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變強(qiáng)了。
藤井川蹙著眉頭。
這些鬼物的變強(qiáng)實(shí)在讓人難安,只是,詭異太神秘了,神代川知道的也不多,能告訴他的就更少了。
政府,該怎么解決呢?
藤井川的疑問在第二天得到了答案。
“掩蓋的真好啊。”
藤井川贊嘆道。
“這是很多人很多年的努力。”青山翠回答道,在昨天從白石知可子嘴里得知江田憲司的漫畫主角是以藤井川為藍(lán)本時(shí),她就和道田部長商量了。
最終,還是決定帶上對方。
這是第一次機(jī)會,但也許就是最后一次,能增加一點(diǎn)功成的幾率是一點(diǎn)。
“出發(fā)。”青山葵一聲令下,邁動步子的同時(shí)問向一邊的道田克久:“部長,你真的要跟去嗎?”
“嗯,我可沒辦法信任你。”
一群人走至門口,道田克久和青山葵突的彎下腰來:“拜托你了,白石知可子小姐。”
后者沉默片刻,呼出一口濁氣。
“我盡力而為。”
伴隨著木門被拉開,一群人進(jìn)了房間。
踩在木板上的腳步聲在走廊里回蕩,拐過一個彎,眾人都看到了趴在桌前的江田憲司。
道田克久和和青山葵對視一眼,然后看向白石知可子,后者深吸了一口氣,踏出腳步。
“江田。”
很小的聲音連畫筆在紙張上的“沙沙”聲都沒蓋過。
“江田。”白石知可子加大聲音。
“白石編輯。”江田憲司轉(zhuǎn)過視線,隨即看到藤井川幾人。不過他未加詢問,而是拿出桌上厚厚的一沓畫稿,一臉喜悅的說道。
“你看,我又畫了這么多。”
白石知可子吃了一驚,這根本不可能是一天完成的量。她打量著江田憲司,在其那雙漆黑的眸子旁,發(fā)現(xiàn)了許多紅血絲。
“你、你……昨天晚上沒睡?”
“睡不著,我一想到你說可以,我就想盡快讓他在周刊上連載。”
江田憲司疲倦的面容下藏不住激動。
“我想多畫點(diǎn),我想讓那些人看看,我也是可以畫出好作品的。白石編輯,你的目光一點(diǎn)都不差,簽下我才不是錯誤的決定,我想快點(diǎn),那些人都敬佩你。”
“另外,我想快點(diǎn)拿到稿費(fèi)。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去看望過他了,他也好久沒喝到過最愛的清野酒了。”
“如果真的能出名,我想以他的名義給鎮(zhèn)上投一筆錢,他一輩子沒享受過什么福。我也想讓他出名一回。”
江田憲司一口氣說了很多話,神色激動,而他越說,白石知可子頭就越低。
道田克久心中一嘆,這種感覺,對方是要指望不上了。
“江、江田……我……”
說了半天,白石知可子也沒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種事情,對于對方來說,也太殘酷了,她真的說不出來。
因?yàn)樗溃@部作品對江田憲司代表了什么。這部作品,對一個漫畫家算什么。
就在江田憲司疑惑間,青山葵站了出來,她掏出自己的證件。
“我是警視廳特別部門衛(wèi)和部的青山葵,這次找你來是為了一件事。首先,我能看一下你的作品嗎?”
看了眼白石知可子,見其沒有反駁后,江田憲司遞出畫稿。
果然是,大致翻看了一遍,青山葵將情況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
“你是說,我這漫畫上的鬼怪是真的?”江田憲司指著自己,滿臉的質(zhì)疑。
“準(zhǔn)確的說,是你的漫畫滋生了這些鬼怪。”
江田憲司說不出話來,一時(shí)之間就想讓他接受有些太勉強(qiáng)人了。沉默了半晌,他問道。
“你確定嗎?”
“根據(jù)我們目前所了解的情況,只得出這一個結(jié)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你說的也太荒謬了,我費(fèi)盡心思構(gòu)思出來的作品怎么會成為你嘴里釋放鬼物的容器。反正,我不信。”江田憲司一把奪過畫稿,緊緊的抱在懷里。
“信不信隨你,我們的結(jié)論不會變。但無論你作何選擇,我想告訴你,江田先生,這都是你的權(quán)利。”
“青山?”道田克久瞪著青山葵,后者微微一笑,抿緊嘴巴。
“江田先生,我知道你難以接受,但是,這就是事實(shí)。我們是警察,沒有騙你的必要。”
“現(xiàn)在,整個京樹鎮(zhèn)都面臨著這些鬼物的威脅。一但它們蘇醒,這里的3萬多人,很快就會被屠戮殆盡。就算有我們,也很難保護(hù)所有人。”
道田克久語氣沉重的說道。
“我不管這些,反正我是不會燒毀我的作品的。”說完,江田憲司反應(yīng)過來。
“出去,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這是我的家,我不歡迎你們,都給我出去。”
“江田先生,作品可以再畫,但人的生命,只有一條。”
迎接道田克久的,是更大的一聲“出去!”
為了怕再刺激到對方,道田克久順從的離開。青山葵、藤井川也跟著向外走去。
“江田。”白石知可子回過頭。
“白石編輯,你一定知道它對我代表著什么。”
江田憲司的目光讓白石知可子什么話也沒說來,逃避般的扭過頭跟上幾人的身影。
江田憲司手抓著頭發(fā),目送幾人離開。
離了屋子有段距離,白石知可子低聲道歉。
“對不起,我剛才實(shí)在一點(diǎn)勸說的話都說不出來,我一想到江田他……”
道田克久并沒說什么,而是目光放到青山葵身上。
“青山葵,你怎么能那么說呢?你知不知道他要是不同意燒毀那本漫畫,我們要付出多少犧牲,這里要死多少人。”
“道田部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江田憲司他也是公民,也享有被我們保護(hù)的權(quán)利。”
“那你還說這都是他的權(quán)利?”
青山葵也展開反問。
“難道因?yàn)橐恍┤说陌踩涂梢噪S意犧牲一個人的利益嗎?即使,這是對他最重要的東西?”
“一本漫畫,怎么就重要了?比千百條人命還要重要?”
“可這本漫畫要是理想呢?”
道田克久沉默片刻,反駁道:“就算是理想又怎么樣?在人命面前,什么都不足為道。”
“無所謂,你堅(jiān)持你堅(jiān)持的,我堅(jiān)持我堅(jiān)持的。”青山葵便向回答道。
“隨你吧!”道田克久一甩衣袖,氣沖沖的走了。
朝藤井川遞上一個歉意的眼神,青山葵帶著后輩跟了上去。
余下的藤井川則和白石知可子一起回到家中。
“我是不是很沒用?”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的白石知可子突的說道,然而,她并不是在問,而是自言自語。
“真是丟人呢,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但是,我就是說不出來。那部作品,對于江田來說,太過重要了。”
白石知可子至今都還記得那個年輕人的狼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