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姜落走出房間，燭光的光暈暈開，在法為正的身后，果真出現了一個身影。
銳利的目光劃破黑暗，率先顯現。
但姜落猜錯了，這個身影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猿猴。
六只耳朵的猿猴。
它身材高大，比法為正還要高上幾分，此刻從黑暗中走來，來到了法為正的身邊。
“猿華，讀出什么來沒有？”
被喚作猿華的六耳猿搖了搖頭。
“所有人都問遍了，還是什么線索都沒得到，看來這個案子難辦了~”
“吼吼~”猿華低聲回應了兩聲。
......
姜落從屋里出來后，決定搭訕一下雨眸，了解下燭九陰蛇身的事。雨靈和雨眸兩師兄妹此刻也正站在屋子外。
經過這么多天的休養，雨靈也已經恢復，此刻正在斗著一只白羽鳩。
見到姜落出來，兩人走了上來。
“雨司長~”姜落做了個揖，“身體可恢復了？”
“已無大礙。姜兄弟可有提供什么發現？”
“我能有啥發現......”姜落擺擺手，突然眉鋒一轉，語調輕了下來，“不過我對那大蛇也十分感興趣，不知能否問個問題？”
“這個......”雨靈遲疑道，“牽扯到一些機密，兄弟不妨問問，我看能不能答。”
他知道姜落和趙武兩人曾不顧自身安危，跑入地底下來找尋過他們，所以對姜落有些許感激之情。
“我聽說現場掉落了一個蛇首，但一條大蛇理應是完整的，頭被砍了，蛇身應該也遺落在現場才對，但我好像又聽說，沒找到蛇身？”
話剛出口，雨靈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從他的微表情里，姜落已經得到了答案。
“額......”雨靈猶豫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看來涉及到機密，那就不讓雨司長為難了。”
“不好意思~”
姜落的善解人意，讓雨靈很受用。
“那我們告辭了！”
幾人拜別，姜落同閻大人離開了不起眼的民宅，眼看著姜落一直低頭不語，閻大人率先發話了。
“還在想那大蛇的事？”
“嗯。”姜落漫不經心地回答。
閻大人笑笑：“其實吧，這件事也沒有那么機密，我也知道一些內幕。你剛才問蛇身，我可以確定地回復你：沒有！”
“怎么會沒蛇身呢？”姜落道，“這不符合常理。”
“常理？呵呵！”閻大人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忍不住笑了兩聲，“我告訴你，還有更不符合常理的事！”
他這么一說，姜落的興趣立馬被勾了起來，眼光灼灼。
“不光沒蛇身，連蛇頭都沒了。”
“什么意思？”
閻大人湊上千來：“那蛇頭被送到京都獸齋總部，匯聚了一大半的獸齋高手、學者打算進行研究，哪知道第二天一早，這蛇首就不翼而飛了！”
按照閻大人所說，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點痕跡都沒有。
就算是化作了一灘水，也理應有水漬，那蛇首卻像蒸發了一般，半絲痕跡都沒有。
在京都【獸齋】的總部，有專門守護的二十四小時監探，尤其是保存蛇首的房間，更是遍布了各式各樣的防盜手段。
蛇首保存在一個定制的盒子之中，盒子外圍又是一個盒子。
屋子也是經過道法禁錮的，要想進入里面至少需要三個符合身份的人同時認證。
用一句話概括就是：不可能有人偷走了。
內鬼也不可能，除非三個符合身份的人同時串通。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蛇首還是蒸發了。
這件事理應是機密，但是由于閻大人隸屬于戶部，從一開始地礦坍塌的時候，就由他在主導此事。也是他在調查礦難的時候，發現了山神老爺的蹤跡，報告給了上頭，獸齋的人才會派雨靈和雨眸兩師兄妹來捉蛇。
所以他知曉這個消息。
說起來，這件事事實上在京都已經傳開了，也算不得什么重要機密，閻大人想著姜落人不錯，而且只是一個小小的蓋棺人，便講給他聽。
他講完之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勾起了他查案的興趣。
“我現在能想到的是，有極其厲害的高手，利用空間道法，或者其余順手牽羊的神秘手段，將它盜走了。獸齋的人也是這么想的，我們在地底下時得到一個佛家高人相助，他們懷疑是他。”
“這不符合常理啊！”姜落道，“如果真是那個高僧的話，當時場上獸齋的人都已經掛了，他直接拿走蛇首不就行了，還用得著大費周章地去偷？”
“的確。”閻大人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如果排除有高手來偷，根本沒有其他可能了！”
大約獸齋的人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會調查當時有關的當事人，來獲取有用的信息。
姜落突然想到了什么，神秘兮兮地對閻大人道：“有沒有可能，是蛇首自己跑了？”
閻大人一愣，想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姜落。
這種可能性不是約等于零，而是壓根就等于零。
被斬首的頭，還會自己跑？
“姜落，你的想法有點過于獨特了......”
“或者換個角度講，不是頭自己跑了，而是身體自己把頭找走了。”
“這有什么不同？”閻大人表示不理解，“關鍵是它沒頭了！死了！懂？”
“不是說沒找到蛇身嗎......”姜落淡淡地道。
這一句話下去，閻大人如雷轟頂，停下了腳步，愣在那里不動了。
他是戶部直隸，常年游走各城調查戶部相關的案件，他當然知道姜落的意思。按照常理來說，頭被斬首了，的確應該死了，即便是這大蛇也不例外。
但詭異的是，蛇身沒了。
一開始獸齋的人懷疑是那個佛家高人把蛇身拿走了，所以也沒有深究，反正蛇也死了，而且最重要的蛇首留下了。
但現在細細想來，的確存在一種可能：大蛇并沒有死，它的頭顱雖然被砍下，但它的身體遁逃了。
假設它真的沒死，那它會來找自己的頭顱嗎？
頭顱乃是任何生物的核心，即便這大蛇無頭可以不死，但它肯定仍想尋回自己的頭顱。