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銘,你怎么來了?是不是專門來接我的呀?”鄭樂樂激動萬分地丟下那小男孩,站起身就朝易銘撲去,可是樂樂忘了一點,蹲久了,腿是會麻的……
易銘下意識地跨上前,扶住了鄭樂樂,免得他摔倒,突然間抽搐起來,自己什么時候養成這個慣性舉動的?實在是太可怕了。
“銘銘……”樂樂看他有些走神,便輕柔地喚了一聲。
“鄭樂樂!說過了,不許在公眾場合叫我這個昵稱!”易銘環視了一周,壓低聲音命令道。
“知道銘銘的意思了,那我私底下叫。”樂樂還真是樂壞了,直往易銘身上撲。
一掌拍開鄭樂樂,將她擺擺正,“如果不是因為今早撞了你,才不會對你只是捏臉那么簡單,鄭樂樂,告訴你,你別每天沒事就找我,我很忙,知道嗎?”
鄭樂樂愣了三秒,突然就感覺眼前的易銘讓她感到很難過,鼻子一酸,眼眶開始濕潤起來,小嘴剛打開,正想大哭,一大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許哭!”易銘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真拿她沒辦法,大庭廣眾之下丟的一定是他易銘的面子!
鄭樂樂眨巴眨巴眼睛,算是答應不哭了,易銘這才拿開了手,眼尖地捕捉到樂樂褲袋里冒出來的幾張紅色的角,憑他經驗,是百元大鈔無疑。可他一直記得,印象中鄭樂樂幾乎從來不帶現金。
鄭樂樂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口袋里露出來的鈔票,再看到易銘那眼鏡下面那雙睿智的雙眸發出噌噌的X光,嚇得她一哆嗦就全招了。
“我就記得他那車牌號,因為那車牌讓我想到了一個好閨蜜……”
“59277?”易銘思索了半天,舉得這號碼非常熟悉,就好像鄰居一樣熟悉,“你怎么沒讓他陪著去醫院檢查一下?萬一傷到骨頭怎么辦?”易銘忍不住輕聲呵斥,心里卻暗示自己,他只是關心一下這個義父的寶貝女兒罷了。
“我只是想早點見到你啊……兇我干什么……”眼看著這女人的眼淚又要涌出來,易銘忙退開三大步,遠離裝作陌生人。其實易銘這心里還是挺感動的,只是嘴上不愿承認罷了,“不準哭!喂,鄭樂樂,不準哭!”誰知那女人完全無視自己,周圍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易銘實在沒辦法,“再哭,今晚不準睡我家。”說出這句話后,十分自信地等著收網。
果不其然,不出一秒,那妖精就剎住了,笑得那叫一燦爛、明媚、單純、禍國殃民、人畜無害、童叟無欺。眼看著鄭樂樂又要撲上身,易銘伸出一根食指頂住了妖精猛烈的進攻。而此時此刻,應聘的大門打開,任愷名算計地盯著小綿羊,那垂涎的模樣在易銘看來很是倒胃口。而任愷名在看到易銘的那刻,猛然想起今天還要和易兄開個座談會,啊呀!倒大霉了!人家來催了,下場很嚴重。
易銘看著任愷名一會兒,眉頭越來越緊,那車牌號碼的主人不就是眼前這頭野狼嘛!哼!這騷包車每天都從自己視線里飛馳而過,化成灰都認得!何況是這車的主人?新帳舊賬一起算,還怕整不死你?
“易,易兄!你是來接我的嗎?我正準備去了呢。”
“是啊,我來,是想送你一程的。”連身旁的妖精都感受到了強烈的戾氣。
“樂樂,我好了,我們走吧。”安七七忽略這詭異的氣氛,置身事外。
“樂樂?你就是傳說中的鄭樂樂?”一記狼嚎打破了這一觸即發的氛圍,訝異程度連門板都為之震三震。
“我,我是。”樂樂嚇得躲到了易銘的身后,只露出雙眼睛。
“你干什么?別嚇壞了樂樂。”易銘很不爽地瞪住愷名。
“我,我能干什么啊,就是想看看鄭樂樂小朋友長什么樣兒。”某狼順手披了件羊皮,諂媚地低聲回答。任愷名打量了一番樂樂,越看越熟悉,打哪兒見過吧?
“銘……易銘,我想起來了,他就是撞我的那個男人。”
“我知道。”
“啥?你們在說什么?”某狼雖然也想起來了,但秉持著打死都不承認的光榮傳統,繼續打哈哈。
“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嗎?”易銘伸出右手握拳,指關節作響,鏡片閃過光亮。
“那個,那個,這是我,我的地盤!再說了,這大庭廣眾之下,對,對你我影響都不好,對不對?”某狼垂死掙扎。
“易銘,他原本還想就這么把我扔大街上的,是我拼死拼活地向他討了七百塊驚嚇費的呀!易銘!你要為我做主啊!”鄭樂樂見肇事者那鼠樣,便膽兒大不少。
“我沒有!”是真的沒有。
“易銘,他還推了我一下,害我摔在了地上,PP都青了,易銘你回家要不要看看?還有,他還罵我是弱智、白癡、妖怪、二百五……”
任愷名……
下午三點的會議室內,兩家公司高層相聚一桌,豺狼十分諂媚地附和著易大少的每一套方案。會議結束后,易銘難得一見地問任愷名:“愷名,要不要我開車載你?”
某狼大驚失色,這太陽今天是不是忘了升起還是忘了落下去?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回去就可以了。”
易大少臉色一變,“怎么?看不起我?”
“不,不是!那好吧……”夾著尾巴上車。
開了五六條街后,在一片郊地突然停了下來,“你可以下去了,我突然想起還要去見一個人。”
什么?明擺著是耍他嘛!某狼十分隱忍地深呼吸,“那是那是,打擾到你真不好意思,您慢走。”狗腿的模樣真是跟刁德一有的一拼。
易大少很有意味地勾起唇角,嗖地一下就不見了蹤影。郊區地里某狼狂嚎:“我錢包,手機跟車鑰匙還在你車上呢——不要走——”原來,他就是故意的,早就算計好了,任愷名驟然醒悟。
大白菜呀,地里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