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城市就已經有了虹吸現象，大城市把小城市的血吸干來發展，導致周圍的城市和農村落寞，是常有的事情。”谷杰克的回應，十分隨意，“在這個靈氣復蘇的時代，這個進程不過是更快了一點，這有什么不妥嗎？”
谷杰克的說法，跟葉綾姬別無二致，只是加上了名為靈氣復蘇的大前提。
“那只是指的經濟和人口層面，你們這種吸……”李奇反問，“是物理層面的吸吧？”
“快收起你的那種悲天憫人吧。”谷杰克只是嗤笑，“我只能說，你想怎么猜都可以，但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意義？剛才齊天可是說了，人是都‘死’了，而不是走了，搬遷了或者消失了。”
“你信一個瘋子的話？”
“那你為什么要把他打死？”
針尖對麥芒，兩人互不相容，谷杰克的表情變得冷峻。
“早就說了，我們SSEG想殺人，不用跟任何人解釋。”
“行，你大可如此，但我如果把這些公布于眾，你覺得大家會怎么想？”
“怎么想？”谷杰克露出了一副做作的表情，就仿佛是在模仿著某種底層的丑角，“大概會‘哦’一聲，然后該干嘛干嘛吧。”
“所以你真不怕我出去說？”
“如果你執意要做這件事情，就相當于和我們SSEG正式開戰了，這到底會演變成什么樣的戰斗，我無法估量，但我勸你好好考慮一下后果。”
雖然七星代表的這七位少女，絕對是會站在自己這邊，但是谷杰克這邊也代表了管理局的最強力量，這場戰爭絕對是會涉及到整個江城市，甚至是面臨直接毀了這座城市的危險。
李奇知道，還不是時候。
而看出來了李奇的選擇，谷杰克馬上是滿足地笑了。
“你知道的，還是太少了，你現在的義憤填膺，只因為是個在襁褓中的大學生。”谷杰克說著，走上前拍了拍李奇的肩膀，“我推薦你一個地方，今天晚上，你可以去那里看看，看完之后，說不定你對我們的城市，又會有些不一樣的看法——工業十路。”
“工業十路……”
這個地名，李奇甚至沒有聽說過，畢竟江城市這么大，他不可能每一條路都清楚。
“聽說那里，是江城市最亂的地方。”葉綾姬這時候接上了話語，“你讓我們去那種地方，有什么目的？”
“沒什么壞心思，只是想讓你們多了解一下這個城市、這個世界的真實面貌。不知道皇甫瑤跟你們說過沒有，想管好這座城市，很不容易的。”
這個皇甫瑤倒是的確說過，但李奇還以為她只是單純地在對996進行抱怨而已。
看來事出有因啊。
“我會去看的，這也會決定我對你的態度。”李奇給出了最終答復。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谷杰克說完，揮揮手，就把自己的人員給叫出去了。
清理著齊天尸體的人動作也是十分迅速，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是把剛才被污染得不成樣子的病房，清理得潔白無瑕了。
到底是清理過多少的殺人現場，才能如此熟練呢……
而所有的白制服走出去之后，谷杰克走到了已經在角落被嚇得尿褲子的醫護人員身邊。
“保密，懂吧？”
“當……當然！”
“嗯，不想死的話，就放聰明點哈。”
谷杰克說著，拍了拍那醫護人員的臉蛋，走了出去。
等谷杰克一行人完全，李奇看向了葉綾姬。
“今天晚上我自己去，你就不用去了。”
“呃……都讓我聽到了這一步，你覺得我會不去嗎？”葉綾姬顯然不滿。
“你不是想操縱我嗎？你在實驗室航拍，幫我注意那邊的危險。”李奇十分誠懇地說著，“你不是說了嗎？那里是整個城市最亂的地方，如果沒人幫忙俯瞰一下，我會心慌的。”
葉綾姬稍作沉默，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畢竟，之前是她自己說挺喜歡操作李奇的感覺的，現在給她這種機會，她要是不愿意，就顯得有些做作了。
“行，反正我現在，也有些迫不及待想去整理一下今天的對話了，如果發現了什么端倪，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葉綾姬說著，咬了咬嘴唇，“就是可惜尸體被谷杰克給拖走了，我沒機會了……”
‘你是不是感覺身邊的一切都變得瘋狂起來了？’
看著葉綾姬這有些癡迷和瘋狂的言語和表情，李奇心中不禁想到了谷杰克的話語，事情是不是在變得糟糕他不知道，但這些少女們的病嬌，總感覺是在一條無法回頭的單行道上奔馳啊……
但現在，李奇只能秉持著對葉綾姬的信任，做好約定，分頭行動。
————
晚上九點半的時候，李奇就已經是來到了工業十路。
這里幾乎是在整個城市的最邊緣，十分荒蕪，倒是有幾個廢棄的工廠頹敗地豎立在路邊，讓人看了更生一種廢土的荒涼感。
不過這個時間，燈火的架子支棱起來，一盞盞煤油燈和靠柴火點燃的火炬，反倒是讓這里添加了幾分神秘的感覺。
而人漸漸多了起來之后，這空曠的道路多了幾個剛支棱起來的小小鋪子，看來……
是個夜市。
并不是那種普通的夜市，有些攤子已經擺好了，但是攤位上是沒有擺放任何一件物品的，頗有一種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的感覺。
李奇知道，自己現在需要做的，暫時還只是觀察。那三倍提升的五感，讓他遠遠地看這夜市里發生的一切，并不是一件什么難事。
“根據無人機的觀察，這里……這附近聚集了不少人，似乎都是在等待著入場的時機。”一只保持著遠程聯絡的葉綾姬，此時也說明了自己的看法，“這個城市的秘密，可真多。”
“先看看吧。”李奇簡短地回應后，不再說話。
很快，人就變得多了起來，但是這種熱鬧的假象背后，卻有著一種肅靜和神秘——
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不對任何人有過多的言語，如果有人準備跟攤位的攤主之外的人搭訕，一定會被狠狠拒絕，然后成為其他人厭惡的對象。
啪——！
然后，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后，李奇聽到了一聲刺耳的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