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生本身的實力，在洗髓后期就已經無敵。
再加上道兵的壓制力量，恐怕洗髓圓滿也不是敵手。
洗髓境界，除了武學宗師之位，孔文生已經沒有什么追求。
“武學宗師么……”孔文生呢喃道。
若要成就，其實也不是什么難事，只要經驗足夠，悟道石充足，他完全能夠直接成就。
所以對于孟老極為看重的武學宗師之位，他并沒有那么在意。
他更愿意將注意力，放在普適化經文之上。
對于“化神”狀態的掌控，他已經登峰造極，對于道韻的掌握，他也已經熟能生巧。
他相信，如果再次嘗試，他一定能夠將普適化經文完全撰寫出來。
“到了。”
正這樣想著，孟老的一聲提醒，打斷了他的思考。
還沒等孔文生抬頭，鼻子里就竄進來一股馬糞的臭味。
“好臭！”
孔文生不斷扇動手掌，驅逐臭味。
“哈哈，習慣了就好。以后離虛也會拉糞的。”孟老殘忍的告訴他這個事實。
孔文生聞言，頓時感覺懷里的離虛，變得不那么可愛了。
離虛也一臉委屈的抬頭望向孔文生，仿佛在說，這也要怪我嗎？
吱呀~
還未曾敲門，斑駁的木門就自己打開，隨之出現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洶涌的熱浪，仿佛太陽直射一般，刺得皮膚生疼。
孔文生見到來人，分外驚訝。
“天陽城主！”
此人正是之前孔文生，在天陽城上方看到的那個“太陽”，原天陽城主秦天陽。
“秦某如今已經不是天陽城主了。”秦天陽失落的回答了一句，隨后接著說道。
“家師說門外有老友來訪，想來就是二位，快請進吧。”
秦天陽伸手做出請的姿勢，滿是恭敬。
孔文生覺得有些夢幻，一位元府強者，竟然對他們如此恭敬。
元府強者作為弟子，看來孟老的朋友，身份也非同尋常。
在秦天陽的帶領下，三人穿過寬敞的院子，來到一個馬廄旁邊。
馬廄很大，足足圈養了數十匹駿馬。
哪怕孔文生對馬沒什么研究，但也一眼就看出，這些馬絕非凡品。
甚至許多駿馬，與離虛一般，眼神中帶著靈動之色，可以稱作廣義上的妖。
“師父，客人已經帶到了。”
秦天陽對著馬廄旁，一位正在彎著腰用鍘刀鍘草料的駝背老者躬身行禮道。
這就是秦天陽的師父，孟老的老朋友？
孔文生眼神中滿是奇怪，怎么看，駝背老者都不像絕世強者。
不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或許強者就喜歡扮作這等形象也說不定，孟老之前不也是扮作精明逐利的書鋪老板。
“你來了。”駝背老者頭也不抬，繼續鍘著草料。
似乎是對孟老說話。
“我來了。”孟老并不生氣，淡淡說道。
“你來干什么？”
“路過，來看看老朋友。”
“你不該來的。”
“我已經來了。”
隨后就是一陣沉默。
孔文生十分不解，這對話怎么這么別扭。對方好像不歡迎他們一般，難道孟老和他的關系并不好？
“我帶來一位好苗子。”
沉默良久之后，孟老向駝背老者介紹孔文生。
老者終于抬了一下頭，但只是瞥了一眼，隨后又繼續鍘草。
“馬不錯。”
老者口中蹦出三個字，讓孔文生一陣無語。
“人也不錯。”
沉默良久之后，老者口中又蹦出四個字，讓孔文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將地上的草料鍘完之后，老者終于站起身來。
“我知道你來干什么，不過武神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只是一個馬夫。”
老者似乎有極為輝煌的過去，但卻心如死灰。
“不，你不知道。”孟老反駁。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沉默。
“你不就是想讓我教導他嗎？”老者指向孔文生，“我說過，武神已死，我教不了他什么。”
“你能教。”
“我教不了。”
“你可以。”
“我……”
“教他養馬……”孟老打斷他說道。
沉默。
無語。
尷尬。
“孟凡，臥槽你大爺！你踏馬故意耍我是不是！”
駝背老者突然大聲罵道。
老者一改之前神秘的模樣，氣到跳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老突然笑了起來，捧著肚子，臉上的皺紋都聚在一起。
孔文生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想要笑出，但看著氣到跳腳的駝背老者，又覺得不能笑，只能憋住。
秦天陽同樣如此，雖然刻意表現得面無表情，但眼睛里卻藏不住的笑意，嘴角也因憋笑，而不斷抽動。
凝重的氛圍一下子變得活躍起來，整個馬廄里都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一刻鐘之后，孟老才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水，接著說道。
“教他養馬吧。”
駝背老者卻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憤憤的說道：“不教！”
孟老揚起拳頭，在空氣中比劃了幾下，威脅道：“你到底教不教！”
“不教！”駝背老者誓死不從。
“教不教？”孟老拳頭遞出，眼看就要打到駝背老者臉上。
“教！”
好漢不吃眼前虧，駝背老者屈服，并且用目光狠狠剜了孔文生和秦天陽一眼。
秦天陽：冤枉╥﹏╥，關我什么事？
孔文生則心中無奈，恐怕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
隨后，孟老向駝背老者介紹了一番孔文生。
“你叫我李老就行。”駝背老者說道。
“李老。”孔文生乖巧應答。
隨后，李老看是認真打量起離虛，時而撫摸，時而把玩。
“你這匹靈馬，恐怕剛出生不久吧。”李老觀察了一番，極為確定的說道。
“雖然極為靈動，但氣血虛弱，根骨不佳，恐怕是凡馬生產，變異而成，并且遇到了難產。”
李老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離虛的來歷。
孔文生向李老投去敬仰的神色，只看外貌，就分析出這么多，不愧是養馬的高手。
隨后，孔文生補充道：“不僅難產，而且還是雙駒。”。
“難怪。”李老神色凝重起來。
變異相當于半路出家，難產又損了根基，再加上雙駒爭搶營養，這下子先天更加不足。
“不過放心，有我在，只要一個月，保證還你一個強健有力的小馬駒。”
李老滿是自信拍了拍胸膛道。
孔文生重重點頭，這一次真的來對了。
“不過，培養之前，先將費用結一下。”
李老賤兮兮的挑了挑眉，向孔文生伸出手，搓了搓手指。
“啊？”
孔文生頓時驚訝的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