備認我這個媽了?”
“那怎么能啊!你稍等片刻,小名子這就回來陪您!”狗腿地掛上電話,任愷名趕緊去浴室沖澡,家里這個老娘他可得罪不了,往后能不能繼承家里財產可都要看她的臉色。
年輕人就是體力好,沖了個澡就意氣風發了,往自家車庫走去,開出那輛同樣招搖過市的瑪莎拉蒂,嗖地一下愣是開出了宇宙飛船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