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播室中。
林靖祎已經哭紅了眼。
她已經有些不敢去看大屏幕上的畫面。
手捂著胸口，臉色發白。
此時大屏幕上的畫面依然在變化。
林天澤身體不斷抽搐著，電擊椅上的電流正在刺激著他的身體。
哪怕他極度忍耐，本就虛弱的身體在這一刻也使得他的目光都變得渙散。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早就該昏死過去了。
但他卻沒有，甚至依然看著死神，道：“立碑就算了。”
“我肯定比你晚死。”
說完，他緩緩閉上眼睛。
“這一次要多久？”
“十分鐘！”
死神淡淡道：“你的身體很虛弱，我可以破裂給你縮短兩分鐘。”
“但就算是八分鐘，你現在的情況能不能堅持下去都是未知數。”
林天澤一邊顫抖著身體，一邊繼續開口道：“你們搞這么多刑具，是為了做什么？”
他像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不那么痛苦。
死神也很配合，也許是真的喜歡上了林天澤，冷笑一聲后道：“每一個從這里走出去的人，他們所要面對的將會比在這里還要危險百倍。”
“幾乎可以說，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會死。”
“就算不死，一旦被發現，也將會受到嚴厲的酷刑。”
“所以要想走出這里，進入下一個環節，就必須承受住這三十六種刑具的折磨，只要能夠承受得住，就意味著意志已經堅不可摧。”
“你這么說，倒是有些像是在培養臥底。”林天澤嘴角溢出一口鮮血，“但你們這里明顯要變態許多。”
“臥底？”死神不屑道：“就算是臥底也分很多種，普通的臥底，哪怕經過專業訓練，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也會懼怕。”
“甚至還不如你現在。”
“當然，他們同樣值得敬佩，只是……”
“和從這里走出去的人比起來。”
“他們不如……”
“你們這么做，意義是什么？”林天澤繼續問道，他的聲音已經很虛弱，但卻依然清晰。
“小子，你話有點多啊。”
死神像是反應了過來。
“連老子的話也敢套？”
“不過無所謂了，來了這里，你早晚要知道。”
他看了看時間。
“說實話，我也不太了解，唯一清楚的是，上面培養你們這些人，根本目的都是為了針對一些組織。”
“這些年來，在暗地里，走出去的那些人已經幫助警方破獲了不少案件。”
“當然，這些事情除了內部的人知道外，幾乎無人知曉。”
“所以……”
“我才說他們偉大！”
“他們是真正的默默無聞。”
“真正的不求回報。”
林天澤似是痛苦一般，倒吸了口氣，而后又道：“這么說……你們還是好人了？”
死神聳了聳肩。
“好人？”
“也許吧。”
“其他人我不知道，至少我問心無愧。”
“哪怕死在我手中的人也不少。”
林天澤沉默了下來。
似乎沒有了力氣再開口。
他的身體不斷顫抖著。
但他的臉上卻也漸漸多了笑容。
只是很快，那笑容又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終于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噴出了一口血，整個身體似乎都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也在這一刻，死神按下了停止的按鈕。
“八分鐘到了。”
同時林天澤直接昏死了過去。
他也終于支撐不住了。
畫面在這時候再次陷入了黑暗。
導播室里，林靖祎死死捂著胸口。
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似是因為難過心疼，臉色蒼白得可怕。
主持人臉色也十分復雜。
此時所見的記憶，似乎又將之前所有的猜測都推翻了。
林靖祎的哥哥，真的陷入了黑暗么？
也許并沒有。
“你應該高興。”
“那個地方雖說……雖說可怕，但也許并非是深淵。”
“而且你有沒有發現，你哥哥在聽到那人說的那些話后，是在笑。”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他的內心也和我們一樣在疑惑，在迷茫，但在有所了解后，便也釋然了。”
“他從一開始就想做一個灰人。”
“那里，也許成全了他……”
林靖祎這才抬起頭來。
“可是還是有人不相信他。”
“他明明，一直都堅定著自己的想法。”
主持人安慰道：“張局長有自己的考慮，而且這一幕他現在應該也看到了。”
林靖祎擦掉眼淚。
“無論如何，這一次我都會相信他。”
“我已經傷害了他那么多年，我不能再讓他失望。”
主持人微微一笑道：“我也相信他。”
“不過我現在更好奇的是，那個地方如果真的在培養我們所不了解的英雄。”
“會是什么地方？”
“你哥哥后面又會做什么？”
“是否是跟你爸媽的死有關系？”
林靖祎也沉默了下來。
片刻后才開口道：“他在我心里，已經是英雄了。”
與此同時，各個平臺直播間再次陷入了劇烈的討論之中。
這一幕記憶，點燃了所有觀眾心中的好奇心。
【這世界上真有這種地方？默默做著好事卻不為人知？】
【應該是有的，哪怕在古代都會有一些俠義之士，他們便是做著不為人知的好事。】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的確值得我們敬佩。】
【從一開始林天澤便說過他想要當一名灰人，是為了調查他爸媽死的真相也好還是其它，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么他就的確值得我們敬重。】
【我還是有些不相信，一個不把人命當命的地方，一個天天折磨人的人說的話，真的可信嗎？他會不會也是在騙林天澤？】
【那個地方明明看起來，如同煉獄……】
也在這時，警局中，張樺的電話響了起來。
“張局，查到了。”
“當年林志，楊雪萍夫婦死之前，的確參與了一件跨國販毒案件，但他們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并不確定。”
“當年的卷宗中只提到一件事，林志和楊雪萍死之前，隔壁市有一個販毒團伙落網，而那個團伙疑似和他們兩人有所關系。”
張樺深吸了口氣。
“你確定？”
“我已經把文件發給你了。”
“你可以看看。”
“這件事挺復雜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
“那個犯罪團伙的首腦在當時并沒有落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