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軒的院子,在嵐北鎮的坊市之中,前面是一個靠近街道的店鋪,對外出售法器靈胚,后院是顧軒私人居住、鍛造靈胚的地方。
雖然嵐北鎮的法器行當被葉家給壟斷了,修士想要購買法器必須從葉家經營的店鋪之中購買才行。
但沒有煉制禁制的法器靈胚,還是可以進行公開交易的。
這是因為沒有禁制的法器靈胚,也就是比較堅固而已,可以說就是一件兵器罷了。
而少數葉家之外的,能夠煉制禁制的修士,卻不能公開售賣法器,只能私下交易,如果被發現就會被葉家給重拳打擊。
顧軒先是走進了前院的店鋪之中,打開了店鋪的大門,隨后運起靈力,長袖一甩,將門口的塵土掃飛。
然后滿意地看了一眼店鋪門口,重新走進了后院之中,深入地窖之中。
在漆黑的地窖里,散發著瑩瑩紅光,形成了一道道紋路。
這是地火陣,可以汲取地脈之氣凝聚地火,用來煉丹、鍛造。
練氣期修士能夠凝聚的靈火,來鍛造中品、下品的法器靈胚尚且夠用。
但想要鍛造上品乃至極品法器靈胚,那就需要筑基期修士凝聚的靈火,或者直接以地火鍛造。
不過地火洶涌,危險至極,就算是筑基期修士,一時不察沾染上了地火,沒能及時清除掉地火,也會化作灰灰。
更何況是練氣期修士。
所以說,在正常情況下,地火不是尋常修士能夠把握住的。
據傳蕭家有位聲名遠揚的傳奇修士,在筑基期的時候煉化了一絲地火火種,便能仗之無敵于同境。
在晉升金丹期之后,憑借著對于地火的熟悉,與強大的陣道造詣,創造出來了地火陣,可以讓尋常的修士比較安全的使用地火。
而地窖之中的這道地火陣,是當年顧老道花費巨資請蕭家修士繪制的,每年為了維持陣法的正常運行,還需要花費不少的靈石請蕭家修士來維護。
想要不花這筆冤枉錢是不行的,因為這地火陣之上還繪制了另外一層陣法紋路,與地火陣的陣法紋路交融,形成了一種特殊的加密機制。
除非在陣道上的造詣極為高深,不然想要破解、復制地火陣,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顧軒打了一個響指,催動靈力關閉了地火陣,然后等到周圍的溫度降下來的時候,走進了地火陣中心,伸手摸上了一個巨大的鼎爐。
咔嚓一聲輕微響動。
鼎爐緩緩地打開,一股熱浪沖了出來。
顧軒面色如常,他看向了鼎爐之中十幾個被燒的通紅的劍胚。
顧軒大手一揮,一個劍胚便凌空飛了出來,落在了一旁的鐵砧,顧軒拿起錘子便是一下。
啪的一聲,劍胚碎裂。
顧軒幽幽一嘆,然后再度揮手招來一個劍胚。
很快,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十幾個劍胚最后只有兩個被成功地打造成了靈劍,只待煉制上禁制,便可以化作法器。
雖然這一爐劍胚成品率不高,劍胚的品質倒是不錯,這兩個成功被鍛造出來的靈劍,只要沒有什么意外,大都能被煉制成為上品法器。
其中有一柄靈劍,甚至有被煉制成為極品法器的潛力。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實際上成功率還真的不怎么高。
因為極品法器的禁制數量大概在三十道以上,顧軒鍛造的這柄靈劍大概剛剛能夠承受三十道法器禁制。
如果煉制禁制的修士經驗不足,很容易就會煉制失敗。
不過,如果只是想要將其煉制為上品法器,那倒是容易很多,幾乎就不會出現什么問題。
“足夠交差了。”
顧軒輕輕拂過靈劍劍身,發出一道清脆的劍鳴。
聽著這道劍鳴聲,顧軒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拿著這兩柄靈劍離開了地窖之中,準備去給他們安裝好劍柄、劍鞘。
就在顧軒正在尋找合適的材料制作劍柄、劍鞘的時候,一道詢問聲出現在了不遠處。
“道友,你這里定做法器靈胚嗎?”
顧軒扭頭望去,眼前出現了一個相貌普通,臉色蠟黃,雙目有神的青年,身穿一襲黃色長袍。
憑借著強大神識,顧軒能夠察覺到眼前這位青年修士,正在悄悄地打量著他,似乎隱隱有些戒備。
不過顧軒并沒有在意,他將手中的靈劍放在一邊,笑著說道:“定做法器靈胚嗎,沒問題,不過花費要高上一些,而且材料需要你自己準備。”
那位青年修士在深深地看了一眼被顧軒放在一旁的靈劍之后,答復道:“沒有問題,只不過靈胚的品質要高一些。”
“高一些?”顧軒遲疑了片刻,“有多高?”
“不次于那柄靈劍。”青年修士伸出手指向顧軒身旁的那柄靈劍。
極品法器靈胚嗎?
顧軒暗暗想到。
根據他多年售賣靈胚的經驗,嵐北鎮散修一般來購買的法器靈胚,品質大多也就是中品、下品而已。
只有一些筑基期的家族修士才會前來定做上品、極品法器的靈胚。
這是因為對于練氣期修士來說,下品、中品法器就已經足夠使用了。
上品、極品法器被練氣期修士拿在手里,很難發揮出它們該有的效果,甚至還會大量消耗修士的靈力,降低修士的續航能力,得不償失。
而且練氣期修士并非是來定做法器靈胚的,他們是來購買已經煉制好的法器靈胚的。
這是因為單獨的來購買法器靈胚的價格,要比直接去購買成品法器的價格低上許多。
但要定做的話,價格就要高上不少了。
只有筑基期的修士,為了法器趁手才會來專門定做法器靈胚。
但眼前這位青年修士,觀摩著不過是練氣期的修為,竟然一下子就要定做一件極品法器靈胚。
這讓顧軒臉上出現了幾絲狐疑之色,他決定暫且試上一試。
“道友如何稱呼?”顧軒面帶笑容地詢問道。
“在下韓林,不值一提。”那青年修士微微一拱手,笑著說道,臉上帶上了幾分人畜無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